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阵地上的风卷着硝烟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梁云峰站在高地边缘，双眼紧盯着东侧洼地的方向，心中那股说不清的不安感越来越浓。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你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检测到敌方热源活动频率上升，预计攻击将在一小时内发起。】
梁云峰眉头一皱，心跳也跟着快了几拍。他迅速转身朝指挥所方向走去，脚步坚定有力。
与此同时，李云龙正蹲在战壕边啃馍，一边还跟几个老兵吹牛：“你们知道为啥我当年能在鬼子眼皮底下炸了他们的弹药库不？”
“为啥？”旁边的战士们配合地问。
“因为老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李云龙一脸得意，“而且我运气好，那天正好下雨，鬼子的望远镜都糊了。”
众人哄笑，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梁云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老李，情况不对劲。”
李云龙立马把馍塞进兜里，站起身来：“啥情况？”
“系统……咳咳。”梁云峰顿了一下，改口道，“情报显示，鬼子可能很快就要动手了，而且这次动静不小。”
“操，就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李云龙啐了一口，“走，回指挥所！”
两人一路小跑回到指挥所帐篷，通讯员已经等在门口了。
“报告，侦察员刚传回来消息，敌军左侧山脚的电台还在发报，而且……炊事班提前撤了。”
“炊事班撤了？”李云龙挑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说明战斗马上要开始了。”梁云峰点头，“必须立刻启动全团战备状态。”
“行，听你的。”李云龙一拍桌子，“通信兵！给我吹紧急集合哨，各连队指挥官十分钟内必须到位！”
哨声瞬间划破夜空，原本还算安静的阵地顿时热闹起来。战士们一个个从战壕、掩体中钻出来，动作麻利地检查武器、整理装备。
“快点快点！谁要是掉链子，老子让他去喂猪！”李云龙扯着嗓子喊。
“团长，猪还没养呢。”旁边一个战士小声嘀咕。
“那你就是第一头！”李云龙瞪眼。
众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些。
梁云峰则在地图前快速部署兵力，手指在东侧洼地附近画了个圈：“重点防守这里，还有北面高地和右翼防线。”
“为啥是这三个地方？”一名排长不解地问。
“因为鬼子最可能打这三个地方。”梁云峰语气平静，“当然，也可能打第四个。”
“那咋办？”排长更迷糊了。
“那就说明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梁云峰收起笔，“命令下去，所有火力点加强警戒，爆破组立即埋设陷阱线。”
“明白！”通讯员飞快记录并传达命令。
十分钟后，各连队指挥官陆续到位，指挥所帐篷里挤满了人。
“各位。”李云龙拍了拍桌子，“今晚这仗，咱们不能被动挨打，得主动出击。谁要是怂了，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
“团长，我们都听您的！”几名老兵齐声回应。
“好！”李云龙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听老梁安排。”
梁云峰环视一圈，沉声道：“目前掌握的情报显示，鬼子可能会在夜间发动突袭，主攻方向大概率是东侧洼地或北面高地。大家务必保持警惕，尤其是新兵同志，别慌，稳住手里的枪。”
“放心吧，咱虽然是新兵，可子弹打得准！”一个年轻战士大声表态。
“准？你上次打靶差点把我帽子给崩下来。”旁边的老兵笑着插话。
“那是我故意的，怕你太骄傲。”年轻战士嘴硬。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气氛越发活跃。
但梁云峰没笑，他低头看了眼怀表，六点整。正是之前地图上标注的“可疑集结点”时间。
“系统。”他又一次在心里默念，“能不能再确认一下敌情？”
【信息反馈延迟，数据不稳定。】
“靠。”梁云峰低骂一声，抬头看向帐篷外，“让三名观察员分头监视东、北、西三个方向，每十分钟汇报一次情况。”
“是！”通讯员应声而去。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侦察兵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报告！前线观察员发现东侧洼地有疑似毒气罐的标记！”
“毒气罐？”李云龙脸色一沉，“鬼子这是想玩阴的啊。”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梁云峰接过纸条看了看，“立刻通知各连队，准备好防毒面具，必要时组织疏散。”
“收到！”
“等等。”李云龙突然开口，“刚才你说‘疑似’，是不是不确定？”
“是的，标记模糊，可能是误判。”侦察兵答道。
“那就是可能不是。”李云龙咧嘴一笑，“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防一手。老梁，你说是不是？”
“没错。”梁云峰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布置完任务后，李云龙带着梁云峰走出帐篷，来到阵地上巡视。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紧张？”李云龙边走边问。
“感觉不对。”梁云峰轻声说，“敌人太安静了，像猫抓老鼠前的那种静。”
“哈，你这比喻还挺贴切。”李云龙拍拍他肩膀，“不过咱也不是老鼠，咱是狼，咬人的那种。”
两人走到一处机枪阵地前，几个新兵正在做拼刺训练，动作生疏但认真。
“哎哟，不错嘛。”李云龙看着他们笑了笑，“听说你们前几天演习的时候见过鬼子用烟雾弹？”
“是的团长！”一名新兵回答，“当时我们差点被忽悠瘸了。”
“那今晚要是真用了，你们知道咋应对了吧？”李云龙问。
“知道！捂住鼻子闭气，往高处跑！”另一个新兵抢着说。
“聪明。”李云龙竖起大拇指，“不过最好还是戴上防毒面具，别学电影里那些愣头青。”
“明白！”
巡视结束，天已近黑，阵地上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照亮了战士们的脸庞。
“老梁。”李云龙忽然停下脚步，“你说，今晚这仗能打赢吗？”
梁云峰望着远方，眼神坚定：“只要咱们准备充分，就没有赢不了的道理。”
“说得对。”李云龙咧嘴一笑，“那咱俩就等着瞧吧。”
远处，一只乌鸦咕噜咕噜叫了一声，仿佛在回应他们的话语。
梁云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握紧了拳头。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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