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冷宫疯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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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和朱明鬼鬼祟祟地趴在冷宫墙头,探头往里张望。

七殿下,你确定那个刘贵妃还活着?元宝压低声音问。

朱明咽了口唾沫:二十年前她就被打入冷宫了,按理说早该……

早该什么?

早该饿死了。朱明严肃道,毕竟冷宫里的伙食,连御膳房的狗都不吃。

元宝摸了摸怀里的《天香食谱》,小声道:可这食谱上写着赠爱徒孙小勺,孙院使又喊她师父……那她岂不是老孙头的师妹?

朱明还没回答,冷宫里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铁锅砸在了地上。

谁?!一个沙哑的女声厉喝。

元宝和朱明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墙头栽下去。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缩了缩脖子,正准备开溜,却听那声音又幽幽传来: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啊?

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住两人的衣领,嗖的一声,把他们直接从墙头扯进了冷宫院子里!

哎哟!元宝摔了个狗啃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蹲在一口大铁锅前,锅里咕嘟咕嘟煮着某种诡异的绿色液体,还冒着泡泡。

……这锅汤,怎么看着像老孙头熬的泻药?元宝小声嘀咕。

老妇人猛地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异常锐利的脸:你认识孙大勺?

孙大勺?元宝一愣,哦!你说老孙头啊?他是我师父!

老妇人眯起眼睛:那小子还活着?

朱明震惊:您……您是刘贵妃?

老妇人冷笑一声:贵妃?呵,早就是废人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沾满面粉的袖子,现在,我只是个疯厨娘。

元宝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天香食谱》:那……这个,是您的?

刘贵妃(疯厨娘)看到食谱,眼神骤然一变,猛地伸手来抢:还给我!

元宝反应极快,一个后空翻躲开:等等!您先告诉我,为什么这食谱最后一页被撕了?为什么波斯人想抢它?为什么孙院使喊您师父?

疯厨娘冷笑:臭小子,问题还挺多。她突然抄起锅铲,猛地朝元宝拍去,先接我一铲再说!

哇啊!元宝抱头鼠窜,七殿下救命啊!

朱明刚想帮忙,疯厨娘却突然变招,锅铲一转,啪地拍在他屁股上:小皇子,别多管闲事!

嗷!朱明捂着屁股跳起来,您怎么连我都打?!

疯厨娘哼了一声:皇帝的儿子又怎样?进了我的厨房,就得守我的规矩!

元宝躲在柱子后面,探出脑袋:那您的规矩是……?

疯厨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打赢我,或者……做出一道让我满意的菜。

啊?!

元宝和朱明面面相觑。

那……我们选做菜!元宝举手。

疯厨娘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灶台:材料自备,限时一炷香。

元宝和朱明手忙脚乱地翻找食材,却发现冷宫的厨房里只有——

发霉的米、长芽的土豆、一罐疑似二十年前的酱油,以及……一只正在啃锅的老鼠。

这怎么搞?!朱明绝望道。

元宝眼珠一转,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包心想事成粉,贼兮兮地笑了:嘿嘿,幸好我带了作弊神器……

他刚要把粉末撒进锅里,疯厨娘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臭小子,敢在我的厨房里作弊?

元宝疼得龇牙咧嘴:哎哟!您怎么发现的?

疯厨娘冷笑:老娘当年可是御膳房第一神厨,什么歪门邪道没见过?

元宝哭丧着脸: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用发霉的米做菜吧?

疯厨娘松开他,神秘一笑:其实……我这儿还有一样东西。

她转身从灶台底下掏出一个布满灰尘的陶罐,打开盖子——里面竟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冰?!

这是……元宝瞪大眼睛。

千年寒冰。疯厨娘低声道,二十年前,我就是因为它,才被打入冷宫。

什么?!

疯厨娘捧着那块晶莹剔透的千年寒冰,眼神复杂。

二十年前,先帝病重,御医束手无策。她缓缓说道,我偶然从西域商人手中得到此物,传说能解百毒,便想用它入药……

元宝瞪大眼睛:然后呢?

疯厨娘冷笑:然后?然后先帝喝下药汤,当晚就驾崩了。

朱明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您被冤枉了?

疯厨娘摇头:不,药确实有问题——但不是我的问题。她猛地攥紧寒冰,这块冰,被人调包了!

元宝和朱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谁干的?

疯厨娘还没回答,冷宫大门突然砰地被踹开!

果然在这里!

波斯副使带着一队黑衣人冲了进来,刀光森冷。

把寒冰和食谱交出来!波斯人狞笑,否则,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元宝二话不说,掏出臭袜子弹弓,咻地射出一只陈年臭袜!

啊!什么暗器?!波斯人捂脸惨叫。

疯厨娘趁机抄起锅铲,咣当一声拍翻两个黑衣人,动作快得不像老太太!

七殿下,跑!元宝拽起朱明就往侧门冲。

波斯人怒吼:拦住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天而降——

谁敢动我徒弟?!

老孙头!

只见他大袖一挥,哗啦啦撒出一片七彩粉末,波斯人顿时喷嚏连天,眼泪鼻涕横流!

师父!元宝惊喜大喊。

老孙头落地后,第一件事却是扑通跪在疯厨娘面前:师妹……对不起,我来晚了。

疯厨娘眼眶微红,却倔强地别过脸:滚,谁是你师妹!

场面一度混乱,直到——

圣旨到!

孙院使带着御林军冲了进来,波斯人见状,转身就逃!

追!孙院使一声令下,御林军立刻包抄过去。

他快步走到疯厨娘面前,颤抖着跪下:师父……弟子查清了,当年先帝之死,是西域毒师勾结刘贵妃身边宫女所为,与您无关!皇上已经下旨,恢复您的名誉!

疯厨娘怔住,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二十年了……终于啊。

元宝挠挠头:那这块千年寒冰……?

疯厨娘将冰递给他:送你了,小鬼。

啊?元宝手忙脚乱接住,这这这……太贵重了吧?

疯厨娘咧嘴一笑:它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西域幻心冰,吃下去会让人产生幻觉。她眨眨眼,不过,用来做七彩冰酥倒是绝佳材料。

老孙头哈哈大笑:师妹还是这么爱捉弄人!

三日后,皇宫大宴。

皇上亲自为疯厨娘平反,恢复她御膳房大总管的职位。但她婉拒了,只讨了块御赐金铲,说要云游四方,尝遍天下美食。

临走前,她把《天香食谱》完整版传给了元宝:小鬼,好好学,别辜负了这身天赋。

元宝郑重接过:刘奶奶放心,我一定做出比臭袜子汤更好吃的东西!

疯厨娘:……你还是先从煮鸡蛋学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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