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凌正轩自下车后就走在前面，不同往常一般跟在凌小希身旁，凌小希甚至感觉自己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哥哥生气了？因为寒凌风？还是沈思安？快到别墅门口凌小希叫住了凌正轩。
“嗯？”凌正轩停下脚步，等着凌小希追了上来，感觉身后的气息愈发接近，凌正轩没有回头，“怎么了？”
“哥哥生气了？”凌小希快走几步走到凌正轩面前，凌正轩低头看着妹妹，上次见妹妹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凌小希高一下学期分班吧，小希的班主任给自己打电话，说以小希的成绩完全没必要走艺考的路，爷爷身体不大好，老师也是无奈只能寄希望于当时也才刚刚20的凌正轩，他记得那天老师留下他们兄妹互相聊聊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对面，眼睛里只有不理解，最终凌正轩和老师说自己家人都支持小希的决定，老师摇摇头让两人离开。小希那会儿还不似现在这般说的多，一天也就四五句，每句话也都只是简单的“嗯嗯，哦哦”之类的，但是那天回教师的路上，小希走在前面回头甜甜的笑：“谢谢哥哥同意我学画画。”
“哥哥？”凌正轩半天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凌小希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凌正轩抬手摸了摸凌小希的发顶，“哥哥生气了？因为什么？”凌小希疑惑地歪歪头。“没有生气。”“哪里没有，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走特别快，也不说话。”凌小希不信，这可是她亲哥，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哥哥的小习惯。
“嗯？”凌正轩愣了一下，有吗？他怎么不知道。“所以哥哥是因为什么生气了？”凌正轩不说话了，拉起妹妹的手走进别墅。
“哥哥？”别墅里静悄悄地，凌正轩打开小几上的台灯，“坐，哥哥去给你倒杯橙汁。”凌正轩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一盏灯和凌小希，凌小希靠着沙发，开始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突然凌小希看到了小几上熟悉的东西--那把美工刀，凌小希呼吸一滞。
“喝点橙汁希儿。”凌正轩很快回来，凌小希接过橙汁小口小口地喝，凌正轩坐在一边，也不说话，拿起手机处理公司的事情。
“喝完了？”凌正轩余光瞥见凌小希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嗯嗯。”凌小希点点头。“希儿。”凌正轩收了手机，脸上是凌小希从未见到的严肃，“为什么用刀。”凌正轩看着近在咫尺的妹妹，他把美工刀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小希又是学画画的，她一定看到了，而今天上午在画展，小希用刀扎入Vivi的手的时候，熟练的不像话，凌正轩一想起来今早属下的汇报，眼神中多了丝默哀。“哥哥。”凌小希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低着头揉着衣角，“我，避开她的神经了，我，是不是给哥哥惹麻烦了......”声音越来越低，隐隐有抽泣的声音传到了凌正轩的耳朵，凌正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妹妹今天下手虽然看起来狠，但是任然避开了Vivi的神经，虽然他命人废了Vivi的左手，但是对于妹妹亲自动手的右手，也只是让人查看了一番。
“......哎，没有。”凌正轩站起来走到凌小希身边抬手摸上了凌小希的脑袋，“小希从来没有给哥哥惹麻烦。”凌正轩心里是自责的，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的性格又何尝不是变得愈发阴沉，他以为，凌正轩看向小声哭泣的凌小希，叹了口气，他以为，有他在前面挡着，妹妹哪怕有说话障碍，至少，至少是可以正常长大的。
“希儿，哥哥对不起你。”凌正轩蹲了下去，抽了张纸巾擦拭凌小希的泪水。“哥哥......”凌小希眼泪一颗颗地砸在凌正轩的手背上，凌正轩只觉得心如刀割，他不敢想象，凌小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疯狂又理智地将美工刀插下去。
“希儿，你是，怎么做到的...”凌正轩见凌小希心情平复了不少，虽然不忍，但还是问出来了，他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凌小希近几年的行动轨迹了。“我，”凌小希看向那把美工刀，又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手，“我，我接触过很久很多的人体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