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
绝崖前。
云海连绵，不见尽头。
岳不群背负着双手，眺望脚下的茫茫云海。
风清扬盘坐在边上的巨岩上，凝神静气，气象万千。
左边的宁中则面色红润，似有点羞于见人。
右边的白飞飞眼神荡漾，似乎与岳不群有不知名的共鸣。
而封不平三人则居于最后的古松之下，不言不语，只是神色阴晴不定。
“掌门。”
“你看了两个时辰了。”
气色恢复了不少的成不忧率先打破沉闷。
他在江南收到消息，当即不眠不休，快赶回来。
为的就是华山能提前几天，或者几个时辰做好准备。
“中则。”
“距离我们上次遇到东方柏快一年了吧？”
岳不群没回应成不忧的紧张。
反而询问起其他来。
“嗯。”
“满打满算，已过一年。”
宁中则对那个时间点有深刻的印象。
那是华山封山数年后，她的第一次下山。
也是华山击杀童百熊、打败东方柏、重创日月魔教风雷堂的时间。
同时也是华山气剑两宗重新合并，于红颜拜师的时间段。
那一段时间。
华山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啊。”
“时间过得好快。”
岳不群看向山下。
特别是开始热闹起来的演武场。
此时的华山又多了几个新人：
梁发和陆大有。
梁发，华山大管家梁老的孙子。
陆大有，被魔教吓得遣散族人，还被烧掉府邸的陆家旁支。
他们两人并不是岳不群所收。
而是成不忧和丛不弃在看到同辈其他人都有传承弟子，特地收来的英才。
梁发不错。
虽然根骨只算可以。
但他对华山忠心耿耿，死得壮烈。
陆大有更可以。
他与令狐冲臭味相投，调皮之中带了点灵性。
而且还自带了一手耍猴的技艺。
这两人只要稍微培养，绝对比成不忧和丛不弃的成就更高。
“掌门？”
“岳小子？”
这下不仅是成不忧。
连风清扬也冷静不下去了。
“稍安勿躁。”
岳不群问道：“你们可还记得任我行多久没在江湖冒头了？”
众人错顿。
被岳不群这么一说。
他们才发现任我行自从除魔大会后，就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而关于他的消息，也是沉寂了至少半年。
“自从上次在除魔大会的虎头蛇尾后。”
“任我行就仿佛人间蒸发。”
岳不群分析道：“现在日月魔教全面收缩，隐约有改朝换代的趋势，怕是魔教大权旁落造成的。”
原著里，就因为任我行不断闭关，企图弥补吸星大法的缺陷。
结果给了东方柏可趁之机，兵变夺权。
还将任我行生擒囚禁。
“魔教之人自私自利，出现内讧也不奇怪。”
“现在这般平稳，怕是内部大局已定。”
白飞飞本身就是魔道魁首。
甚至连出生也是在最阴险的魔道门派中。
所以她对魔道的秉性异常清楚。
“任我行消失这么久才出现异常，已经很了不起的啦。”
“是啊，换做个威望差点的教主，早就被人夺权了。”
成不忧和丛不弃纷纷附和。
封不平则陷入了沉思。
风清扬直白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魔教巨变，源头是任我行？”
“无论如何。”
“五岳令旗起，五岳剑派就会聚首。”
岳不群说道：“估计嵩山派很快就会派人来邀请我们的了。”
“还是我去吧。”
封不平擦了擦剑。
他倒是想看看嵩山派那些人会找什么借口刁难他。
更想测试一下他们的忍耐极限。
“不行。”
“封师兄的狂风快剑到了关键时刻，不能随意打断。”
成不忧说道：“反正我现在也应该在外边折腾，这次就让我代表华山去凑这个热闹吧。”
这个建议深得大家的支持。
封不平没能说服大家，就这样被迫继续镇守华山。
“封师兄放心。”
“以五岳剑派的动员效力。”
岳不群嘲讽道：“等我们汇集好力量，恐怕黑木崖已经完成改朝换代了。”
“如果黑木崖有变。”
“我们现在的确是迟了。”
风清扬不住摇头，十分惋惜。
这无关道德。
也不是什么狗屁的江湖道义。
华山跟魔教斗了这么多年。
死在魔教手中的长辈、门徒不知有多少。
能有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无妨。”
“黑木崖是改朝换代也好，故意钓鱼也罢。”
岳不群说道：“只要我们自身足够强，那就能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好一个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此话深得某种武道妙境。”
风清扬闻言，双眼骤然明亮起来。
他仿佛把握到什么。
但又是抓不住。
白飞飞则以耐人询问的眼神看着岳不群。
或许是惊叹于岳不群随口就能说错武学至理吧。
至于封不平、宁中则等人。
眼里则是一团迷雾。
这种明明听到武学至理却不能领悟的难受。
只有他们懂。
华山。
就此陷入沉寂。
而在另一边。
遥远的黑木崖上。
任我行则陷入空前的危机之中。
不对。
准确来说是恐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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