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的纳米狙击镜折射着月光,在我的战术目镜上划出一道冰蓝色的弧线。
那些数据残骸还在城墙外飘荡,就像三年前暴雨夜被冲进下水道的账号碎片,那时我连新手村的BOSS都打不过,现在却要直面啃噬世界树根系的怪物。
“叶指挥官的伤口在共振呢。”余悦的机械臂突然变形为治疗光束枪,枪口抵住我后颈时居然带着体温。
我们身后庆功宴的全息篝火正在循环播放《欢乐颂》,而军师布置的电磁屏障已经在五公里外张开,把整片夜空染成了墨绿色。
我捏碎战术腰带里的蓝血原液试管,乌鸦面具的浮雕突然像活了一样游进血管。
系统提示音在耳蜗里轻笑:“本次开挂消耗寿命值23小时,请问是否确认?”
“留着给黑老大刻墓志铭吧。”我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身后十二辆磁悬浮战车同时亮起粒子炮充能的蓝光。
余悦的茉莉花香突然裹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她咬着我耳垂往战术地图标注坐标时,机械手指在我脊椎位置画了个小爱心。
军师的第一波攻势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机械章鱼。
那些带着倒刺的触须每抽打一次城墙,就有成吨的代码乱流倾泻而下。
我的战术目镜突然弹出十年前玩《像素冒险》时的死亡回放,这个老阴比居然黑进了我的记忆库。
“叶霖!三点钟方向有代码漏洞!”余悦的声纹在公共频道炸响的瞬间,我拽着引力索从城墙缺口荡了出去。
那些章鱼触须分泌的腐蚀液正在把花岗岩分解成马赛克方块,而黑老大的全息投影正站在世界树的枝桠上啃苹果。
开挂系统的金色波纹从掌心漫出时,我听见余悦在私人频道轻笑:“这次打算变什么?上次把机甲变成旋转木马害我做了三天噩梦。”
“给你变个星空。”我朝着军师的主控台甩出数据锁链,那些啃噬我记忆的章鱼突然开始播放《猫和老鼠》的经典片段。
趁着敌方系统死机的三秒钟,余悦的狙击弹精准打爆了十九个能源节点。
但军师比我们想象的更阴险。
当第二防线升起等离子屏障时,我们才发现那些所谓“阵亡”的机械章鱼,正在用分解的代码拼凑冥河巨蟒的骨架。
小七的无人机群撞上蛇鳞的瞬间,我亲眼看见他游戏舱的生命体征监测变成了乱码。
“指挥官!东侧城墙的复活点被污染了!”副官老陈的吼声带着血沫。
我转头看见他的左臂正在像素化,那些飘散的绿色光点组成了军师的嘲讽笑脸。
余悦突然把机械臂切换成近战模式,她砍断三条偷袭的机械触须时,战术服领口掉出半枚蓝血结晶。
世界树的悲鸣震落了漫天星屑,我的开挂系统突然开始倒计时。
视网膜上跳动的红色数字每减少一位,就有更多记忆碎片被军师的数据病毒啃食。
余悦的吻突然带着血腥味压了上来,她把我推倒在数据乱流形成的保护罩里时,机械手指正疯狂敲击着虚空键盘。
“听着,”她额头抵着我的战术目镜,“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神秘人让我在你的角色数据里埋了......”
城墙崩塌的轰鸣吞没了后半句话。
冥河巨蟒的毒牙离我眼球只剩半寸时,余悦突然把蓝血结晶塞进我齿间。
结晶里播放的篡改录音突然加速百倍,恍惚间我听见开挂系统发出从未有过的机械蜂鸣,就像生锈的齿轮突然咬住了什么禁忌程序。
余悦塞进我齿间的蓝血结晶突然沸腾起来,舌尖尝到铁锈味的瞬间,视网膜上的倒计时数字突然被某种黑色符文吞噬。
开挂系统的蜂鸣声变得像是千万台老式电报机同时运作,我后颈的血管突然凸起某种发光纹路,那是三年前新手村死亡时,NPC巫女在我身上画的复活图腾。
“原来你早就...”我抓住余悦正在数据化的手腕,她战术服领口露出的蓝血结晶正在播放暴雨夜的监控录像:穿白色实验服的女人往我游戏舱注射了某种荧光液体。
余悦的机械臂突然迸出电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扯开我的战术背心,用纳米刀划开我胸前的皮肤。
那些游动的乌鸦浮雕突然化作实体,叼着血珠飞向正在复活的冥河巨蟒。
“警告!禁忌程序【衔尾蛇】已激活!”系统提示音变成男女混声的诡异语调。
我按住余悦正在操作虚空键盘的手,突然想起第一次开挂时看到的血色操作界面,右下角有个被锁链缠绕的蛇形图标。
机械章鱼残骸组成的巨蟒突然僵直,它眼眶里跳动的数据流被乌鸦们撕扯吞噬。
我咬破舌尖朝战术目镜喷血,那些血珠在镜片上勾勒出隐藏的操作菜单。
余悦的茉莉花香突然变得刺鼻,她脖颈处的皮肤正在浮现和我相同的发光纹路。
“全员听令!”我对着公共频道嘶吼,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在空气里凝结成金色指令符,“把你们的痛觉传感器调到最大!”
