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整个演播大厅里,抽冷气的声音连成一片!无数观众像是被无形的电流狠狠贯穿,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
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爬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倒竖!那种头皮发麻、灵魂出窍般的极致战栗感,让许多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大到极限,瞳孔里映照着舞台上那光影交织、声浪滔天的奇景!
死寂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啊啊啊——!!!”
“太炸了!!!”
“我的天灵盖!!!”
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声、掌声如同狂暴的海啸,从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疯狂爆发出来!
瞬间掀翻了整个演播大厅的屋顶!声浪之大,甚至让舞台上的灯光都似乎随之震颤!
前排的观众激动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后排的拼命踮脚,只想离那风暴的中心更近一些。整个空间被狂热和沸腾彻底点燃!
导师席,风暴的中心。
娜瑛脸上的震惊已彻底凝固。她手中紧握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评分板上,滚落到脚边也浑然不觉。
她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箭,直射向舞台另一侧导师席上的沈南!
沈南依旧站在灯光的暗影里,似乎对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滔天风暴并不意外。
当娜瑛那混合着极度错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彻底颠覆后茫然的目光投射过来时,他恰巧微微侧首。
两人的目光,隔着沸腾喧嚣的声浪和变幻莫测的光影,在舞台上方无声地交汇。
那一瞬间,娜瑛清晰地读懂了沈南眼中那抹温和笑意下蕴含的东西——那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一种对音乐本身所蕴含的无限可能性的绝对笃定,一种亲手创造“奇迹”后的、无需言说的了然。
没有嘲讽,没有炫耀,只有纯粹的、属于音乐本身的信念。
这平静的目光,却比任何挑衅都更具冲击力!娜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为之一窒。
她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轻敌,是彻底的误判!她亲手淘汰的,哪里是什么不堪造就的“弃子”?
那分明是一块蒙尘的稀世璞玉!而她所不屑的沈南,这个被她认为只会“下里巴人”的年轻导师,却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恐怖魔力,硬生生将这块“弃子”,雕琢成了此刻舞台上光芒万丈、征服所有人的无价瑰宝!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被时代洪流抛下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
观众席的狂热还在持续升级。
“点石成金!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点石成金啊!”
一个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年轻人扯着嗓子对同伴吼,声音淹没在声浪里,但挥舞的手臂充满了力量。
“复活!逆袭!老子今天算是亲眼看见什么叫咸鱼翻身,不,是鲤鱼跃龙门了!”旁边一个中年大叔用力拍着大腿,眼眶通红。
“三首!三首完全不同的原创!流行、古风、现在这首…这…这沈南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一个人就把比赛规则都给掀了啊!”有懂行的观众激动地分析着,声音都在颤抖。
喧嚣的声浪中,《大鱼》最后一个音符,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带着悠长的回响,终于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舞台上的幽蓝光雾渐渐淡去,LED屏幕上那条搅动风云的水墨大鱼,也化作最后一缕墨痕,融入深蓝的背景,归于沉寂。
绝对的寂静再次降临。
但这寂静,与开场前那充满质疑和喧嚣的死寂截然不同。这是一种被极致的美和力量彻底洗礼后的真空,一种灵魂被深深触动后的无言。
成千上万道目光,依旧聚焦在舞台中央那个微微喘息、胸膛起伏的少年身上。
周申缓缓放下了话筒。他依旧闭着眼,似乎还沉溺在那个由歌声构筑的深海梦境里。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灯光勾勒着他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轮廓。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只有沉重的、带着巨大情感冲击后的呼吸声,在演播大厅里此起彼伏。
但这片寂静,比任何山呼海啸都更有力量。
它宣告着,那个曾被嘲笑、被轻视、被淘汰的名字——周申,连同他那“下里巴人”的导师沈南,以及这首名为《大鱼》的歌,其磅礴的生命力与震撼灵魂的回响,早已穿透了舞台的物理界限,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狠狠地、不容置疑地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大鱼》的余韵如同深海涌动的暗流,在演播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无声地流淌、盘旋,久久不肯散去。
那令人灵魂颤栗的极致碰撞带来的震撼,化作一片沉甸甸的寂静,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就在这片震撼后的余韵中,观众席某个角落,却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滑稽戏。
那个留着板寸、穿着花哨紧身T恤的暴躁青年,开场前还唾沫横飞地嘲讽沈南“只会下里巴人”、“周申娘炮”,此刻却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蔫头耷脑地缩在座位上。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旁边几个认出他之前嚣张嘴脸的观众,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
终于,他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大叔忍不住了,故意侧过身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后几排都听见:“哟,兄弟,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这‘阳春白雪’够不够味儿啊?点评两句?”
“唰!”周围几道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带着看热闹的笑意。
暴躁青年身体猛地一僵,脖子根都涨红了。他眼神慌乱地左右瞟了瞟,突然捂着肚子,五官夸张地皱成一团,从牙缝里挤出痛苦的声音:“哎…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这…这空调太凉…我…我肚子疼!憋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弓着腰,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连滚带爬地挤出座位,头也不回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落荒而逃。
“噗嗤!”
“哈哈哈!”
“肚子疼?我看是脸疼吧!”
“这借口找的,绝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周围爆发出一阵毫不留情的哄笑声。这笑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冲淡了之前凝重的氛围,也带着一种大快人心的讽刺意味——偏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最终只能沦为笑柄。
舞台灯光重新明亮起来,驱散了最后一丝幽蓝的雾气。主持人何老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同样激动的心情,快步走上舞台中央。
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天籁!我只能说,这是真正的天籁之音!”他走到还有些恍惚的周申身边,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周申!你让我们所有人都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现在,请各位导师为周申,为这首震撼人心的《大鱼》,送上你们的点评!”
镜头瞬间切向导师席。
第一位拿起话筒的,是资历最老、以严谨和学院派著称的导师旺锋。
他缓缓站起身,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摘下了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和眼角沈未完全干涸的湿润痕迹。
他用手背用力揉了揉眼睛,这个略显孩子气的动作,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呼……”
旺锋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那股巨大的情绪波动压下去。他重新戴上眼镜,目光透过镜片,无比郑重地看向台上的周申,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哽咽的沙哑:
“周申……还有沈南……”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词语,“在音乐这条路上,我听过太多声音。但刚才那首歌,那几分钟……”他再次停顿,摇了摇头,仿佛语言已不足以形容内心的感受,“我敢说,这是我旺锋有生以来,所听过的……最纯粹、最美的歌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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