第8章:双脉共鸣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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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眼核心万象殊,千年劫影映征途。双魂合璧浑元动,混沌为炉炼道途。

天道之眼核心

丑时三刻,更鼓镗鞳声未绝于耳畔,宇文潇挟鸿蒙剑意斩出的惊鸿剑影,已如裂帛般劈至天道之眼的瞳孔晶壁。那壁障看似琉璃砌就,流转七彩霞光,指腹触及时却泛着万载玄冰的森寒,剑势撞上去的刹那,竟似投入无底深潭的泥牛,被层层叠叠的光纹漩涡瞬间吞噬。反震之力顺着剑脊蛇行倒灌,震得他丹田气血翻涌,喉头一甜,猩红血珠溅在剑穗红绳上,而整个人已被强光卷成流火,抛向虚空中那片流光溢彩的记忆回廊。

回廊穹顶悬浮着千万枚光泡,如散落星河的萤石,每个光泡里都封印着迥异的江湖图景。镜中世界的游龙剑客单膝跪于碎月湖面,自断心脉的剑锋挑碎银盘月影,溅起的血珠在波心凝作「弑龙」二字,每笔都似游动的赤练,转瞬便被黑水吞噬;刀马世界的侠者身陷百口环首刀组成的绞肉阵,断刀插在血土中犹自震颤鸣响,刀穗上的红绳被血水浸透,蜷曲如毒蛇吐信,缠绕着战死弟兄的断刃;琴剑界的乐师盘膝坐于焚琴烈焰,七弦崩断时炸出的音刃割破九霄云霞,断弦化作火蝶绕着「断弦」残碑飞舞,碑上裂痕渗出的不是石粉,而是凝固的琴音血泪。

「原来…所有轮回都在重复牺牲…」宇文潇握剑的手剧烈颤抖,惊鸿剑穗忽如灵蛇昂首,红绳自行解开,指向一枚血色光泡——泡内的自己正与阿依夏、苏清雪背靠背立于剑冢碑林,三人周身缠绕着天道之眼投射的金色锁链,每道锁链都刻着「宿命」古篆,锁链收缩时,阿依夏腕间星砂鳞片剥落,苏清雪白衣渗出惊鸿剑意凝成的血花。恰在此时,一枚裹着星辉的血珠穿透光泡屏障,滴在他眉心,紧接着一缕冰蓝剑意破泡而入,两股力量在识海相撞,竟奏响星砂族失传的《逆命圣歌》,歌声如清泉洗髓,每个音符都化作流转古篆:「双脉归一者,非神非魔,是为混沌,万法不侵…」

圣歌余韵中,宇文潇豁然抬首,见光臂上的「道」纹与剑坠里的剑魔残魂同时亮起,龙血的霸道如火,仁心的温润如水,此刻在丹田内旋成阴阳鱼太极图。太极眼每转动一圈,天道之眼的晶壁便绽开蛛网裂痕,裂缝中渗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鸿蒙初开时的玄黄之气,气浪翻涌间,竟有盘古开天的混沌钟鸣隐隐传来。

「破!」

他振臂挥剑,惊鸿剑刃撕裂光泡的刹那,混沌之力如开天巨斧迸发。核心处骤然浮现一座悬浮剑域:万千剑胚悬于虚空,每柄剑胚都刻着不同写法的「侠」字,有的剑胚缠着老丐青竹杖的虚影,竹节间溢出酒气化作剑罡;有的凝着书生酒葫芦的残影,泼出的酒水落地成剑;更有剑胚流转着万家灯火,每个灯影里都映着百姓焚香祈愿的面容。剑胚之间流淌着混沌色的气流,触碰到剑域边缘的天道光纹,竟将其腐蚀成齑粉,露出光纹背后洪荒初开的星图。

「混沌道胎!你竟能引动洪荒剑意!」烛龙的惊呼声从晶壁裂缝炸开,他化作一道裹着天元印记的黑光欲逃,却被剑域内万千剑胚同时射出的剑气网缠住。那些剑胚突然出鞘,万千剑刃映出不同景象:老丐的豁达剑意化作青竹破风,每片竹叶都是斩妖符篆;书生的不羁剑意凝成酒剑冲霄,酒花飞溅处燃起点点剑星;更有宇文潇父母临终前的慈目在剑刃上流转,指尖轻抚过他眉心的「道」纹,而千万百姓的祈愿则化作金光大盾,挡在剑域之外。剑域中央,阿依夏的星砂血与苏清雪的惊鸿剑意虚影合二为一,竟凝出「情」「仁」双剑,「情」剑缠绕着九色星砂,「仁」剑流淌着惊鸿剑意,双剑相击时爆发出「大道归一」的钟鸣,声波震得烛龙周身的天元印记寸寸龟裂。

双剑直刺烛龙眉心,那枚妖异的天元印记如遭万钧雷击,裂缝中渗出黑色天道符文。烛龙身躯崩解之际,奋力抛出一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古篆「太虚」二字,裂痕中渗出的并非血液,而是正在崩解的天道规则,每道规则碎片都化作哭嚎的魂灵:「洪荒界的执棋人在…太虚幻境…」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万千黑蝶,被混沌剑气绞成齑粉,蝶翼碎片竟在虚空中拼出半幅星河棋盘。

此时天道之眼彻底崩塌,万千光雨坠落如星陨,苏清雪的实体如落英般坠下,指尖触到惊鸿剑的刹那,万千记忆如决堤之水涌回。她在天道之眼深处,曾见洪荒界的巨擘端坐于九十九重星河棋盘之后,身披日月星辰织就的法袍,手中玉锥正撬动着某颗血色星辰,而那颗星辰的光影里,隐约可见宇文潇光臂上的「道」纹正在寸寸裂开,每道裂痕都渗出混沌之气——这方天地的棋盘之外,果然另有执棋人,而他们此刻破局的剑势,或许正是更大棋局里的一步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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