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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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嫣然柔美一笑,让丫鬟请谢彤兮入座。

左边全是空座,丫鬟将谢彤兮请到了右边最下位。

她如何不知道,这是在给她难堪。

谢彤兮装作不知道,给林嫣然福礼道谢,坐到了丫鬟带领的位置。

陆涵玉掩唇轻笑。

陆涵玉同谢彤兮中间的小夫人左琬,同谢彤兮行了平礼,谢彤兮回礼。

陆涵玉瞅见,眉眼轻佻。

“左妹妹就是个性子纯良的,什么人都能交好,你左家可是五品之家,有些人,是鸡窝里出来的草芥,不值当的。”

谢彤兮装作听不见。

左琬垂下了头。

林嫣然打圆场,“都是自家姐妹,涵玉,慎言。”

陆涵玉闭了嘴。

林嫣然简单问了谢彤兮的身子几句,只道:“妹妹身子刚好,这一月不用再来问安,好好修养,方能伺候好王爷。”

谢彤兮应下,退了出去。

她心中懒得细想林嫣然的话,她年少时虽与闺阁中的女子接触不多,但她知道,林嫣然这句话,是在为她招黑。

后院的男人只一尊,印霆峙。

后院的女子三四个,如狼似虎,雨露难分,谁都想得到印霆峙的宠爱,不愿印霆峙去其他女子的院子。

还伺候王爷呢,不招这位陆小夫人的恨便是好的。

谢彤兮叹气,若是能早日调查出将军府事端缘由,为将军府洗清罪名,一刀斩了诬陷之人,那该多好。

便不用窝在这女人堆里,争那个男人的宠爱。

哎……

谢彤兮重重叹气。

张嬷嬷跟在她身后,“小夫人莫要烦恼,您只管养好自个,伺候好王爷。”

伺候?

算了吧,若非睡错人,她何至于白挨了牢狱之灾,险些丧命。

谢彤兮闲来无事,跟着逐柳学习女工。

顺便让她们给她寻些话本子,什么的都要。

逐柳请王府中小厮给她买了各式各样的话本子,其中,便有她最想要的,谢家军的话本。

谢彤兮让逐柳跟飞花给她念话本子,两人均表示自己不识字。

谢彤兮不敢暴露自己识字,只是偷摸着将与谢家军有关的话本子藏到了被褥下面。

等夜深人静,她独处的时候,才敢拿出来翻阅。

可惜,话本终归是话本,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除了歌功颂德,没有任何值得捕捉的消息。

谢彤兮转念一想,若是在津南,只怕连话本都没有。

谢家被屠满门,只怕在津南,谢家都快成禁言了。

这一夜,等张嬷嬷与两丫鬟歇息后,谢彤兮从床褥下面掏出了话本子观看,看得入神,以至于没能察觉到有人靠近。

门扇被推开,印霆峙走了进来。

她将话本子藏往身后,可惜,进门的印霆峙看见了她的动作。

“藏了什么?”

谢彤兮不敢跟印霆峙玩马虎眼,将藏在背后的话本子递往前来,“爷可是要罚奴……”

印霆峙扫了一眼,知道是什么话本。

“你识字?”

“不识,有配图。”

谢彤兮翻开话本,递给印霆峙看,“这位是谢大将军。”

她又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女将军,“这位谢小将军,说是女子。”

“嗯。”

印霆峙抬手,示意谢彤兮宽衣。

谢彤兮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放下话本,走到印霆峙身边,为他脱衣。

“谢小将军,是个奇女子。”

听见印霆峙的夸赞,谢彤兮的手僵了片刻。

“怎么?”

印霆峙察觉到谢彤兮的呆愣。

谢彤兮手扣在印霆峙腰带上,“爷,若是奴不小心掰断了您的玉扣,您要奴赔不?”

印霆峙低头,谢彤兮摊开了手,断裂的玉扣躺在她的手中。

……

“三两纹银一扣。”

三两!

不如让她去死!

谢彤兮抬眼,眸子通红,“这是哪家奸商卖的!”

“皇商。”

……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爷,是您让奴宽衣来着,应当对半。”

“嗯?”

印霆峙第一次听见有人跟他讨价还价。

“然后呢?”

“若不是您让奴宽衣,玉扣也不会碎,您须承担二两半,奴承担半两。”

谢彤兮自觉有理。

印霆峙不怒反笑,“好说辞,确实,你的月例都是本王的钱财,不若,不用领了。”

谢彤兮想提枪捅了他的脑袋!

所有怒气化作了一腔春水。

“爷,万万不可,若是没了月例,奴买不起胭脂水粉,如何打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奴若是不美了,如何能伺候爷?”

印霆峙会来谢彤兮的院子,她并不觉得奇怪。

张嬷嬷是他的眼珠子,每日盯梢,等他放下心来,终归是要来的。

说到底,自己毕竟睡了这位爷。

只是,他今日来得着实不凑巧,谢彤兮刚从话本子上看到一句值得她注意的话。

空穴不来风,就算是写书人杜撰的,她也想看完。

谁料,被印霆峙打断了。

“油嘴滑舌。”

印霆峙自己解了衣袍,踏进浴桶。

“过来伺候。”

裸男又不是没见过,谢彤兮红着脸走到了浴桶边。

谢彤兮不懂如何伺候,凭直觉,大概是为他搓泥吧。

印霆峙的本意是,过来按摩,怎料,谢彤兮搓得带劲。

坐在浴桶之中的印霆峙面容扭曲。

谢彤兮拿起搓下泥丸,递到了印霆峙面前,“爷,您看奴技术如何?”

……

印霆峙想将她的头按在水里,淹死她。

谢彤兮自动忽略了印霆峙满是杀意的眼神,添了清水给他冲尽。

“爷,水有些冷了,您快起来,奴还未洗。”

……

印霆峙起身,擦了身上的水珠,拒绝谢彤兮的伺候,换好寝衣,睡到了床上。

待谢彤兮洗净,逐柳同飞舞撤走了浴桶,她走到床前,想要从印霆峙身上爬过去,被印霆峙制止。

“爷,您不需奴伺候?”

“去睡软榻。”

……

谢彤兮不明所以,睡到了软榻上去。

房中只一床被褥,夏日是炎热,夜晚总会几分寒意。

半夜时分,谢彤兮冷得睡不着,站到了床前,幽怨开口,“爷,您好狠的心。”

印霆峙惊觉,睁开眼,看见床前站了一黑影,吓到瞬间清醒,差点将其一脚踹开!

“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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