城墙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但那些惨叫声突然转化为猩红的数据流。
开挂系统的黑色符文顺着通讯网络蔓延,我看到每个队员的瞳孔都燃起了幽蓝火焰,他们的武器正在进化出骨刺与鳞片,装甲表面浮现出会呼吸的血管纹路。
黑老大的全息投影突然从世界树上跌落,他手里啃到一半的苹果变成了腐烂的骷髅头。
“这他妈是什么邪术!”他暴怒的吼声震碎了三十米外的等离子屏障,但我的磁悬浮战车已经长出蝙蝠翅膀。
“这叫以痛换挂。”我擦掉嘴角溢出的黑血,战术目镜里跳动着全体成员的实时生命值。
余悦突然把机械臂切换成链锯模式,她切开自己左臂时飞溅的蓝血在半空组成衔尾蛇图腾。
整个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军师布置的电磁屏障开始播放《致爱丽丝》,但音符落地就变成吐信的毒蛇。
我抬脚踩碎其中一条,听见黑老大阵营传来接二连三的爆裂声,那些被蛇鳞寄生的敌人正在从内部炸成像素烟花。
“三点钟方向,四十五度仰角。”余悦的机械手指突然插进我后背的接口,剧痛中我眼前炸开整个战场的三维透视投影。
黑老大正躲在世界树根部的数据茧房里,他周围有七层不断变形的防火墙。
我拽过余悦的链锯臂划开左手掌心,让混着金线的血液浸透战术腰带。
那些乌鸦突然集体调转方向,带着我的血撞向数据茧房。
每只乌鸦撞碎的瞬间,就有成片敌人抱着头跪倒在地,他们的游戏账号正在被强制登出。
“军师在改写世界树协议!”余悦突然拽着我扑向右侧,我们原本站立的位置突然塌陷成数据黑洞。
我看到老陈的断臂从黑洞里伸出来,比着某个《街霸》角色的胜利手势。
黑老大的实体终于现身。
他穿着用玩家ID卡编织的战甲,手里握着的双头斧还在滴落绿色黏液。
“小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他话音未落,我身后的十二辆战车突然融合成巨型剑刃。
余悦的吻突然印在我耳后的神经接口上,“要上了。”她沙哑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
我挥动由千万个代码组成的血色光刃,斩击的轨迹在空中残留着破碎的键盘按键图案。
黑老大格挡的瞬间,他的斧头突然开始播放我三年前跪在新手村的屈辱录像。
但这次画面里的我突然转头对镜头冷笑,伸手扯断了黑老大的全息投影喉管。
“不可能!”真正的黑老大捂住喷血的脖子踉跄后退,他的战甲正在被自己滴落的黏液反噬。
我踩住他掉落的面具,看到内侧刻着余悦三年前的游戏ID,原来那次所谓的“偶遇”
军师的冷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世界树的根系突然开始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代码深渊。
在深渊最深处,有什么东西正随着心跳般的节奏缓缓睁开三只机械复眼。
余悦突然把半枚蓝血结晶按进我胸口的伤口,“记住,”她瞳孔里流转的数据星河突然静止,“下次开挂前要先吻我。”
磁悬浮战车组成的剑刃突然自动解体,所有零件在我们脚下拼成通往深渊的阶梯。
身后的欢呼声突然变得遥远,当第一级台阶开始下沉时,我听见开挂系统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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