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毫不犹豫地将钱搁在桌上,说道:“不必,我自己付账。”
陈统探长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有人付账,你又何必这般执拗倔强,非要和钱过不去呢?”
雷洛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平静地说:“我觉着他的钱不太干净。”陈统探长挑了挑眉,问道:“你如何知晓?”
雷洛放下水杯,回答道:“我今日与他一同巡逻,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瞧得清清楚楚。”
陈统探长仔细端详了雷洛一番,笑着说:“你是潮州人吧?”
雷洛略显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晓得?”
陈统探长笑道:“潮州人最为人所诟病的便是那执拗倔强的脾气。”
说完,陈统探长和几个人也都各自付了钱。
雷洛拿起帽子,看着陈统探长问道:“怎么,你也觉得他的钱有问题?”陈统探长几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一边点烟一边笑着说:“我并非是嫌他的钱有异味,而是厌恶他的人品不端。”
说罢,他们笑着走出食堂,出门前,陈统探长还用潮州方言邀请雷洛有空去他那里品尝潮州茶。
时光悠悠而逝,日子一天天过去,雷洛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内心深处也悄然萌生出了一份温柔的情愫。
他与阿霞偶然邂逅,在相处中渐渐倾心于这个温柔善良、心地纯良的姑娘。
为了能与阿霞有更多相处的机会,他常常以买饼为由,约阿霞出来见面。
一日,两人一同去看戏,看完戏后,雷洛心情格外愉悦,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准备好的玉坠,满心欢喜地想要送给阿霞,阿霞却红着脸,羞涩地让他先收起来,说等到提亲的时候再带来也不迟。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而又易逝。
一天夜晚,雷洛像往常一样来到阿霞家楼下,静静地等待着她。
阿霞家的灯光昏黄黯淡,隐隐散发着一丝压抑沉闷的气息。
阿霞正在楼上为母亲轻轻捶背,楼下的雷洛满心期待地盼着阿霞下楼。
突然,一声怒吼打破了夜的宁静:“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雷洛闻声抬头望去,只见阿霞的父亲正站在门口,一脸厌烦不耐地看着他。
雷洛诚恳地说道:“伯父,我对阿霞是真心实意的,我一定会娶她为妻,您就让她下来吧。”
阿霞的父亲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忙碌手中的活计,冷冷地说:“你不必再等下去了,她已经回乡下了。”
雷洛一听,心急如焚,连忙说道:“她从未跟我提起过回乡下的事情啊。”
阿霞的父亲停下手中的活,有些恼怒地说:“我也从未同意过你们继续交往,你还在这里等什么?”
雷洛强抑住内心的焦急,说道:“伯父,我不想与您争吵,您就告诉我,阿霞什么时候回来?”
阿霞的父亲怒目圆睁,吼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与你何干?”
这时,一名巡查路过,与阿霞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后便开始收取费用,阿霞的父亲交了钱后,转身看到雷洛还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雷洛骂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我还要包个大红包给你才肯罢休?当巡查的没几个好东西,我告诉你!”
雷洛心中满是委屈,但仍坚定地说:“伯父,谁说干巡查的就一定是坏人?我和刚才那巡查截然不同。”
阿霞的父亲走上前,满脸嘲讽地说:“哼,那你不仅是个不称职的巡查,还愚笨至极!人家做巡查的都晓得收黑钱,你怎么就不会?就你这样,一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你想娶我女儿?可以啊,五万块钱拿来!”
雷洛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说:“伯父,您这是在轻视我!”
阿霞的父亲挑衅地说:“好啊,我就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你凑不到钱,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我就把她卖到舞厅去,让她在那里待个一年半载,到时候人也毁了。等她烂透了、臭了,你再来找她,看你那时候能拿出多少钱?五百块有没有?没有!五十块有没有?没有!怕是五块钱都拿不出来吧!你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阿霞的父亲越说越气,将手中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上,转身进屋,拦住了正要下楼的阿霞,大声说道:“把她送回乡下,别让她再和这小子有任何瓜葛!”
在那昏黄黯淡且散发着陈旧气息的电影院内,观众们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紧紧地黏附在那闪烁摇曳的大银幕之上,难以移开分毫。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愕与诧异,恰似被一道突如其来且迅猛异常的闪电击中,刹那间,内心深处唯有一个念头汹涌澎湃:这剧情的推进,如同汹涌奔腾、势不可挡的江河,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其发展之迅猛、转折之剧烈,全然超出了众人起初的想象范围,直惊得他们目瞪口呆,合不拢嘴。
“瞧瞧这老爹,简直把坑害自家闺女当作了拿手好戏,我瞧见他闺女那悲惨的遭遇,心底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酸涩之感难以言表,是真心实意地为她哀伤难过啊!”
一位观众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不忍与愤懑,轻声细语地喃喃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个年月的香岛人哟,思想迂腐僵化到了极致,硬生生地将自家的亲闺女视作能够随意摆弄的物件,全然不把女儿当回事儿,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眼,心生鄙夷。”
旁边的人赶忙搭腔应和,言语间满是对那个时代的批判与唾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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