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宜唱片,林多办公室。
面对叶想的雷神之锤,林多再也绷不住了。
他声嘶力竭的控诉着,仿佛有着天大的委屈。
“叶想!都是因为你,老娘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既生瑜,何生亮!你若不是在一直和我作对,我这次又怎么会揪着你不放。”
听到对方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叶想秒变黑人问号脸。
“别闹了,你可是全虹港闻名遐迩的林大师!只不过就是来到内地以后才发现技不如人,天外有天。”
“输不起就算了,怎么还有脸反咬别人一口?我颈椎本来就不好,这锅我可不背!”
“你但凡是多把心思放在写歌上面,而不是只想着勾心斗角,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副凄惨的模样。”
“我承认,曾经港圈音乐确实遥遥领先着内地,但如果整日夜郎自大,迟早会有被超越的一天。”
“你来公司这么久,相信也看到了现在内地作曲,可谓是人才辈出。”
“若是一直固步自封,先前积累的好口碑自然也会土崩瓦解。”
林多则是继续默不作声,但从表情上看,仍然摆出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叶想知道做人最大的美德就是宽恕,于是好心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多,现在给你两条路走。”
“要么你去找陈建摊牌,具体怎么解释,与我无关。如果能处理好的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否则我只能让公司法务周哥过来一趟,跟你好好谈谈,不排除有追究法律责任的可能。”
林多急到跳脚,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他妈怎么会给我留活路?怕不是想诈我,前脚让我去找陈建,后脚就把我俩一网打尽是吧?”
“叶想,你他妈别痴心妄想了!我就算葬送自己的作曲生涯,也要坐实你的抄袭罪名!”
“也许别人都觉得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可我却觉得这波不亏!”
“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怕和你鱼死网破!”
见林多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叶想没忍住偷笑起来。
“我都还没开始盘问,你就把自己狠狠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早知道你这么蠢,我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去找监控录像!”
“其实那一晚,雨蝶唱片大楼的监控,不知道被谁屏蔽掉了信号,所以根本没有拍到你的身影。”
“至于华宜录音棚的监控录像嘛,也只能拍到你进来,并不能证明当晚你偷了东西。”
“刚才摆在你面前的两段视频,都是经过我的精心拼接后呈现出来的效果。”
“我只是托雨蝶的朋友帮我找一下监控录像,没想到你果然上当。你这条大鱼,总算被我钓上了钩。”
“林大师,你天天这么鄙视我们内地,那你听说过一句话么,叫做兵不厌诈!”
林多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玩完,面带痛苦的捂着头,脸上写满了不甘。
“叶想,空口无凭,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即便如此,你现在还是奈何不了我!”
叶想冷哼一声,随后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只录音笔。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刚才咱们的对话,全程都已经被我录下来。”
“之前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可惜,你给脸不要!”
“林多,是你不爱惜自己的羽翼!凭借一己之力,就搞臭整个虹港乐坛的风评。”
“如果港圈的音乐人,都像你一样卑鄙,那港风音乐绝不可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没等林多再做狡辩,叶想便大手一挥,打算直接离开。
却见到林多这条疯狗,像突然发了癔症一样,一下子扑到叶想面前,不断张牙舞爪着。
“就凭你个娘炮,还想单挑我,简直是自不量力!”
林多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明知实力悬殊,却还上前碰壁,这波骚操作属实是把叶想都气笑了。
看着瘫坐在地,一脸狼狈的林多,叶想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叶想随后来到薛仲君的办公室,将录音笔递给对方。
薛仲君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听了一遍,很快便梳理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感到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个狗比林多碎尸万段。
不过现在的他,早已不再那么暴躁易怒。
猛灌一口冰可乐之后,薛仲君决定带着叶想一起,来找林多算总账。
“林多,看在你是我亲自从虹港邀请来公司的份儿上,我现在代表华宜唱片,向你提出和平解约。”
“就当为你留下点最后的情面,这次抄袭事件,我暂且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出面作证,并向公众说明那首所谓的《孤胆者》,只不过是你剽窃默言的作品罢了,后来又被你转手卖给了雨蝶。”
林多心里知道,这已经是对他网开一面。
他点了点头,也许叶想就是他这辈子的宿敌,注定无法战胜对方。
这一次,顾鹏和薛仲君都没有出面,而是直接托付给公司法务周哥,让他去雨蝶唱片速战速决。
陈建见此计不成,很快便同意和华宜私了。
仿品《孤胆者》,也遭到了全网下架。
而这件事中受到无辜牵连的人,便是这首歌的演唱者简楼。
自从有了发单曲的机会后,他觉得每日都充满了希望。
为了追逐梦想,年纪轻轻本该无忧无虑的他,却不得不早早面对社会的残酷与毒打。
以为自己终于看到黎明的曙光,终于熬出来个美好未来,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首剽窃的作品。
此时呆坐在出租屋中的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现实击垮。
不仅在公司中成为了被嘲笑的对象,自己的星途,也会被记上一枚不可磨灭的污点。
另一边,雨蝶唱片,盛可办公室。
盛可了解到事情败露的现实,气急败坏的摔打着鼠标。
嫌单砸东西不过瘾,又给陈建打去电话,命令对方一分钟内出现在他面前。
陈建推门进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让盛可更加感到窝火。
“姓陈的,你他妈不是说十拿九稳么?这次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林多明明有把柄在你手上,为什么还会反水?”
华宜的法务周哥走后,陈建就急忙向林多取得联系,可惜对方电话一直关机,这让他倍感无奈。
由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将一切错误归咎于林多。
“盛总,之前我就说这假娘们儿有毒!”
“事情发展至此,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辜负了您的信任。”
“以后对于从虹港来的人,我们可要坚决抵制!”
盛可不断问候着林多的祖宗十八代,却又苦于没有救活这步死棋的方法。
一筹莫展之时,只听陈建缓缓开口。
“盛总,我倒是还有一招。您别忘了,当初叶想是因为什么被封杀的?”
盛可听完陈建献上的良策,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