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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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陆羽进步飞速,赤火笑道,不错不错,你小子真乃天才,若是能拜入名师门下,接受系统性的指导,或许百年后,你便是下一任正道盟主,可惜了,陆羽摇了摇头,都和前辈在同一条船上了,前辈还有心思打趣我,赤火随即淡然一笑道,罢了罢了,继续修炼念甲诀吧。凝聚出二十层盔甲时,你的念甲诀便小成了,你还差五层,仍须努力,陆羽点了点头,随即继续修炼。

又是一个月后,陆羽的念甲诀已达小成,赤火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道,放松身体,老夫探查一番血神教在你丹田的封印,看看可有破解之法,方便你日后逃脱,陆羽点了点头,赤火的神念随即进入陆羽经脉之中,一路前行,行至右手手腕,赤火发现了一枚封印的玄器碎片,随即问道,小友是从何处得到此物品的,陆羽看了看自己手腕,缓缓道,此物乃是一个老前辈所赠,赤火随即道,能否告知老夫你所说的前辈是谁,无须担心,我赤火只是一个被囚禁的风烛老人罢了,陆羽随即道,老前辈名为林潇,莫非前辈与林老相熟,赤火面色复杂道,林潇这个老匹夫,他便是前代正道联盟的盟主,而后因为四教勾心斗角,争斗不休,愤而退出,之后老夫就不知了,至于赠你之物,乃是轮回镜碎片,整个域中,或许只有他和老夫能识别出来,完整的轮回境能够改天换地,可以说是整个修道界最为顶尖的玄器,乃是混沌孕育的先天玄器,至于你小子,肯定连后天玄器都没见过,你师祖林沧海有一柄后天下品的青云剑,陆羽随即惊讶道,那我身怀碎片之一,该如何使用,凭借此物,我日后岂不是顺风顺水,赤火看着傻笑的陆羽,笑道,轮回镜碎成八块,单一碎片并无作用,除了硬一些,再无其他功效,你日后有机会可以去苍茫海内海遗迹中探查一番,毕竟当时就只有我和林潇进入过遗迹的深处,了解到关于轮回境的讯息,当时眼见碎片并无用处,我便用我手中的碎片换来了林潇手中的珍贵单方,陆羽听罢,失望道,按前辈所说,我手中的碎片岂不是毫无用处,赤火抚须笑道,是的,并无用处,或许林潇赠予你仅仅是希望借你之手多凑齐几块碎片吧,抑或有其他老夫猜不到的用处,陆羽叹道,空欢喜一场,看来就是一副盔甲,用于防身,赤火随即不再多说,继续查看陆羽经脉。

直至丹田,丹田处是四条血色锁链,牢牢将丹田锁住,赤火一番查探,此囚道锁乃是半步元婴之人所设下,老夫全盛之时,抬手便破开,如今,单靠神念,无能为力,容老夫想想,可有其他方法,随即陷入沉思,数刻后,赤火面色凝重道,还有一法,寻一至刚至阳之物破开,陆羽不解道,至刚至阳之物,晚辈去何处寻得,赤火随即笑道,修道者凝聚金丹时,要接受天劫的洗礼,修道乃是逆天而行,与天斗,唯有上天认可了你修道者的身份,日后才能走下去,小友只需要在他人突破之时,趁着天劫还未结束,进入天劫轰击的范围,让天劫以为你才是突破之人,如此便可借天劫之力破开囚道锁,要用此法,需等突破之人离开天劫轰击的范围时,小友才可进入,如若不然,天劫威力会翻倍,就算小友修有念甲诀,也扛不住的,天劫的劫雷能穿透一切的,切记。

至于其他方法,唯有寻一元婴高手助你,月神教小友是回不去了,要到月神教山门,须穿过魔神教和邪神教的领地,当年谢流云屠杀太多教众,你这掩饰不住的流云剑法气息,一旦被发现,顷刻间便会被抹杀,至于求助灵神教和星神教,这两个宗门不会趟这次浑水,且小友目前修为太低,并无价值,亦无法付出相应的代价,如今之事,只得先当散修了,待你修为止金丹中期,有能力自保之时再寻机返回宗门吧,月神教也好,灵神教也罢,莫忘了老夫的嘱托就好,陆羽随即道,晚辈谨记,赤火沉默良久,缓缓道,你继续修炼吧,我先返回第七层血牢了,明日便是血神教长老前来核查的日子。

