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在窗前,屋外正下着雨。九月的天津,天气转凉,淅淅沥沥的雨接连下了好几天。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听着雨声,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久别的故乡,耳畔响起了儿时乡村的雨声,想起来一个个关于听雨的故事。
故乡西北的老家,雨总是那么的热烈而奔放,尤其是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到快,走的也急。前一秒烈阳高照,后一秒电闪雷鸣,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劈劈啪啪的打了下来,让人猝不及防。孩提的时侯的我,跟祖父母一起生活。那时候的我正是淘气的时候,下雨天总爱偷摸地溜到自家田地里,砍几个玉米,回家煮着吃。每次薅完玉米,快要淋成个落汤鸡的时候,总会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那一定是外祖父。他总会穿着雨靴踩过泥泞的土路,恰好出现在我面前,连人带玉米的抱起拎回家….
记忆里,我最喜欢的还是下雨天坐在屋檐下,静静地听着乡村里别具风情的雨声。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老屋顶上的瓦片流下来,就像是挂着个雨帘。不一会儿,院子里的雨就凝聚成了一片,流淌了起来。外祖父总是叫我们拿几个铁桶,放在屋檐的下面接雨。叮叮咚咚的雨声,敲打着桶,就好像是演奏的交响曲,别具风格。那个时候,总会听见外祖父啧啧赞叹,“这雨下的真凉快啊!”然而,再过一会儿,又会听见外祖父抱怨的声音,“哎呦,老天爷呀,这么大的雨,可不敢再下了”。
我的外祖父是一个朴实而又本分的老农民,对于土地有着说不尽的感情。你瞧,雨下的多了也不行,下多了地里庄稼受不住;雨下少了也不是,下少了干农活的时候天气炎热……
而我则不同,我会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雨声,雨敲房顶,雨击田野,雨落河流……时大时小,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时断时续。我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屋檐下,感受乡村的气息。下雨的时候,也是不用农忙的时候,祖孙三人,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吃着刚煮好的玉米,听着雨声,好不惬意……
如今,在繁华的都市,推开窗,听着雨声,那一个个关于听雨的故事又浮现着我的脑海。今天,我听的是雨声,更是听来自家乡浓浓的乡愁,以及对已逝外祖父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