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姜明微微张着嘴巴，喃喃道：“这一幕怎么好像似曾相识啊！”
就连后台的张导，此刻手心也全都是汗水。
那位赵总可是就坐在观众席上，可千万不要再出问题！
观众席前排的赵胤神色平静，从许胜唱完到现在。
他一直观察着许胜的表现。
别的不清楚，这张嘴巴是真的能说。
偏偏还有理有据。
看到女儿刚刚的情绪随着许胜的话而波动，赵胤微微点头。
心中暗道：就是不知雅垣是追星，还是恋爱。
这个许胜看得清现实的残酷，又能说会道，恐怕发家之后，身边的女人不会少，不是良配。
何灵很想缓和一下气氛，但开口扯了两句，发现观众居然都不买账。
无奈开口：“不知华辰雨导师如何评价这首消愁。”
华辰雨经过张导的开导，一下子豁然开朗。
不管是节目要求，还是自己的意气之争，这次许胜必须输！
“许胜，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你，”
“你唱的这些歌，这些曲太普通了，在我这里都不过关。”
华辰雨神色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靠！不会评价可以闭嘴！”
“就这，还导师，我呸！”
“这首歌哪里不好了，你能写出一种这样的歌来吗！”
“滚，你根本没有资格评价！”
不少观众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直接对着华辰雨破口大骂，
观众们眼睛里闪烁着怒火。
甚至有些人开始拍桌子、扔水瓶等行为，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似乎一个刹那而已，观众们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整个会场变得异常嘈杂和混乱，观众们离开座位向后台直接冲了过来，对着他这个幕后黑手拳打脚踢。
张导浑身一颤，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慌忙的四下张望。
只见观众们还坐在原位，尽管不满，场面只是有些嘈杂。
主持人何灵正在努力维持现场。
“大家稍安勿躁，这只是一部分评价。”
“我们这是专业的音乐节目，会从各个角度专业地进行评判。”
华辰雨似乎是没看到何灵的眼神示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这首歌在我眼里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歌词写的很华丽，但没有用，掩盖不了整体平庸的事实。”
这话一出，观众们直接沸腾了。
“这种评价也算专业吗！”
“能不能让他闭嘴！”
“直接判定许胜10分！”
赵胤目光平静，看着周围闹哄哄的观众。
他没想到，许胜唱了一首歌而已，居然会有这么多观众为他挺身而出。
以往的黑幕操作起来格外轻松，这些观众就跟傀儡一样，毫无判断能力。
怎么这次会变得如此激动？
一个许胜而已，以往不是没出现过这种天赋卓绝的歌手。
还不是一样低头做人。
赵雅垣转过身对着父，缓缓说道：“许胜唱歌，上一次观众也这么支持他。”
“爸，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况且这首歌真的很不错。”
“这个第一就让许胜拿吧。”
“这也是名至实归啊。”
赵胤语气平淡：“那又如何，谁得第一对我来说不重要。”
这个虚拟偶像，不过是子公司的小计划，不必向他汇报的那种。
第一名是谁？对赵胤来说真没必要在意。
真正在意虚拟偶像计划的是赵文华，他一心想证明自己的才华，获得更多的资源扶持。
赵雅垣抿着唇，低声道：“可我在乎。”
赵胤：“假如这个许胜实力，不足以获得第一，你还会在乎？”
是在乎许胜这个人？
还是在乎许胜能不能获得第一名
这一语双关的问题，令原本开朗的赵雅垣不敢回应。
在父亲面前，她比较拘谨。
“你喜欢他？”
听着父亲这么直接的问题，赵雅垣低着头，耳根有些发红。
她只觉得自己脸颊此刻烫得离谱。
最后，点了点头。
赵胤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反而抽了支烟点了起来。
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导师台上，华辰雨举起了8分。
“华辰雨导师给出了8分！”
“许胜选手这次的平均分是9分！”
“让我们给许胜选手，热烈的掌声。”
在何灵强装激动的表情和热烈的语气下。
现场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很快，连稀稀落落的掌声，也停下了。
一眼望去，似乎所有的观众脸上都写着不满意三个字。
这首消愁，
写了朝阳，月光，
写了故乡，远方，
写了明天，过往，
写了自由，死亡。
这难道还不够么！
这几期节目，现场观众心里清楚。
节目组操控着一切！
想要谁第一，谁就是第一！
分数太刻意了！
这就是欢乐场！许胜背着梦与想而来，站在舞台上却如同站在角落！
许胜不回头地逆风飞翔过，最后却是潦草离场！
众人把胸膛中满腔的愤怒化作怒吼。
“不公平，许胜为什么不是第一！”
“不行！许胜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华辰雨的分数不算！”
“我只认消愁！”
“……”
现场一片喧闹，不少观众狂吼着，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此时，急匆匆赶来的赵文华，看到这一幕，心率直奔120。
“这个家伙究竟怎么办事的？”
“都说了我叔在现场！居然搞成这样？”
来到后台的赵文华，咬牙切齿地找到张导。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张导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这位也来了！
张导脸色一垮：“虚拟偶像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许胜唱的歌共鸣感太强了！”
“现场这些人我们完全控制不住啊！”
赵文华连忙指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赶紧加快进程！”
“先结束录制再说，大不了事后剪辑！”
张导苦笑一声，这位赵总是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
只能大概解释道：“赵总，虚拟偶像计划已经废了。”
“就算剪辑，观众也不会认可的，只有一片骂声。”
赵文华一把拎起张导的衣领。
由于赵文华比张导矮了几公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观众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怎么可能不认可！”
张导拿出消愁的歌词，递给赵文华。
“赵总，你自己看吧。”
怒气冲冲的赵文华，冷哼一声，接过歌词。
他才不相信观众无法糊弄。
然而看到歌词的一瞬间，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这歌居然把人生的几种愁绪描绘得淋漓尽致！
赵文华看得双眼发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怎么会有人把歌词写到这种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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