赤火应付核查,不再上来指点自己,陆羽只得自己摸索着修炼,内心暗道,我自己修炼还是进展缓慢,看看在出去之前能不能从赤火前辈这里得到些许修炼心得,我最欠缺的便是此物,就在陆羽沉思之时,张先走到了牢门前,缓缓道,陆兄,我请示了教主,教主惋惜天才,陆兄可有在宗门内寻一僻静地方安静修炼,几十年甚至百年都不会有人打搅陆兄的,陆兄非要走那一步吗,陆羽缓缓点头,张先见状痛苦地闭上双眼,沉默良久,缓缓道,三日后,月圆之夜,凌笑长老会亲自将你带到血狼谷,陆兄到时即可再看看圆月,若有来生,在与陆兄做师兄弟,告辞,说罢张先便走了,眼见张先走了,陆羽内心暗道,凌笑半步元婴的修为,我能活下来吗,陆羽随即摒除杂念,继续修炼念甲诀。

第二天,陆羽还在修炼时,识海中出现一道红色人影,陆羽连忙抱拳道,见过前辈,晚辈两日便要出去了,动手之人乃是凌笑,半步元婴修为,我真能活下来吗,赤火随即笑道,怎么,害怕了,左右都是死,何不搏一搏呢,摒除杂念,老夫这两日全力助你修行,陆羽随即点了点头,在赤火的指点下,开始修炼,一天时间很快过去,陆羽又凝聚出两层盔甲,赤火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道,不错不错,在你出去之前,老夫还有一物赠你,老夫将掌握的所有单方和修炼心得一并赠予你,将这些传授于你恰好需要一天,这便开始吧,随即神念化刀,开始在陆羽识海深处镌刻,就快要刻录完时,赤火缓缓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老夫当年在山门前种下一株魏紫,三十年一开花,不知道还在不在,传授完成后,赤火随即道,小友莫忘了老夫的嘱托,小友保重,陆羽随即抱拳道,前辈保重,赤火随即抽出神念,回到了第七层血牢。

第三天很快便到了,陆羽结束修炼,睁开双眼,发现凌笑就站在血牢门口,凌笑随即道,小友何至于此,片刻的委曲求全不可吗,百年之后问鼎天下不好,甘愿化作一抔黄土,陆羽点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凌笑前辈也是一妙人,可惜并无道缘分,凌笑叹道,那走吧,随即打开牢门,陆羽跟着凌笑缓缓走出,走出血牢,陆羽用力地呼吸,随即感慨道,只有淡淡的血腥味,这便是自由的气息吗,凌笑随即道,教主特意嘱咐我,若小友回心转意,可拜入教主门下,成为亲传弟子,如何,陆羽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凌霄叹了叹气,罢了,老夫便请小友最后看一看世间美景吧,随即大手一挥,一朵血云将陆羽托起,二人立于一巨大的血剑上,凌笑心念一动,随即带着陆羽御剑飞行,血月谷内无数血衣人抬头看,发现是凌笑长老标志性的血剑,随即不再观望,凌笑抬手挡住快速飞行的带来的疾风,随即道,小友尽情欣赏美景吧,离血狼谷还很远,随即不再多说,陆羽沉默地看着身下变化的景色,完完全全陶醉在其中,凌笑内心暗道,老夫修道百余年,并无一件能够坚持之事,为何看见这个孩子,老夫想起了执意放弃修道,选择培育灵植物的小儿子,秋去春来,他看着灵植长大时也是这般神色,自从上一次争吵,已过去十余年了,老夫再未去看过他,是老夫错了。

残阳如血,夕阳西下,二人御剑飞行,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凌笑控制着血剑下降。

残阳如血,夕阳西下,二人御剑飞行,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凌笑控制着血剑下降,随即带着陆羽来到一断崖处,低声道,小友请吧,陆羽随即走到断崖边,抱拳道,多谢前辈,前辈保重,随即回身向断崖下望去,凌笑叹道,小友走好,随即唤出佩剑,全力挥出一道剑光后便踏上血剑,直奔血月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羽全力运转念甲诀,神念凝聚成盔甲,重叠在背部,剑光斩在陆羽背上,陆羽被击飞数十米远,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仿佛被凌笑从腰间斩断一般,陆羽意识逐渐模糊,昏了过去,整个人直挺挺的落下断崖,一直在用神念注视的凌笑长叹一声,飞得更快了,两个时辰后,凌笑回到血神教,便发现小圣子张先在山门前等自己,看了看张先痛苦的眼神,凌笑点了点头,缓缓道,小圣子应当知晓,教主是不会允许陆羽回到月神教的,教主之子凌战不也是天才,又如何,天才很多,成长起来才是天才,若是半路夭折,不过是他人口中谈资罢了,况且教主也不会允许月神教再出现一个南宫玉,小圣子请回吧,我还有要事需禀告教主,张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凌笑随即直奔血神山,面见教主。

