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到虚无境没多久久,临风就醒了一次,就是重雨在日志中提到风铃那次。
临风说感知到族人的存在了,因为她听到了挽风铃的声响。
重雨很开心,记了一笔,留下纪念。
其实在临风醒来之前,云暖也来到了虚无境,巧合得很,曦雨无聊之下,带着清越两人夜半下界,带回来一枝漂亮的赤莲花,刚好,云暖就栖息在那花中沉睡。
重雨只是夸了句花好看,曦雨就带着清越连夜在她的院中种满了赤莲花,有些残灵,再不愁无花可栖了,大概,这就是族人间的感应吧,曦雨随意给起的名字,刚好就是云暖妹妹,哪怕曦雨那时根本不知云暖,不知重雨,更不知,云暖总认错妹妹。
此后,云暖就一直栖息在院内赤莲花中沉睡,许久不醒,甚至,连重雨被化去冰雪神力的时候,都不曾醒来,直到,帝尊出现。
帝尊出现在虚无境藏书楼那日,云暖一直在偷看。
重雨开始时不解,不过很快就确定,那是云暖的爹爹,连虚无境藏书楼都不曾有半分记载的、碧霄女帝神秘的夫君。
原来帝尊对重雨那么好,是把她当女儿了,是云暖那个早夭的妹妹吗?真巧,都叫重雨。
两万年快到期的时候,临风醒来给予了提醒,云暖也在这时候醒来了,这两本是故人,就一起跟着出主意了。
临风说听到她哥哥的挽风铃声了,千回族可以没有她了,强撑了那么久,她真的想休息了,是的,清凉之力强拘住的残灵,也开始不稳了。
重雨心软之下,又许下承诺,说要带临风离开上界,去见她的哥哥一面。
云暖灵机一动,问道:“重雨,你不是没有自己的身体吗?你想不想把临风的身体,变成你的?”
临风想都没想,脱口抢答:“我想我想。”
重雨满脸不高兴:“我可不想,麻烦死了。”
“可你已经在这身体里住了快两万年了,你的残灵离不开这身体了。”云暖直言。
重雨试了试,果然,再也不能做一缕自由的残灵了。
“你要不然,试试修百转千回魄?”云暖试问。
“心法秘笈这些我提供。”临风无比兴奋。
“我不想,我不听,你两滚回去睡觉,让我静静。”重雨满脸无奈。
“临风妹妹,有千回神族血脉,是不是能强行觉醒血脉,修成百转千回魄,同时还炼成本命挽风铃?”云暖问。
“我千回族人血脉确实有这个特性,当身体遭受重创,血脉会自动觉醒,同时百转千回魄成,本命挽风铃成,这是为了保护那些无修行根基无修行天赋的族人。”临风回答。
“这样的族人吗?”云暖看了看一旁生闷气的重雨。
“云暖姐姐,你是说,重雨也是我的族人?”临风大喜。
“她的残灵住着你的身体呢,这算不算是族人?”云暖反问。
临风思虑片刻后,答:“从未修习过千回族功法,但是身体是我的,也就是千回族血脉。这不就是根基不稳又没有修行天赋的族人吗?完全符合。不过,血脉觉醒后,身体会化作一阵清风进行经脉重塑,百转千回魄和天命挽风铃也会随清风一起,待铃声停止,就代表重塑经脉完成,届时,百转千回魄会回归原来的灵魄。此举危险重重,任何一环出错,九死一生,并不可取。”
“也就是说,如果顺利,全身经脉会重塑,但灵魄还是原来的灵魄?重雨,你要不试试?你不是想修流云神族的过境逢春术吗?临风目前这身体,虽然已经调理得不错,但经脉受损,很难修成什么高深的术法,但重塑经脉后,就难说了。众所周知,临风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天赋高,根骨佳,虽无天生神力与天生百转千回魄,但人家五岁飞升灵仙,六岁入星神境,古藉有载,称临风为盘古开天辟地后第一人,你博览群书,应该知道。”云暖一步一步诱惑。
但重雨依然嗤之以鼻,不为所动,直到,云暖提及冰雪神力在万界的轮回。
云暖说:“其实,只要你修成百转千回魄,就能引来慕雪。”
非冰魂雪魄者修习冰雪神力后,就算神力被化去,也无法真正回归万界,只是被暂时封印在修习者体内,除非,修习者身殒灵灭,或者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比如修成百转千回魄、身体得以重塑。”
重雨终于动心了。
云暖和临风也已力竭,一者回赤莲花间沉睡,一者回后山古银杏树风铃中沉睡。
临风说,那风铃,是她族人之物。可惜,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另一些人只是觉得好玩,才顺手把这玩意带回了虚无境的,兴头过了,就随意丢弃,甚至不曾想起。反正,挂在那古银杏树上那么久了,无人问津...
此后,在重雨离开虚无境之前,临风还醒来过一次,重雨问了她一个问题:“临风,你哥哥,能找到你吗?”
临风答:“找不到,因为我的天命挽风铃早毁了。”
“那如果有其他挽风铃响了......”
“他当然会第一时间顺着铃声找到族人。”临风抢答。
“好,我带你和云暖离开虚无境。”重雨重申承诺。
总算,带临风和云暖离开虚无境了,没有后患,但是,欠曦雨,欠青竹君一份恩情。
日后再还吧,重雨叹息着起身下床穿上靴子。
眼前的这个昏暗的地方看起来,是个房间,除了床,无处不透着简陋的气息。
不过,能呼吸到虚无境外的空气,这本就是件无比美好的事情,哪怕,这方小天地的空气并不清新,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有种一言难尽的难闻。
好在,其中还混合着桃子的清香。
顺着气味找到桃子时,趴在桌上的三人还在酣睡,重雨不忍心扰人清梦,自取桌上摆放着的吃食充饥,算算,已一天一夜未进食,她这脆弱的凡人之躯着实忍受不了这饥饿之苦,只能放任自己大口进食。
吃着吃着,熟悉的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环视一周,三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吃吧吃吧,一看就饿坏了,别急,还有。”洛泱不知从哪又张罗出一堆吃食摆到桌上,末了,还贴心地给倒了一碗梅子汤。
“这是梅子汤,吃饱了,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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