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天色赤黄渐替,唯余天边那一抹黑烟长久不消。三人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一条大道之上。大道的尽头,是一处很大的山洞。山洞上方有口似烟囱般,浓烟便由山洞上方滚滚升起。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的人,两人一组一前一后的推拉着一辆木独轮车独往山洞内送。车上还推放着两三个用草席裹着大型之物,通过席底露出的双脚可以认出这些应该都是人的尸体。
三人随着车队向着山洞而去。还有约几米,便看见洞口处有两人一张桌子,一人坐在桌边,一人站在旁边。来的每一辆车都会停在洞口,站着的人便会上前掀开草席的一块进行查看,随后便对身后坐着的人进行报备。
“呀!仙师你们怎么来了呀?”正报备人转眼看见三人说道,随即目光下意识投向有若背上背着的“人”。
“我们找到一具尸体,想带来让你们认认,看看是否是你们镇中之人。”叶浨闻言回道。
那人听闻,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道:“是吗?那我现在赶紧看看。”
有若闻言便将身上之人放了下来,陈伯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仔细查看几番便皱起眉头。却是一语不发。
叶浨见此问道:“如何?是你镇中之人吗?”
那人却摇了摇头:“不,不是。没见过呀,仙师你们在哪找到的这个人的?”
“是检查法阵之时在西郊林中找到的,找到之时,这人便被埋于地下。”有若回道。
“哦哦,原来如此。那仙师你们检查法阵,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这时实然“哐!”的一声。不约而同将几人的视线收拢一致,便见山洞深处,一辆运尸车的一侧倾倒在地草席裹着尸体滚落下来。周围运尸人见此形情连忙赶上去,帮忙扶车移尸。
“怎么了?”那人见状,向前走了两步越过叶浨三人道。
一人一边抱起草席一边朝外回喊道:“没什么,就是车轮卡石头缝里了导致车不稳倒了。已经把车子扶稳了,没什么事了!”
“那行,当心些!”那人回道。
这时凌漠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在群人在扶车搬尸之时,他突然看到草席中貌似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乍一看特别像人的头颅。
“!!!”
他心中一怔,他眯了眯眼想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眨眼间,那东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人离开后地面上也未有它物。不禁皱了皱眉心道:刚才是我眼花了吗?!
…………
“仙师放心,我让他们将人先送回殓房。过后我在跟镇长说说,后托人去附近镇里县内问问,看看有没有那家走失人的情况。”
“嗯。”叶浨应声回道,回过身去便看见凌漠的视线深深投入那深不可测的山洞。便见那焚尸山洞洞壁切割较为整齐有序,不太像自然而成,很可能是云镇之人为了焚尸专门修建。这洞上方有口可供浓烟而出,但洞内却无日光,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插上一个火把,提供光源。加之洞十米处便有个转角沿向暗处,从而为这个焚尸洞更增几分阴森之感。
“我们能否进去看看?”叶浨问道。
那人闻言有惊讶,随即面露难色道:“这……仙师这里面焚尸之地难免不干不净,我怕脏了仙师们的衣袍。”
“不会。只是我们贸然前往,别扰了逝者安息才好。”叶浨回道。
“如此,仙师你们就且随我来吧。”
“嗯。”叶浨应声,转而便对凌漠说道:“师兄,我们进去吧。”
“?!”凌漠心诧异其实他并不太想去,且也不知为何,他看见这种山洞有种抗拒感。但转念一想,他也想不出合适的不去的的理由,便应了下来。
凌漠三人随着那人进到山洞内,转过十米处的转角,又往内走入数十米便看见来到一个长廊,长廊挂在山壁上方形成观台。下方则是三个巨大的土灶里面燃着熊熊烈火!每个灶炉上方有一根巨大的烟囱其互相连接直通山顶。云镇的人竟是将这座山挖空了!
凌漠只觉眼前景象颇为一惊,运尸之人负责将尸体连同裹着的草席一起扔入灶炉,与此同时还有人不断对另一个灶口往里扔柴火。人尸如普通物件随意抛入炉中,无亲友哭丧,所剩下的是一堆又一堆分不清谁是谁的灰烬。
炉火如此熊烈,可洞内又如此潮湿,如同一个巨大的蒸屉,无比闷热。空气弥漫着焦臭味与腐臭……
尸体交给那人后,三人顺着原路返回,来到镇口处。碰巧遇见陈伯一行人在镇口翘首以待,上前一问才知。原是诊脉即将结束想寻找叶浨等人来进行下一步。
陈伯的带领下,三人来兽蛊场,只见场上站着一排又一排的人等着诊脉。但人不是很多想必也快结束。叶浨见此与凌漠交待了两句,便去找温尤了解情况。
凌漠看着这广场。广场占地很广,广场的另一边是阶梯式看台。大概有十多阶,将半个广场围住,形成一个很大的圆。
等一下,圆!阵眼!
这时凌漠突然想到被掏空成圆的阵眼,刚好与这兽蛊场相像。可是这兽蛊场与“凌子漠”初来时的记忆相差无几,也无大面积的损坏迹象。但为何阵眼却被毁了。
这时叶浨也回了来:“师兄,走吧我们去找镇长。”
凌漠:“嗯。”
随即叶浨对陈伯道:“老先生,还请您在这多加照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