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朝风雨飘零,局势混乱,皇帝沦为傀儡,长公主之子南宫玦一手遮天,权倾朝野,杀人不眨眼,且奢侈无度,因此也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大越第一佞臣。
而能与之分庭抗立的怕也只有那位——
海上商王,尉迟璟。
不过也同样——心狠手辣。
世道混乱,人人纷纷为国家的未来忧心不已。
就是这样一个嗜血如命的帝师,向来是不近女色,却唯独对一孤女宠爱有加,动了真心,甚至不惜违抗母命娶她为正妻。
那孤女,名唤宫玥。
浪高风急,宫玥再次醒来时,正浑身湿透的躺在柔软的细沙上。此时虽是黎明,可靠着岸,还是停着不少的船只。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躯,理理素白的衣裳,顺便从岸上竹竿上取下一匹粗麻布裹在身上,又小心翼翼的遮住脸,这才敢走进村里。
她回头瞥瞥,只见众多船只中,有一艘极为显眼,金碧辉煌,一共五层,船体还镶嵌着碧玉珠宝。
一大堆仆人正着急忙慌的在卸货。
“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等会儿他们卸完货的时候自己要小心一点,尽量避着他们,万一冲撞了可就不好了。”宫玥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走着。
其实她的内心还有另一种最坏的设想:那就是南宫玦在悬崖底部并未找寻到她的踪迹,猜测到她并没有死,特派船来寻她。
卸货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满船珠光宝气的,与南宫玦的作风挺符合的。
“咕噜咕噜”
她听着肚子的叫声,将麻布压低,盖住脸,望望四周,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小店,便一头钻进了银华楼。
店小二正趴在柜上呼呼大睡。
宫玥径直朝小二走了过去,轻轻晃了晃他。
见小二揉了揉惺忪睡眼,她才说道:“小二,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
没等她说完,小二打量了她一眼,嫌弃的摆摆手:“瞧你这样子,你有银子吗?”
宫玥没有回答,只是心虚的将麻布压得更低了。
“切,没有银子还想吃饭,我可告诉你,银华楼概不赊账!什么年头了,还赊账呢。切!”小二没好气的哼了几声,随后就要赶她走。
忽然,门帘被掀开了,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列成两列后,一名俊美挺拔的公子缓缓从中间走来,修长的手指摩搓着指上的玉扳指。
宫玥先是一惊,又微微扫了那人一眼,确定不是南宫玦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那人嫌弃的用手扇了扇鼻尖:“若不是只找着你们一家店,本少主也不会来此休息。”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凑上前,道:“请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那人没动,旁边的一名仆人扔给小二几块整银:“不用找了,把你们这儿的好酒都给我们少主拿来!”
宫玥眼馋的看着那几块银子,藏住脸,走向那被称为“少主”的人:“这位……公子,我看您付的钱这么多,肯定是用不了的。要不——您大发慈悲,也让我,吃一点儿?”
“你?”尉迟璟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把布揭下来。”
“额,这位公子,这,没这个必要吧。”宫玥一听到要求她揭面,心底立时就有点儿恐慌了。
“求人,却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位姑娘,这是很没有诚意的,本少主不喜欢蒙面的交易。”尉迟璟道。
一旁的仆从会意,上前一把揭下她身上裹着的麻布。
她躲避不及,麻布掉落,露出素白衣裳,单手急忙盖住半边脸,水眸闪着火光:“这位公子,您有点儿欺人太甚了!”
她刚要走,却被尉迟璟叫住了。
尉迟璟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二个敢说本少主欺人太甚的人。”
“那第一个呢?”
“她?死了。”
“是被本少主亲自杀死的。”
宫玥的后背一阵发凉,原本就受了寒气,如今听了这话,更感到寒气钻心。
她回头:“你为什么与我说这些?”
“本少主说话,从来不需要原因。”
她再次僵住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如此奇怪,倒像是那传说中的
海上商王,尉迟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