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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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三年三月初三,是归宁之日。

我和瀚玉去见过了各房的伯叔,去祁家祠堂祭祖后就上了马车回娘家。

一进冉府,娴茵就红着眼扑在我的怀里,旁还有闻瑾和三叔叔房里的娴芷。大哥闻珣扶着大夫人,大夫人一看见我,连忙用绢帕擦拭眼泪。就连平日一苟不笑的父亲也眼含泪花。我出嫁之时,因被绣花盖头遮着看不太清,也隐约听见有着哭声。后我才知,那日祖母房里也传来哭声。

我心中被涌来的悲伤情感装满,但也笑着说道“……爹……娘,女儿回来看你们了。”

瀚玉向父亲和大夫人深深鞠了躬,请安“小婿见过岳丈,丈母大人。”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贤婿不必多礼,礼数一过,就在家里用晚膳吧。”

我和瀚玉俩午间行过礼就在房中小睡了一会。他摸摸我的头发,将他心中深藏的话全对我说道“为夫第一次见夫人是在去年春宴上,夫人的风情真是连屏风都掩不住。那日后我就向冉府提了亲。”

我惊讶,“妾以为君是父亲挑选的,妾竟不知是君亲自来求的亲。可妾未在春宴上见过君,君怎知妾名?”我再细细回想,去年春宴和我攀谈的男子仅有刑部侍郎林家五郎。

他笑着说道“卿可知林家五郎?他乃为夫好友。”我恍然大悟“竟是托人!君真是……”瀚玉别看表面老实,背地也是一机灵人。

我有些羞赧地摇摇头“那日在秦淮河畔听君一席话,其实…”我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就连自己也听不见。

“夫人如何?”“日日所思。”我已是羞的说不出一句话,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他怜爱地看着我,眼中倒影着我的影子,郑重其事道“青山长河,世代绵延,与卿执手,共游山河。”

“瀚玉……妾—”他打断我的话“只有我二人时,你大可自称“我。”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