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姐，咱们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你可别对我保密啊，你是不是今天悄悄去见叶导演了？”刘总监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刘总监，我真没骗你，叶导演第一天确实见了我，但后来几天都说工作太忙，没时间接待我。”梦姐一脸诚恳地回答。
“当真？”
“我哪能骗你这老同学呢？”
“李副台长，你也没能见到叶导演？对，我也是，叶导演仿佛人间蒸发了！”
“这事儿可真够蹊跷的，叶导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大老远跑来，既不说不见，也不给个见面，就这么晾着我们，究竟为何？”
连续数日，各电视台的总监和副台长纷至沓来，但叶洛阳除了首日与梦姐简短会面，之后皆以工作繁忙为由，一推再推。
“要不，咱们先回去？”
“嗯，台里还一堆事等着处理呢。”
约莫六七日后，众人已按捺不住，正盘算着打道回府，却意外接到叶洛阳的来电。
夜幕降临，一家餐馆内。
“咦？梦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魔都电视台的刘总监显得有些困惑。
“我不能来吃个饭吗？”
梦姐淡淡回应，同时心下也泛起了疑问：刘总监怎会现身此地？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退居二线了。
随着硭果电视台的胡总监、京城电视台的李副台长、高原卫视的徐总监，甚至是中视电视台的江总监相继出现，梦姐的注意力被彻底分散了。
“各位，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吧，是不是叶导演叫你们来的？”梦姐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没错。”
“是叶导演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我也是。”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厚。
叶洛阳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种集体谈判的方式闻所未闻。
“哈哈，大家都到齐啦！”
叶洛阳爽朗的笑声伴随着他的身影，手里提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叶导演。”
“叶导演。”
众人纷纷打着招呼。
叶洛阳落座后，望着众人一脸疑惑，笑道：“没错，是我把大家召集到这儿的，而且，这层楼都被我包下了。”
“理由很简单，你们不是都想购买《亮剑》的版权吗？就在今天，就在这里，直接报价吧。”
“当然，在出价前，我可以先让你们看看样片。”
叶洛阳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尽管《亮剑》还有一些收尾工作，但准备一段几分钟的样片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这里直接报价？”
“我们所有人一起？”
“像拍卖会那样？”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惊讶不已。
这家伙，叶洛阳，谁还敢说他是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
大家聚在一起报价，意味着各自的底牌都暴露无疑，诸如徐总监想打感情牌的策略，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对了，我得提前说明，今晚谁的报价最高，《亮剑》的独家电视版权就归谁。记住，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叶洛阳悠然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只有一晚，只有一个机会，今晚的价格，就是最终的成交价！
“叶导演，我得去趟洗手间。”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也去一下。”
“我手机忘车上了，我得去取。”
很快，众人以各种借口暂时离席，他们需要赶紧向各自电视台汇报情况。
叶洛阳并不着急，反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半小时后，众人陆续返回，有的神情凝重，有的则喜形于色。
“好了，那就开始看样片吧。”叶洛阳启动了播放。
样片虽只有短短三分钟，却包含了几个关键剧情，其中一幕便是剧集开头，一炮炸毁敌军指挥所的震撼场景。
“挺不错的。”
“画面很有真实感。”
“爆炸效果和战场氛围营造得很出色。”
众人不由得点头赞同，作为专业人士，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作品的不俗之处。
“不过，这就是主角吗？”
“长相似乎不太符合大众审美啊。”
一些人心中生疑。
客观来说，李友斌的外貌的确不符合当前主流男主角的标准。
还有那台词！
视频中，李友斌的粗犷语言难以避免地出现了。
这真的是主角？
说脏话的主角？
