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州机场 E口
夏以琛戴着黑色口罩,银质耳坠随动作轻晃。他微微弯腰时,优越的身形比例在人群中格外醒目,连欲坠的耳机线都成了不经意的点缀。
今天跟他同一班飞机的有个最近风头正盛的选秀艺人,接机的粉丝层层叠叠的几乎跟丧尸围城没什么区别。值得庆幸的是那人似乎不跟他一个口出去,夏以琛就这样有些艰难地从粉丝旁走过。
“欸?这个男生长得好好看啊,你拍到了吗?”
“我也拍到了,从林轶身边走过的,你们说会不会是哪个艺人啊?”
“他长得如此帅气,我都舍不得用虚化效果掩盖他的颜值了。”
“就这么传吧,按照生图算。”
夏以琛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尖的站姐们留下照片,将飞行模式关掉打开微信就看见夏雍简洁的话语。
“吴叔去接你,下飞机就回公馆,工作室按你要求建好了,不听话就给你扔回国外。”
“唉~真是无情。”夏以琛还在吐槽亲哥的欢迎话语,就看到夏家的车停在面前,走到后备厢正准备将行李放上去。
吴叔慌忙上前,连声道:“二少爷,这种粗活哪能让您干,还是让我来干吧。”
“吴叔,好久不见啊,您这都一把年纪了。”躲过吴叔的要来拿行李的手,夏以琛一气呵成地将行李扔进后备厢,“哪儿那么金贵,走走,回家。”
确实是好久不见,夏以琛看着车外不断闪过的景色,他十岁就待在H州进修,到现在都过去七年多了。
夏家本是H洲的贵族且能跟言家分庭抗礼,可不知为何三十多年前夏家主将一半的家底都迁移到了Z洲。
夏家执行分堂管理制,若是独生子女便只能拥有各堂一半的实力。夏雍比夏以琛大六岁,待夏以琛长到十岁,夏老家主便让兄弟二人自行选择未来道路。
夏以琛选好后就被送出Z洲一直在H洲生活学习。
夏雍,夏家长子。掌管着北区80%的经济,在夏老家主病逝后凭借自身迅速跻身洲际排行榜将夏家旗下公司品牌全部拉了一个阶级。
而关于这位二少爷的消息在有意地隐瞒下得知甚少。
北区夏公馆
大门缓缓拉开,两排佣人恭敬地候在一旁。
“二少爷好!”
夏雍和刘晴沫站在门口,夏以琛一下车就快步走过去了。
“哥,嫂子,好久不见。”
兄弟二人虽然一直有在联系此时也是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说:“回来就好。”
“我给你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菜肴,赶飞机肯定累了,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
刘晴沫是刘家的幼女,属于那种一眼看过去就很容易心生好感的温婉丽人。
“你嫂子今天可是亲自下厨,可得好好尝尝。”
三人肩并肩往公馆内走去。
“那肯定,嫂子做的菜一定很好吃。”
场景转换
祁染看着眼前的邀请函挑了挑眉,这么快,还以为要几日呢。
“磬竹,小枫去医院了?”收好邀请函打开邮箱翻看上午的会议纪要。“派人看好他别出什么事。”
“是。”凌磬竹打开平板将页面调好:“言家有举动了,陆以宸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
“他很急?”祁染拿过平板看了眼跨越大海发来的密语,“等我参加完夏家的宴会再议,我觉得他不会死得这么早。”
凌磬竹收回平板笑了笑,陆以宸知道怕是又要闹了。
边祀在顾北瑾办公室极为悠闲地看着他处理工作,堆叠成小山的文件旁边,顾北瑾看完一个文件刚签好名便有敲门声传来,他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请进后,从左边又拿了些文件继续看。
“边祀,你放着边氏不管真的好嘛?”
单向玻璃外一个个人影有序地忙碌着,敲门和走动的声音几乎没有间断过。
边祀突兀得很明显,可惜他本人却没有自知之明或者是根本不在乎。
“公司要是离了我一天就会倒闭,那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边祀拿起一份文件瞥了眼扉页,“宋家居然想要参加东街的竞拍,宋老爷子准备出山?”
语气中不免带着讽刺,宋家这一辈子嗣甚少只有一个女儿宋软,宋家又不像江家私生子私生女都可以参加财产分割。所以,边祀才会这样说,要想拿到东街宋家怕是也只有八十高寿的宋老家主出山才可能争一争,不过,至于会不会出山一趟就去世可不好说。
顾北瑾伸手将文件拿回来:“你不工作别来扰乱我,迟暮下午才回来,你还要我请你吃午饭嘛?”
“荣幸之至。”
…真是服了,从小到大就没赢过边祀这无赖。
场景转换
乔叶气势汹汹地冲进乔锦轩的办公室,“哥,你居然跟江家联姻,江玥那副小白花的嘴脸有什么好看的!”
乔锦轩眉头紧锁,抬头望向这个被宠溺过度的妹妹,心中暗叹:同样是年轻一代,祁枫已经开始接手公司业务,边玖玖也在国外专心钻研医学,为何乔叶却如此不争气?