陆羽静静地躺在血狼谷内,浑身血肉模糊,意识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苦苦支撑,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雷光闪过,一声巨响,将陆羽的意识拉回身体,陆羽直觉四周有些许颠簸,努力睁开双眼,尝试几次,还是睁不开,刚想开口说话,便昏睡过去,又过了许久,陆羽只觉有人滴水在自己干裂的嘴唇上,本能的抿抿嘴,一声稚嫩的童音传来,爷爷,你看,这个人嘴唇会动,他还活着,前面驾驴车的老头停下驴车,走下来查看一番,自言自语道,莫不是闹鬼了,还是诈尸了,明明没有心跳了,老夫检查了数次,随即将手置于陆羽胸前,老者随即被吓得一激灵,心跳又恢复了,虽然虚弱,但后劲十足,看来还有搭救的希望,陆羽听着老者这样说,努力睁开左眼看着眼前满脸褶皱的老者,刚想道谢,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说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动,四肢也不能动弹,只得无奈地转转眼球,透露出丝丝祈求,老者随即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友安心休养吧,老夫会尽力救治的,陆羽听罢,激动地眨了眨眼,稚嫩的童音再次传来,他的眼睛好大啊,老者随即道,小兔崽子,别盯着血狼看了,这次捡到五头血狼,爷爷剥四张狼皮卖钱,留一张狼皮给你做皮衣可好,回到驴车上,咱爷俩带着他回家,他一时半会死不了,陆羽转动眼球看了看角落,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具皮毛泛着血光的狼尸,陆羽内心骇然,我躺在狼尸之中吗,罢了,随遇而安吧,刚想继续转动眼球,又昏睡过去。

老者驾着驴车缓缓回到山间木屋,先将狼尸搬下,再将陆羽搬下驴车,低声道,这小子莫不是铁石,为何如此之重,将陆羽搬到木屋角落的木床上,随即着手处理狼皮,将狼皮撑开挂在木头架子上,将狼肉能食用的部分分割成条,悬挂风干,处理完一具狼尸后,已是黄昏,小男孩随即晃着自家爷爷的手,央求道,爷爷,我饿了,我想吃肉汤,老者宠溺地看了看自己孙子,随即取下一块狼肉,熬了一锅肉汤,又煮了一锅饭,爷孙俩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眼见锅中还有少许肉汤,随即用木碗盛着,端到陆羽面前,陆羽闻着满屋肉香,早就饿得不行了,用力地抿抿嘴,小男孩见状,笑道,大哥哥,别急,我喂你,随即用木勺慢慢喂陆羽肉汤,老者见状,笑道,小霖,爷爷去收拾血狼,你等会儿收拾一下可好,小男孩点点头,孩儿知道了,陆羽见这和谐的画面,不禁想起自己母亲张婉容,好想再吃一次母亲做的八宝糕啊,随即一点点喝着肉汤,小男孩还喂陆羽吃了一块碎肉,又喂陆羽喝下水之后,开始收拾锅碗,陆羽休息了一会,不断尝试说话,又过了一会,终于能发声了,陆羽嗓音沙哑道,小弟弟,这是哪啊,小男孩听罢,兴奋地走过来,随即道,大哥哥,这是四海国,陈留关,陆羽内心暗道,四海国,离家不远,应当只隔着几千里了,可是我这样回去,我修道未成,或许宗门已经将我的死讯传回家乡,不知母亲听到我的死讯该有多伤心,我体内无半分玄气,如何横跨两国,思绪万千,有昏睡了过去了。夜已深,老者哄着自家孙子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陆羽才缓缓醒来,喝下肉汤之后,陆羽觉得自己情况好了些,随即道,多谢前辈,正在分割狼肉的老者回身道,别叫我前辈,我只是一个山中种田老叟,等我忙完,下午的时候给你上点草药,小友就安心静养吧。

到了下午,老者装了一瓦罐药糊,仔细涂抹在陆羽的身上,陆羽深知,没有灵药或者丹药,自己伤势一年半载好不了,刚想说有没有丹药,便想起来自己储物袋中还有一些丹药,但如今身体虚弱,连丹田都感知不到,没有玄气,怎么取出丹药,罢了,有盼头就好,慢慢来吧,每隔五天,老者就为陆羽上一次草药糊糊,过了一个月,陆羽的四肢勉强能活动了,刚想挣扎着起身,老者连忙止住,小友双腿双手俱断,老夫虽已为你接骨,但仍需静养一月,一月后应当能站起来了,陆羽点点头,随即道,多谢前辈,此番大恩,必有厚报,老者随即挥手道,无须厚报,你如此大难不死,必然是来历不简单之人,莫要带来祸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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