梦姐一时呆住了，胡总监愣住了，连对剧情有所了解的中视电视台江总监也连连摇头。
这简直是对传统的一次颠覆！
“但是...哎，算了...”江总监内心暗自叹气。
此次前来，他肩负重任——充当最后的保险。
简单来说，如果其他电视台都不愿出价，中视电视台将作为兜底，确保《亮剑》不至于无人问津，沦为笑柄。
“好了，目前的样片就这些，完整影片的剪辑制作预计还得等到下个月。你也知道，我还得准备与《浪漫满屋》的较量，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现在就请出价吧。”
叶洛阳对众人的情绪不以为意，直截了当地说。
接下来，一场关于版权归属的激烈争夺即将上演。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梦姐率先打破沉默，“叶导，我们电视台愿意出价五十万一集，争取《亮剑》的独家电视播放权。”
虽然原定的心理价位是八十万一集，但主角的颜值和直白的台词让梦姐心生顾虑。
叶洛阳面不改色，目光掠过在座的各位。
几秒钟后，芒果电视台的胡总监站起，喊出：“五十五万一集！”
“六十万！”来自魔都的刘副台长紧随其后。
“七十万。”
中视的江总监起身，心想上级对叶洛阳的重视，这个价格应该合适。
这一下，会场陷入了沉寂，显然，七十万已经触及了大家的底线。
叶洛阳心中微动，这情况虽有所预料，但未免过于悲观。
甚至比看样片前的预期还要低。
“也难怪，他们习惯于按部就班，像《亮剑》这样反传统、不迎合主流的作品，能给出这个价，也算不错了。”叶洛阳心中暗想。
《亮剑》与《仙剑》不同，后者主演皆为胡戈、大蜜蜜这样的青春偶像，且没有粗鲁台词。
而《亮剑》的主角并非俊男美女，而是李有斌、张广播这类资深演员，加上时不时的粗犷台词，让人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这个价格，叶洛阳并不满意。
就在这时，高原卫士的徐总监突然站了起来，“叶导，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
“分成模式！”
徐总监提出了一个新方案，不直接买断，而是采取广告收入分成。
“如果我们获得《仙剑》的独家播放权，我们将提供《亮剑》在高原卫士播出期间，广告收益的六成作为回报！而且，即便是之后每一次重播，也是如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高原卫士疯了吗？广告分成模式？还是六成？”人们议论纷纷。
胡总监连忙解释：“高原卫士的情况不同，他们是国内卫视排名垫底的，即使黄金时段，一秒广告费也就四千左右，一集广告总时长不超过五分钟，广告收入大概一百二十万，六成就七十万，看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他们无需承担收视率风险。若收视不佳，广告费减少，给叶洛阳的分成自然也就少了。”
这种模式，只有像高原卫士这样收视较低的电视台才会提出，若是换成芒果、深蓝或京城电视台，绝对无法接受。
那些位于前列的电视台，每秒广告费至少一万起，五分钟的广告收入就是三百万，六成就是一百八十万，差距显著。
“分成模式？”
叶洛阳眼睛一亮，《亮剑》的收视率还需要担心吗？
它可是播出多年仍拥有一大批忠实粉丝的经典！
叶洛阳对这个方案十分满意，“七成！”
徐总监连忙摇头，“叶导，七成太高了，六成五，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极限。”
“好吧！”叶洛阳点头同意。
“合作愉快！”
徐总监喜形于色，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这个价格几乎不存在亏损的风险。
“这次合作，注定难忘且愉快。”
叶洛阳更是喜悦，六成五，简直是一笔划算至极的交易。
《亮剑》的收视率突破十点几乎是板上钉钉，而十点以上收视率的电视剧时段，广告费用之昂贵无需多言，保守估计，一秒两万是保底，而且，这还不是一次性收益。
按照计划，只要高原卫士重播一次，《亮剑》就能获得一次广告分成。
最终，徐总监满意地签订了合同离开，叶洛阳的心情也格外舒畅，挥手间，又是一次剧组聚餐。
“分成模式？高原卫士的广告费不是不高吗？”剧组里有人不解。
“岂止不高，简直是最低，黄金时段一秒钟也就三千到四千左右。”另一人补充。
“六成五的话，一集也就七十万左右，二十六集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万。”
“咱们这部剧的投资早就超过五千万了吧？五千万的投资，电视版权只卖出不到两千万，这有什么好庆祝的，还聚餐？”剧组成员们面面相觑，一脸懵懂。
果真，富二代的思维不是普通人所能揣测的。
很快，这个消息在网络上引发热议：
《业内爆料：叶导新作不受国内卫视看好！》
《《亮剑》电视剧版权报价最高仅七十万！》
《遭遇滑铁卢？》
消息一出，网友们炸开了锅，国内电视台都不看好？
最高才七十万一集？
尽管电视台的评价不代表最终的收视率，但在外界看来，这似乎是对叶洛阳作品的一次重大打击。
然而，对于叶洛阳来说，这背后的账，只有他自己清楚。
“听你的意思是，国内各大电视台都不认为叶导的《亮剑》能成气候？”
“不至于吧，叶导不是被誉为天才导演吗？”
“能把《仙剑》拍得如此成功，战争片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可难说，隔行如隔山，电影类型不同，拍摄手法和表现形式也是天壤之别...”
