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为第二天的挑战养精蓄锐。喧闹了一天的小院,终于恢复了宁静,只有几声清脆的虫鸣,在皎洁的月色下低吟浅唱。
凌晨一点左右,当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时,一辆风尘仆仆的黑色商务车,如同一个深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院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熟悉而又略显憔悴的身影,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如同一个被流放了三天三夜才归来的“难民”,跌跌撞撞地走了下来。
正是经历了“人在囧途”之大东北极限挑战,刚刚才从冰天雪地的机场,坐着红眼航班飞回横店的陈赤赤。
此刻的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身上那件单薄的T恤外面,还裹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尺码严重不符、散发着浓郁樟脑丸味的军大衣。
整个人看起来,又狼狈,又滑稽,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心酸与悲凉。
从温暖的南方,到零下十几度的大东北,再马不停蹄地飞回来,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早已将他折磨得精疲力尽。
更要命的是,饥饿。
那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发自灵魂深处的饥饿感。
让他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变成了一张可以随风飘走的、薄如蝉翼的纸,前胸贴后背,饿得直发慌。
他推开虚掩的院门,一眼就看到了长桌上那杯盘狼藉的残羹剩饭。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酒醉小龙虾的余香。
那香味,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胃里,让他本就空虚的肠胃,开始剧烈地痉挛。
一股巨大的、被全世界抛弃的悲伤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就在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房用睡觉来对抗饥饿这头史前猛兽时。
身后,
一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地开了。
秦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他半夜被渴醒,准备出来倒杯水喝。
正好撞见了陈赤赤这副落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的模样。
“赫哥?你回来了?”秦野有些惊讶。
他走近了些,才看清陈赤赤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嗯。”
陈赤赤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颓废气息。
秦野看着他那副快要被风吹倒的样子,皱了皱眉:“你没吃饭?”
“吃了。”
陈赤赤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控诉,仿佛在讲述一部血泪史。
“飞机餐。两根水灵灵的、能当武器用的大葱,就着一张比我脸还大的、能当盾牌使的烤馕。”
秦野:“......”
秦野心里暗自腹诽节目组还真是不把陈赤赤当人啊!
他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身,走进了那个众人今晚几乎没怎么踏足过的、灯火通明的厨房。
片刻之后,一股浓郁得让人无法抗拒的葱油香味。
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从厨房里飘了出来,精准地霸道地钻进了陈赤赤的鼻孔里。
陈赤赤的鼻子动了动,循着那股致命的香味,鬼使神差地一步步走了过去。
只见灯光柔和的厨房里,秦野正熟练地煮着一锅面条。
清亮的面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旁边的小平底锅里,卧着一个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荷包蛋。
几片翠绿欲滴的小青菜在沸水中迅速烫过,颜色愈发鲜亮。
面条捞出,沥干水分盛入一个温热的白瓷大碗中。
秦野将刚刚用热油爆香的葱油,“滋啦”一声,均匀地浇在面条上。
那股霸道的香味,瞬间升华到了极致,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温暖。
最后,
盖上金黄的荷包蛋,摆上碧绿的青菜,再撒上一撮画龙点睛的葱花。
一碗看似简单,却在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用心的阳春面,就这么呈现在了陈赤赤的面前。
“吃吧,热乎的,垫垫肚子。”
秦野将那碗面,推到了他的面前。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暖。
陈赤赤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鼻头突然就酸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大筷子面,甚至顾不上吹凉,就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面条爽滑劲道,裹挟着浓郁的葱油香,瞬间就唤醒了他那沉睡已久的味蕾。
汤汁清淡却不失鲜美,溏心蛋的蛋黄缓缓流出,与汤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那股温暖的感觉,从胃里,一路熨帖到心底。
他吃着吃着,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滴进了面碗里,混合着汤汁一起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他想起了这一路的奔波,想起了鹿寒和白露的无情“叛变”,想起了飞机上空姐那同情又爱莫能助的眼神。
在娱乐圈这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人情冷暖的名利场里,他见过太多的虚与委蛇,也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客套与疏离。
今晚这碗深夜里的阳春面,却像一股最原始、最纯粹的暖流,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真诚与关怀。
【叮!收到来自陈赤赤的极度感动、委屈、感激等多种复杂情绪,综合情绪值 100000!】
直播间里,那些还没睡的夜猫子观众,看到这一幕,也纷纷破防了。
【呜呜呜,哭了,真的看哭了。赫哥虽然平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他这次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秦野人真的太好了!这种不经意间的温柔,才最致命啊!他不是在演,是真的善良!】
【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不一定总把情义挂在嘴边,但在你需要的时候,他会默默地为你煮一碗面。这份情谊,在娱乐圈里,太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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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陈赤赤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他对秦野说了很多话,从自己这一路的悲惨遭遇,到对节目组毫无人性的控诉。
最后,
他擦干眼泪拍着秦野的肩膀,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
“秦野,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谁敢欺负你,先问我陈赤赤答不答应!”
次日清晨,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演技大比拼,这场属于《五哈》的年度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
按照昨晚的抽签结果,众人两两分组。
当导演吴桐用他那特有的、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宣布秦野和邓糙被分到一组时,直播间的弹幕,再次迎来了新一轮的狂欢和高潮。
“王炸组合!一个综艺之王,一个脑力妖孽!这俩人凑一块,化学反应绝对是要把天给捅破了!”
“期待值瞬间拉满!我已经等不及要看他们俩如何相爱相杀了!这绝对是今天最精彩的一组!”
而当秦野和邓糙,推开那扇挂着“一号化妆间”牌子的房门时,一场属于他们的,别开生面的“艺术风暴”,便正式开始了。
房间里,
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从皇帝的龙袍、将军的铠甲,到民国的长衫、现代的西装礼服,应有尽有。
长长的化妆台上,更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道具,假发、胡子、伤疤贴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闯进了一个属于表演的梦幻国度。
邓糙像个刚进游乐园的孩子,兴奋地在服装架之间穿梭。
一会儿拿起一件金光闪闪的铠甲比划在身上,感叹自己霸气外露。
一会儿又拿起一把道具剑,耍得虎虎生风,嘴里还不停地念着自创的武功口诀。
秦野则没有他那么激动。
他只是平静地扫视着整个房间。
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迅速地分析着每一个可利用的道具,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最优的伪装方案。
最终,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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