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听到周围有孩子的哭泣声,努力的睁着眼睛去看一看前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阿离,努力的挣扎着,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双手不停的摇晃着。
“阿笙……”
是谁呀,这么温柔的喊自己的名字。
白笙用手紧紧的抓着,是阿浩喊的自己吗?他没有出事?
白笙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即桃花眼流出眼泪,白烟嘴里轻哼着歌谣,拍着白笙的胳膊。
“没事!”
白笙不但没有停止流泪,反而像掉了现在珍珠一样。
那辆车全Z市都找不出一辆,怎么可能是别人呢?
ZBS0411,这是用她的生日作的车牌号,白笙面目越来越狰狞,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唐诺叔叔,阿笙怎么还不行呀?”
阿离抓着白笙的手,自从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放开过。
阿离被小刘挡住眼睛,只知道白笙昏迷,其余的一无所知。
如今一心只扑在白笙的身上。
“没事,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一会儿就醒了……”
安慰了阿离两句,看见门口有同事向他招手,于是离开了病房。
“主任让你去做手术,这个病人你也认识他?”
唐诺穿越人群来到手术室门口,常盛乞求的开口,“快去救救斯总!”
常盛猩红着眼,满手的血,干净的白衬衫像是涂了一层渲染的红色,刺目的人胆战心惊。
“怎么回事啊?”一出口,常盛的声音有些颤抖,正询问着,人群中疏散开来,脚步接踵而至的传来。
斯文张惠一路小跑,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常盛,阿浩怎么样了呀?”
常盛悲痛一言不发,“唐医生,拜托你了!”
人群中不时有人喟叹,“这车祸也太可怕了,硬生生的把一辆车给幢停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举动呢?”
唐诺在助理的催促下进入了手术间,白笙率先被送入了医院,斯浩是在常盛的帮助下打了电话,有救护车送来。
两老人在外面等待着,张惠左右看了看,“阿笙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呢?”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张惠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一直没有人接。
常盛耷拉着自己的脑袋,脑子里闪过那蓝色车撞向红车的决绝,充斥着自己的大脑,一连几十辆包括自己的车都发生了碰撞,幸好前面的车没事,这也是斯浩不得已做的决定吧。
“老头子,你给阿笙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能打通?”
张惠看排椅上的常盛,吩咐他去梳洗,常盛抬头,那一抹红色刺痛了眼睛,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快去,听话!”
不知哪个字触动了常盛,常盛起身点头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张惠的眼睛看着手术室,手里的电话依然没有闲着,“阿笙在家吗?”
“上午的时候和小刘阿离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哦”张惠心神不宁,把电话打给了小刘。
寂静的病房里传出了铃声,小刘忙掩住出音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匆匆离开了病房。
医院的人个个愁云惨淡,脸上像是霜打的茄子,浑身都是一种无力感。
“嗯,好,在三层楼是吧,我上去看一看。”
“老头子,阿笙也住院了,我去看一看!”
老太太着急忙慌,腿脚飞快,一转眼看不到踪迹了。
白笙像是做了一场无休止纠缠的梦,梦里的她如何挣脱禁锢不得而知,但是最终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从内心的呐喊中走了出来。
白笙的眼角握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迟疑。
“阿笙……”白笙像是没有听到阿离的呼喊,一咕噜的起身。
“阿笙,你醒了。”
白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白笙像是失个心一样木讷的喊着,“我要去找阿浩,我要去找阿浩。”
拔了手上的输液管,白笙从病床上下来,趔趄了一下。
阿离站在白笙的身边,小心的喊了一声“外婆”。
白笙挣扎着要往外走,白烟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打电话告诉阿笙的情况。
小李正从门外回来,一见白笙失魂落魄,想问问情况。
白笙猛地抓起他的胳膊,“他在哪儿呀?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看着始终没有人接手机号码,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快说阿浩怎么样了?”
小李被问的一愣一愣的,自己都没有办法回答。
看着小李的模样,白笙的心越发的乱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张惠看门口的动静,一眼就看到里面混乱的场面,阿离依偎在白烟的身旁,心里隐隐的发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从来没有见过白笙这样歇斯底里崩溃的样子。
“阿笙”
张惠的声音让白笙暂时安静下来,那到苍白的小脸上斑白点点的泪痕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泛着光泽。
“妈,阿浩怎么样了?”
白笙嘴皮一直哆嗦,问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力气。
那双眼睛像是历经世事一样沧桑,她在还不到30岁呢,那种感觉让张惠觉得就像是天塌了一样,那是信念崩塌的感觉。
张惠第一眼就是这种感觉,那眼神充满着绝望。
“阿笙,没事,阿浩在手术室里呢!”
张惠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白笙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湿润的液体浸湿了衣衫。
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了,白笙一动不动的坐在椅上,麻木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如果不是胸口有起伏,都没有呼吸一样,阿离的小手揪在一起,突然离开位置。
“咚咚咚咚”的离开手术间。
“阿笙,先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也不好啊!阿浩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白笙摇了摇头,所有人都盼着手术室灯熄灭,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阿生”
突然一直清脆的声音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从脚上传来,阿离露出两个小虎牙,“阿笙,穿上鞋子就不冷了。”
在这一刻,本身压抑的痛苦再也掩饰不足,如果一开始怒吼和难受,那么这一刻就是无尽的庆幸和思念。
“爸爸一定会醒过来的啊!”
阿离小心脏也一通一通的,眼角湿润起来,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
阿离的话碰到了白笙内心柔软的地方,白笙把阿离抱在怀里,脸紧紧的贴着阿离嫩嫩的脸蛋儿,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心里不断的祈祷着,“阿浩啊,你一定要好好的从手术室出来,我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