“教你的礼仪都被你忘到哪儿去了,口无遮拦哪有点大小姐的样子。”
乔叶还想开口,却被乔锦轩一个眼神制止,他轻轻抬手,示意她安静。
“江家的全息技术在洲际前列,与天上人间有长期合作。我与迟暮已经达成协议,确保码头的交易必须在我们乔氏集团的监督下进行。,边祀毁了我的货又能怎样一堆赝品毁了便毁了。”乔锦轩下意识摩挲起指间的扳指,“至于祁家…”
乔锦轩停下解释,“还要我说得再浅显一点嘛?”
“不,不用了。”乔叶看着哥哥的眼神低下头,“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啊?”
“听说你和叶黎月打赌输了五千万?”乔锦轩愈发觉得乔叶无用,“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如果不能对付叶黎月就趁早给我嫁去沈家。”
“哥!”乔叶还想说什么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张一穆推门进来,冒着冷汗开口道,“乔小姐,乔总还有会议,还请您先走吧。”
乔叶看着张一穆知道没有她哥的指示这种狗怎么可能敢张嘴,纵使这样离开时也狠狠地撞着肩膀走出办公室。
“盯紧小姐,她要是再胡闹就直接把她绑回来关进祠堂待嫁吧。”
“是。”
场景转换
Z洲北区东街
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废弃的啤酒罐如星辰般散落,地面本就泥泞不堪,此刻更被缓缓渗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铁棍与骨骼的碰撞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穿着洗得微微发白的黑色卫衣,帽檐压得很低,右手提着一袋啤酒漫不经心地走着,像是根本没有发现周围的处境一样,踏进了巷子。
“喂,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在催债识相点滚!”
男人被推了一掌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抬头透过推他的人看了眼远处半明半暗的路灯。
“妈的,没听见爷说话是吧,聋了还是哑巴了。”
啧。
帽檐推搡之中滑落,一张冷厉的脸露出,对面的人惊恐地退后摔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您,泽哥,饶我一命,我就是帮旭爷催个债,挡了您的路,我…我罪该万死!”
男人说完开始往自己脸上扇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宋泽允开口的那一刻停下。
“滚。”宋泽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靠近大动脉的一侧随着抬头的动作伤疤更加清晰,一条十厘米左右的鞭痕盘旋在旁边。
穿过巷子,半明半暗的路灯转角霓虹灯牌大大地写着欢迎光临,在昏暗腐败的地方这家酒店的牌子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黑白色的设计简单地在左上角刻着几个字:十日檀。
宋泽允推门而入,不出意外地看见坐在吧台边身材姣好的女人。张扬的亮红色卷发,右下眼角的泪痣,柔若无骨的手抚摸着酒杯,视若无睹地盯着杯子发呆。
“池思,要发疯能不能滚远点。”
宋泽允越过池思利落地翻进吧台,下意识抚摸了下暗柜检查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呵,我坐这儿碍你什么事。”池思终于将目光移开舍得放一点在宋泽允身上,“JM向你问好。”
一张如同她本人一样张扬的红色名片被推到宋泽允面前,可细细看,这份名片简直是没有任何格式可言,就像东街一样毫无规矩。
宋泽允没看名片:“我说了,我不参加你们的争斗。”
“宋泽允,你现在可是在东街,不选择一方的话注定不好过,除非,你滚出去。”
池思说完就走了,也不管宋泽允接不接名片。
直到池思走了,宋泽允才收拾杯子默默心里吐槽:又不付钱。
名片被他随手抛落,轻轻滑入垃圾桶,他踱步至门口,环视一周后,将牌子翻转,咔嚓一声锁上门,转身步入店内。
门口:歇业。
宋泽允又回到吧台例行公事一般打开了暗柜开机,不同于往常这次开机后屏幕一条突兀的弹窗跳了出来。
宋泽允停下动作,划开手机,看完消息格式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将SIM卡拔出扔进洗手池冲进下水道。
拿出钥匙走上了二楼,看来,我真的得卷铺盖走人了。
两天后
中城区的关口站了一排警官,站在台阶上,身着长款黑色风衣,扎着高马尾,戴着墨镜,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正是B部最高执行官蒋挽昕。
祁染经过时降下车窗:“蒋大美女,今日怎么屈尊来检查关口?”
