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天色已晚,老公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们吃饭。
我将今天的情形大致和他说了一下,他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是啊,以后找个机会换你请她嘛。
正吃饭间,女儿兴奋的跑过去,声情并茂的和她爸爸分享今日所见所闻,可老公显然不感兴趣,仍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反馈,只是等女儿说完就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小名,拿她小名开玩笑。
女儿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热情一下子被浇灭,颓丧的和弟弟去玩了。
这并不奇怪,因为孩子们已经习惯了,每一次兴致勃勃,总是得不到爸爸的共鸣。
临睡前,我推开老公的房门,见他正卧在床上玩斗地主,我顺势坐到床边,盘起腿,很严肃和他说:“以后孩子们和你分享的时候,你要有点感兴趣的样子,要对他们的内容好奇一些,他们才会愿意走进你,亲近你。”
“没有吗?我不是回答他们了吗?”他的眼睛还在紧盯着屏幕,斗地主那标志性的音乐并没有停歇,依然热情的响着,灌进我的耳朵,莫名的刺耳。
我换了个姿势,两只脚屈膝,占据到床上,“你那叫回应?你只是在孩子说完后,转移了话题,对内容只字不提。”没来由的,我的音量逐渐大了起来,“孩子愿意和你互动,那我们就要对他们的内容做出反馈,适时提问,这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重视。”我越说越急,恨不得把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全倒干净。可他倒好,敷衍几句,将手机放到枕头边,手却拉着我,倒向他,急着想和我温存。
我推开他,有些愤怒。每次一涉及到这个话题,他总是嘴上答应着,可实际上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睁着眼睛,看我的笑话。
“这个问题你必须重视,孩子本来就不亲近你,你得想方设法走进孩子的心,要多和孩子互动。”我不死心,还想再努力一把。
“哪里不亲近了?我觉得挺好啊。”他一脸无辜的望着我,似乎在对我说,你的要求又太高了。
“挺好?那好,我问你,孩子班上和谁最好?同桌是谁?学校发生什么事?”
“这些我哪里会知道,他们又不跟我讲。”他还在狡辩,不过说到这些,他还是有些心虚,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决定抓住不放,步步紧逼,“那为什么他们会和我讲?”
“你是她妈妈,又是你带的比较多,他们跟你比较有话说。”说得很强词夺理。
“不是的,是因为他们跟我分享的时候,我会配合,我会仔细倾听,会站在他们的立场,模仿他们的心理和他们对话。我能感知他们的情绪。而你只是机械的听,没参与。”
我一股脑儿说出了我是怎么和孩子相处的细节,我希望他能懂,能为他们的亲子关系做出努力。
“好了好了,知道了。别生气了。”他竟像个小媳妇似的,窝在我的臂弯,向我撒娇。
不知道为啥,听到他说这话,我竟有些失望。他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多说无益,只会徒增我的不爽。我恼怒,起身想回房间,被他拉住,一下子翻身上来。我挣脱不开,又没有兴致,反抗了几下,配合的完成他的任务。完事之后,我提着裤子回了房间,一刻都不想停留。
哎,又是鸡同鸭讲,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竟生出些许无力。
这样的丧偶式婚姻,令我疲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两个娃早已睡得熟,我翻了个身,望向窗外,黑漆漆一片,犹如这段婚姻,无望,深不见底。
预料之中,我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我勉强打起精神,强撑着上了班。
邓兰见了我,吓了一大跳,说,你昨晚被人揍了吗,怎么成了这幅摸样?我挤出两朵如花的笑颜,算是对她的回应。
邓兰接着说:“昨天,两个娃玩得太嗨了,回去都发烧了。昨晚我也忙了一夜。”
我有点惊讶,怎么玩了一下就发烧了,身体有这么弱吗?正想关心,她又说道:“天气太热了,衣服又穿得太多了,一直脱了穿,穿了脱。”
小孩子不就最怕这个,冷热交替,寒气容易趁虚而入。我赶紧关心道:“那现在呢,退烧了吗?”
“昨晚折腾了一晚,又是去医院,又是物体降温的,熬到大半夜,终于退了。”尽管她说得轻巧,可我知道,孩子发烧是最闹腾的事,因为你不知道,它会不会再烧起来,饶是你睡,也睡不安心。
邓兰见我一脸担忧,忙开解道,“没事啦,发烧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小满身体弱,一感冒就肺炎,就得住院。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