“确实，仙侠与战争题材的差异太大了！”
“等等，万一《亮剑》的收视率真的一塌糊涂，那和韩国的《浪漫满屋》对抗赛该怎么办？”
人们意识到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
尽管叶洛阳因《仙剑》积累了一定的粉丝群体，但他毕竟不是明星，仅是一位导演，且目前只有这一部代表作。
因此，眼下关注《亮剑》的大多数人，其实是被它与韩国《浪漫满屋》的对决所吸引。
他们关心的并非叶洛阳的作品质量好坏，而是这场与韩国的较量。
“糟了！如果输了，我们恐怕会被韩国网民嘲笑得体无完肤！”
“这该如何是好？”
“不行，绝不能让韩国网民笑话，我决定了，就算《亮剑》再怎么不济，我也要开着电视看，即使不专心看，也要表明态度！”
最后，这样的提议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我也这样打算。”
“同上。”
虽然响应者众多，但真到了《亮剑》不尽人意时，能有多少人坚持实践承诺，就不得而知了。
“叶导，好消息！网络上发起了一场无条件观看《亮剑》的活动，说不管《亮剑》拍得怎样，他们都会看！”
副导演激动地找到了叶洛阳。
“知道了。”
叶洛阳并未表现出太多兴趣。
他知道，观众的选择最终是由作品质量决定的。
正如电竞一样，水平不够就是原罪。
电影拍得差，谁会去看？
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程龙大哥的国际影响力巨大，但《神探蒲玲》还是遭遇滑铁卢；
张一谋的《长城》，大牌汇聚，国际合作，结果又如何？
因此，质量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浮云。
这也是叶尘要求胡戈、大蜜蜜等人保持作品高质量的原因，不可过度消费个人名声。
观众可能初次会因为名气买单，但他们并不愚蠢，不会两次掉进同一个陷阱。
这个消息倒是让徐总监兴奋了一阵，但很快他也意识到，最终还得靠质量说话。
“开始宣传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徐总监认真说道。
他们所在的电视台规模较小，无法在资金上与其他卫视抗衡，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小成本、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
再说，这次合作采用分成模式，他们并无太大压力。
“希望上天保佑，之前没人看好《仙剑》，但它火了，如今《亮剑》同样不被看好，愿它也能大火！”徐总监默默祈愿。
随着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韩国方面也得知了《亮剑》即将播出的消息。
“《亮剑》要播出了？”
“我们的《浪漫满屋》呢？”
“已经确定了播出日期，下周在SBK播出，预计下个月就能登陆华夏市场！”
“听说《亮剑》很不被看好？”
“对，华夏电视台没有一家愿意出高价，最高一集才70万！”
“哈哈，放心了，华夏引进我们韩剧，一集至少百万起吧？”
“这次总算能好好出口恶气了！”
韩国网民情绪高涨，与此同时，《浪漫满屋》的剧组和演员们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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