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总，这是《沉默的真相》目前的盈利报告，以及我们之前签的对赌协议。”
蔡侬拿起那份盈利报告，逐行看下去。
越看，她的心跳越快。
广告收入，两亿三千万。
企鹅视频平台播放分成，一点五亿。
会员拉新及付费点播分成，八千万。
海外版权预售，五千万。
这还只是目前的，后续的收益，只会更高！
总盈利，已经轻松突破了四个亿！
远超对赌协议中一个亿的盈利目标。
蔡侬放下报告，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慢慢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掌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杨，我真是小瞧你了。”
蔡侬看着苏杨，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真没想到，你这个圈内出了名的烂片导演，居然也能拍出这样的好片。”
苏杨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端起助理刚送来的茶，吹了吹。
“蔡总过奖了，运气好而已。”
刘师师站在苏杨身旁，嘴角含笑，与有荣焉。
苏杨放下茶杯，看向蔡侬。
“那么，蔡总，我们的债务……”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
“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蔡侬盯着苏杨看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当然。”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份一式两份，苏杨签过字的原始债务合同。
“按照协议，你赢了。”
蔡侬将其中一份合同推向苏杨。
“这十个亿，一笔勾销。”
苏杨拿起合同，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潇洒地起身。
“多谢蔡总。”
他冲蔡侬扬了扬手中的合同，准备和刘师师一同离开。
“苏杨。”
蔡侬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苏杨停下脚步，回头，挑了挑眉：“蔡总还有事？”
蔡侬的脸上，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苏杨，有没有兴趣……再来一把？”
苏杨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失笑。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蔡侬。
“蔡总。”
“你这是……赌上头了？”
蔡侬笑了笑。
她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光滑的办公桌上点了点。
“苏杨，你还是不懂。”
“我不是赌上头了。”
“赢到手的钱，又再度输回去，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苏杨挑了挑眉，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刘师师站在一旁，也有些紧张地看着蔡侬。
她总觉得，蔡侬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蔡侬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要再赢回来，这不是很正常吗？”
苏杨嗤笑一声。
“蔡总，话别说得那么好听。”
“《沉默的真相》这笔账，是你唐人影视输了，不是你蔡侬个人输了。”
“而且，你所谓的‘赢回来’，是想从我这里赢？”
蔡侬脸上的笑容不变：“有什么问题吗？”
苏杨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当然有问题。”
“我凭本事赚的钱，为什么要让你有机会赢回去？”
“苏导这话说的，好像你以后拍的每一部戏，都能赚钱一样。”
蔡侬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我承认，《沉默的真相》你拍得很好，市场反响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但是，苏杨，一部戏的成功，有很多因素。”
“剧本好，演员好，时机好，运气好。”
“我不相信，你苏杨真能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从烂片导演摇身一变，成了票房灵药。”
“拍了那么多年的烂戏，突然遇到一部好作品，只能说明你撞大运了。”
苏杨听明白了。
蔡侬这是不服气，觉得他之前赢，纯属侥幸。
“所以，蔡总的意思是，我下一部戏，还会是烂片？”
苏杨反问。
蔡侬眼神锐利起说道。
“是不是烂片，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想复制《沉默的真相》的成功，难如登天。”
“怎么，苏导不敢吗？”
“不敢再跟我赌一把，证明一下自己不是靠运气？”
刘师师秀眉微蹙，刚想开口，却被苏杨用眼神制止了。
苏杨看着蔡侬，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蔡总，激将法对我没用。”
“不过……”
他话锋一转。
“既然你这么执着地想给我送钱，我要是不收，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蔡侬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苏导果然爽快！”
“那，说说看，蔡总这次想怎么赌？”苏杨问道。
刘师师有些担忧地看着苏杨。
她知道苏杨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但她也清楚，蔡侬这种老狐狸，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蔡侬身体微微前倾。
“我听说，苏导最近正在和杨蜜小姐，筹备一部仙侠剧？”
苏杨心中一动。
蔡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他和杨蜜关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合作，目前还只是初步意向。
连正式立项都还没开始，只是在进行剧本的初步修改和资金的初步评估。
蔡侬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这圈子里的消息，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是对于蔡侬这种级别的大佬来说。
“蔡总的消息，果然灵通。”
苏杨淡淡地说道，没有否认。
蔡侬笑了笑：“苏导过奖了，这点消息渠道，我还是有的。”
“我们就以这部仙侠剧作为对赌的作品，如何？”
苏杨眉毛一扬。
“哦？”
“蔡总对仙侠剧也有兴趣？”
蔡侬直言不讳。
“我对仙侠剧没兴趣，我对苏导你有没有能力持续盈利，比较有兴趣。”
“赌注，依旧是十个亿。”
“至于输赢的条件嘛……”
蔡侬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苏杨的反应。
苏杨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只要你这部仙侠剧的最终盈利，能够超过其总投资额的十倍，就算你赢。”
“这十个亿，我唐人影视，心甘情愿再给你一次。”
“如果，盈利达不到投资额的十倍，哪怕是九点九九倍，那就算我赢。”
“你之前从唐人影视勾销的那十个亿债务，重新生效，并且，要连本带息还给我。”
“利息，就按银行最高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从今天开始算起。”
蔡侬说完，眼神灼灼地看着苏杨。
她相信，这个条件，足够苛刻，也足够有诱惑力。
十倍盈利！
这在如今的影视市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部S 级别的仙侠剧，投资至少两个亿起步，甚至三个亿，四个亿都有可能。
就算按最低的两个亿投资算，十倍盈利，那就是二十个亿的纯利润！
这还不算制作周期、宣发周期。
一部剧从筹备到最终结算完所有收益，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
这期间的变数太多了。
蔡侬几乎可以肯定，苏杨不可能赢。
最近十年，整个华夏影视圈，有哪部剧的纯收益能超过十个亿的？
凤毛麟角！
更别提二十个亿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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