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废稿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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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越开始读册子上的名单,凌初开始归类整理。

留给师尊靖云君:传说中的十八大名笔各一支、无影墨四方、以晚兰君名字命名的贵而稀有的“兰笺”一箱、产自杜溪的名砚“溪砚”一方、各种珍稀的颜料一箱、名家画作四幅、名家书帖十八册、棋谱曲谱各一册、玉萧一支。

留给清越:灵石鸾佩一枚,毛躁的那枚。

留给大师兄凌初:灵石鸾佩一枚。

“毛躁的那枚是?”凌初打开两个小盒子,同时拿起两枚鸾佩,疑惑地来回确定。

清越瞟了一眼,回答:“右手,胡乱扑腾翅膀还掉毛的那枚。”

凌初定睛细看,恍然大悟,连连称赞:“妙极,看起来的确毛躁,还是重雨了解你。不过,我记得你以前不那样。”

“重雨也了解你,你再看看,留给你的那枚,那鸾鸟是不是端庄优雅,目光凌厉?”清越放下册子,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枚鸾佩就往腰间挂上,而后朝书架那边走了过去。

曦雨找了半天,没有任何收获,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见清越过来,开口问道:“这么快就整理完了?重雨给我留了什么?”

“这......”

“行,没给我留,是吧?”曦雨即刻明白了话中之意。

“不只是没有给你留,也,没有给师尊留。”清越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弱了下来,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目光却偷偷瞟了过去。

曦雨久久没有说话,却寻得更起劲了,她明显更兴奋了:“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啊,这废稿中藏着的东西,定然是留给我或者师尊。”

“有道理,还是小师妹了解重雨。”清越加入了废稿中寻藏品的行列。

“大师兄,你多叫几个人,把你们整理完的东西,给靖云君送去吧,书架这边,还需要小师兄帮忙。”曦雨大声吩咐并解释。

“行,这边交给我了,你两慢慢找。”凌初即刻唤来一行人,迅速将那堆价值不匪的东西,搬走了。

曦雨和清越继续在废稿中细寻。

“小师妹,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清越犹豫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那就别讲了,赶紧找。我现在比较好奇重雨在这些废稿中藏了什么。”曦雨只想尽快找到重雨留下的东西。

“可是,这样漫无目的一张一张翻,也不是办法。就这两书架十层废稿,晚兰君可是安排了百人查验,连他们都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凭什么?”清越急了。

“凭我们三从小一起长大。看吧,这不,第一张有效线索就出现了。”曦雨得意地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清越。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废稿,与其他的一样,上面各种乱七八糟的线条、形状、墨点,不过,那在一片混乱中,隐约藏着一段的文字,细细整合一番后,内容终于连贯了起来:

雨历二年夏至日,一年了,还是没记起也没想通为什么我会叫重雨,看来,以后只能是重雨了,还好后山有棵古银杏树作陪,要不然,得无聊死。

“果然是线索。”清越大喜,“那我直说了,我觉得,重雨只是离开上界了,而并非......”

“这些不重要,先找线索吧,既然找出了第一张,事情就简单了,墨魂该派上用场了,小师兄,门口守着,有人过来告诉我,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师尊也不行。”

清越默契地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曦雨祭出法宝墨魂,迅速将两书架十层废稿上的内容引入其中,而后将同时含有“雨历”与“年”的筛选出来。

很快,少量纸张从那巨量废稿中被抽了出来,飞至曦雨身前,最后有序地摞至一大叠,少说,也有百余张。

曦雨一一翻阅,将非线索者归于原位,最后,那一大叠纸,只留下了九张。

将这九张排时间顺序排一起,似乎,还真是,重雨在虚无境的真实记录。

雨历二年夏至日,一年了,还是没记起也没想通为什么我会叫重雨,看来,以后只能是重雨了,还好后山有棵古银杏树作陪,要不然,得无聊死。

雨历三年夏至日,都不能出去玩,真无聊,不过,早上起来,院中已经种满了昨日我夸好看的赤莲花,是姐姐和清越连夜从境外移栽而来,开心,感动。

雨历四年秋分日,昨夜睡得极不安稳,风铃声在耳边吵了一晚上,晨起,见有风铃悬于窗外檐下,真烦,是哪个挂的?真是缺德。一气之下,将风铃悬于后山古银杏树上,归来,冰雪神力失控了,清醒时,已是半夜,记一笔。

雨历一零零零四年秋分日,青竹君带姐姐和清越下界历练了,以后的日子,将会更无聊,好在,在后山发现了一方玲珑的顽石,决定雕一对鸾佩,在下次见面时,给大师兄和清越一个惊喜。

雨历一零零零四年立冬日,藏书楼偶遇帝尊,他说想女儿了,来看看我,就挺懵的,不过,总算想通了他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冲这份恩情,我冲动承诺,要送他一份礼,刚说完就,只想赖账。但帝尊很开心,不忍让他失望,我只好说,得准备个万年左右,他开心地离开了,我又懵了。

雨历一零零二四年秋分日,虚无境来了只洒了青色墨点的小白凤凰,凶凶的,谁靠近瞪谁,挺可爱,我不服气,跟它对瞪了起来,最后,它输了,气急之下朝我直丢暗器,而后,我与暗器摔到了一块,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师尊撞见,他装作没看见,我也当没看到他,迅速携暗器灰溜溜逃离,刺激......后来,发现误会那小玩意了,那暗器中藏的是姐姐的来信,信上言明那是姐姐在一座雪山中救下的小雪鸢,叫青翎。

雨历一零二二四年夏至日,青翎又来了,把姐姐的书信当暗器甩给我之后,还顺嘴叼走赤莲花一支,气得我直追上去,将那死玩意赶出了虚无境。姐姐在信上说,已经找到材料要炼自己的第一件法宝了,把材料分我一份,叫我陪她一起炼法宝,就我这修为,我哪敢下手啊。不过,我早就猜到了,她要炼“墨魂”,她想把书的内容装进法宝中,需要时再查看,这样,就不必费劲读书了。这灵感,一定是来自青竹君的浮世三千,姐姐还是很有想法的。姐姐还说,要把法宝做成人间帝王的圣旨那般,不对,那叫龙轴。我突然就有了灵感,即刻把姐姐托青翎带回来的那张纸,交给了师尊,说要人间大臣上奏所用的折子那样。师尊一抬手间,空白折本就朝我飞了过来,师尊真厉害。姐姐回来看到这奏本,会不会又惊又喜?

雨历二零零零四年夏至日前四日,青竹君伤重回上界快半个月了,我也紧赶慢赶半个月了,昨夜通宵雕鸾佩,总算在天亮前完成了,终于可以有所交代了,真不容易呀,要不是早跟他们说我在准备惊喜,这帮人早就回来闹翻天了。不对,承诺给帝尊的礼,也快到时间了,真令人头大,这些年,我都干什么去了,正事一件没干,闹心,想吃青梅,算了,去看看书解解馋吧,让我想想,谁对我的惊喜最感兴趣?清越肯定第一个到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姐姐第二,辰时之前必赶到,至于大师兄,巳时正必到。就此搁笔,看书解馋去吧。

雨历二零零零四年夏至日前一日,想给的惊喜,成惊吓了,给万界众生都吓懵了,想来我是真危险。这危险,本就不该存在,就,到此为止吧。还有一件事很头疼,送帝尊什么礼才会显得有诚意?我这里最拿的出手的《浮世三千》和我最珍视的空白奏本够吗?不够也没办法了,已经取走了,后悔已来不及。如此,在上界沾染的因果,该是了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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