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高管都离开后,陈建拨通了宣传部门负责人的电话:
“老周,网上的负面新闻,今天之内全部给我压下去。”
电话那头却传来为难的声音:“陈董,这次恐怕有点困难...各大平台都说接到上面指示,这个新闻必须保留……”
“放屁!”
陈建猛地拍桌,“你告诉他们,三盛每年投那么多广告费,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是钱的问题……”
老周压低声音,“这次是银监局的孙主任亲自打的招呼……”
陈建脸色骤变,孙文彬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盯上三盛了?
他阴沉着脸挂断电话,又接连拨通了几个媒体老总的号码。
往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媒体人。
今天不是推说在外地,就是借口开会,最后一个甚至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不对劲……”
陈建额头渗出冷汗,立即叫来心腹:“去查查,这次事件背后是谁在推动!”
两小时后,心腹匆匆回报:“董事长,是富贵集团的陈富贵在背后操作。”
“他不仅联系了媒体,还通过王宏的关系,让银监局和税务局同时盯上了我们……”
“陈富贵?”
陈建眯起眼睛,“就是那个做直播的暴发户?”
他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几十亿身家的新贵,也敢跟他这个地产大鳄叫板?
但转念一想,能让这么多部门同时配合,这个陈富贵背后恐怕……
“安排一下,”
陈建突然说道,“我要见陈富贵。”
……
……
中午十二点,
格美酒店顶层包厢。
陈建提前半小时到达,却在见到陈富贵的那一刻愣住了。
这尼玛是农民工出身?
到底是在网上造谣?!
“陈董事长这么急着见我,”
陈富贵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是为了农民工的事?”
“明人不说暗话。”
陈建直接推过一张支票,“五千万,这事到此为止。”
陈富贵看都没看支票一眼:“陈董觉得,我是缺这五千万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
陈建脸色阴沉,“临港项目?还是……”
“我要五十亿的等价黄金。”
陈建拍案而起:“陈富贵!你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李副局是我什么人吗?”
“知道。”
陈富贵不慌不忙端起茶杯喝茶:“李副局的侄子在你们公司担任财务总监……”
“而你的小姨子私底下当了李副局的情人。”
“哦,对了,你女儿好像也送给了李副局……真是亲上加亲。”
陈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陈富贵!”
他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瓷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西装裤上,却浑然不觉,“你他妈找死!”
陈富贵依旧端坐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吹了吹自己杯中的茶沫,抿了一口:“陈董,注意形象。”
“我注意尼玛!”
陈建一把掀翻整张茶几,杯盘碗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指着陈富贵的鼻子,唾沫横飞,
“就凭你一个农民工出身的暴发户,也敢威胁我?!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横着出魔都?!”
陈富贵终于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却让暴怒中的陈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陈建。”
陈富贵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
“你这些年靠李副局的关系,拿了多少不该拿的地?做了多少不该做的账?”
他向前一步,陈建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墙壁。
“你女儿今年才十九岁吧?”
陈富贵的声音更低了,却字字诛心,
“李副局今年六十了,你送她过去的时候,她哭了吗?”
陈建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五十亿的黄金,三天之内送到我指定的仓库。”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步伐从容得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
“陈富贵!”
陈建突然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疯狂,
“你以为就你会查?你那个什么狗屁直播公司……”
陈富贵的手搭在门把上,头也不回地笑了:
“那你试试,看税务局是查我,还是先查三盛集团近三年转移的五百亿资产?”
“我还是那句话,花钱保平安!”
门关上的瞬间。
陈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
……
酒店地下停车场。
陈富贵坐进车里,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四十五。
距离和范双冰见面一个多小时。
从这里去悦华酒店,只有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他掏出手机给吴伟明打电话。
“吴队,盯紧工行的马正则副行长……这边鱼应该咬钩了。”
“陈总,你觉得陈建真的会给你价值五十亿的黄金?”
吴伟明说出这句话,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许。
那可是五十亿啊!
按照275一克算,那也是18.18吨。
“自然不会,但是他会转移自己的资产……”
陈富贵可不相信陈建这种嗜钱如命的人会肯给钱他。
电话那头,吴伟明的呼吸明显加重:“陈总,你是说……陈建会通过工行转移资产?”
“不止。”
陈富贵降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烟雾在雨幕中迅速消散,
“马正则这些年帮三盛洗了多少黑钱,你比我清楚。”
吴伟明倒吸一口凉气:“可马副行长背后是……”
“所以才要盯死他。”
陈富贵弹了弹烟灰,“你背后的人,不就是想要敲山震虎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陈总你真是神了,三盛集团刚向工行申请了一笔二十亿的紧急贷款,用途写的是……农民工工资专项支付。”
“呵。”
陈富贵冷笑,“用银行的贷款发工资?陈建这老狐狸果然舍不得动自己的金库。”
“要拦下来吗?”
“不用。”
陈富贵将烟头弹出窗外,“让他贷,贷得越多,马正则死得越快。”
挂断电话,陈富贵对司机道:“去悦华酒店,开慢点。”
他需要给陈建足够的时间犯错误。
比如,让马正则违规操作那笔贷款。
……
……
与此同时,魔都工行总部。
马正则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审批流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三盛集团的贷款申请明显有问题。
资产负债率超标,抵押物估值虚高,就连所谓的“农民工工资专户“都是今天刚开的。
“马副行长,还批吗?”
年轻的女秘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马正则擦了擦汗:“陈董事长那边怎么说?”
“他说……”
秘书咽了咽口水,“只要今天放款,您儿子在澳洲的别墅就不会有人查。”
马正则的手猛地一抖,咖啡洒在西装上。
他想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去年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输掉三千万美刀,是陈建派人摆平的……
“批。”
他咬牙按下电子签章,“走特批通道。”
屏幕闪烁间,二十亿资金悄然划出。
马正则不知道的是,此刻工行数据中心里,吴伟明安排的技术人员正在完整拷贝这笔异常交易的每一条数据链。
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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