蒋挽昕轻轻将墨镜往下滑,露出那双锐利的眼睛,‘哟,这不是祁总嘛。’说完,她轻巧地跳下台阶,倚着车身笑道,‘夏家可是交了批文的,我这也是公务在身,得为了生计奔波啊。’
“祁二少也在啊,生日快乐啊。”
“谢执行官祝福。”
要说中城区最熟的,除了顾北瑾,恐怕就是蒋挽昕了。每年都能见到她几回,当然,也有不少人不愿意看见她,毕竟她要是出现在自己家公司,说不定就是来‘抄家’的。
三部之中监察全局,调度全体后执行。请执行来维持秩序夏雍还真是大手笔。
“那宴会见。”
车窗缓缓上升驶离关口,蒋挽昕扶好墨镜又漫不经心地跃上台阶。
今天这场面一定很好玩,祁边乔几大豪门来齐了,暮色的头牌都被拉去宴会当服务员了。
可惜那都井笙那个老古板说什么也不乐意踏出C部一步,不过要不是顾家就顾北瑾一个儿子那个工作狂怕是连露面都不愿意。
同是打工人这么枯燥还真是无趣。
“天啊,独占鳌头啊。”祁枫看着窗外高耸的建筑,夏公馆依山而立,整体占比近千平,华丽的欧式建筑一看就是顶级设计师的杰作。
下车后仰望这座建筑无疑是压迫感十足,将权贵二字显露无遗。
“请随我来,我们将乘坐电梯上升。”
饶是祁染也感到惊讶,电梯到达后才是进入公馆大门的道路,价值几十万的地毯铺在地上尽头灯火通明。
“姐,祁家全部的钱加起来能这样嘛?”祁枫靠近祁染默默提问道。
祁染状似整理裙子回头跟祁枫说:“别想了,祁家建立不过三代,而夏家的历史可追溯至18世纪初,甚至更早的上古时期,其家族成员在封建社会时就担任要职,享受朝廷俸禄,即便现在夏家不在H洲,光这深厚的历史底蕴也是我们难以比拟的。”
权利永远比金钱的威慑力更大。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天天几千万几千万地玩我们家的钱也够你活到下辈子了。”
说完祁染就往公馆内走,我还年轻我能赚钱。
祁枫愣了愣立马跟上祁染。
说得也是,我还小我能多赚点钱给姐姐。
边祀和乔锦轩同样下车看到此景被狠狠刺激到了。
装什么装,气死了。
…低俗。
祁染拿着酒杯跟别人寒暄时瞥见边祀那张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亿的臭脸时毫不犹豫地笑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仇富。”
礼仪礼仪,祁染一边默念一边艰难地将酒咽下去。
什么东西?
祁染一脸看白痴的眼神望着边祀。
乔锦轩踏入宴会厅,祁染尚未来得及思索他今日怎会屈尊驾临,便见他已从侍者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同样站在祁染身边一脸不服。
“你…也仇富?”
鬼知道她是用多大的自制力问出这句话的。
“俗不可耐。”
边祀听后居然隔着祁染和乔锦轩默契地击了个掌。
对…他们俩击掌…还在我的眼前…无视我呗。
祁染翻了个白眼觉得他们两脑子不好。
“你们俩破防了直说,反正现在也就我们三个人。”
不开玩笑自从边祀和乔锦轩都过来后祁染眼睁睁看着客人都自发地绕过了这里。
还没等他们俩反驳,人群传来喧哗,夏氏两兄弟和刘晴沫出现了。
夏雍身后的男孩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当他歪头的时候,露出他戴着白色狼牙耳钉的漂亮耳朵。
“各位好,我是夏以琛,夏氏商会会长。”
与此同时,各大音乐平台同时放出了一首新歌,微博同时开通认证转发并附上夏以琛的侧脸。
这边夏以琛一出来几个豪门就开始围住夏家兄弟俩了。
祁染左看右看,“你们俩不去?”
“今天又不是重头戏。”
“夏氏商会开了再说。”
该说这该死的默契嘛,祁枫打了个招呼也回来了于是他们四个人就继续东扯西扯气氛倒也和谐。
新歌发布仅一小时,夏雍便暗中助力,让几位音乐人提前聆听了夏以琛的专辑。随后,多个大V相继转发微博,引发关注。网友们不管是跟风抑或是好奇都去听了歌。
夏以琛特意将新歌设为免费,以此吊足网友胃口,毕竟他至今仍未公布歌手身份。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左右,几人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十一点半,热搜十五。
深夜一点半,热搜第六。
本来以为会慢慢降下去,突然一个粉丝大V发出微博,晒出之前机场的生图。
早上七点,夏以琛开通微博。
“大家好,我是夏以琛,新歌望多支持!@夏以琛工作室”
热搜第一。
祁染吃着早餐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边祀走在公司地毯上差点把自己绊倒。
乔锦轩已经大清早地泡了三壶茶了。
“……姐。”
“我看到了,我没瞎,打电话给叶黎月,跟她说她的同行来了。”
仅仅一个上午,网友们便迅速扒出了夏以琛的毕业院校。
无语,茫然,大概就是现在各大豪门的状态。
叶黎月发来消息,祁染打开手机,恨不得当场把手机砸她脸上。
“不错不错,有我当年风范。”
“……”
谁也没有想到,夏以琛,夏氏商会的会长,三大区的香饽饽居然发歌了,去了娱乐圈。
“姐,现在怎么办啊?”
“唉,随他们去吧,我真是服了,夏氏两兄弟,一个比一个更具戏剧性。”
“这倒是,一个童话式结婚,一个…娱乐圈黑马。”
“是夏家养不起他们吗?”
就这样,夏以琛回国的事情非常戏剧地结束了。
当然,另一个结果是各大豪门现在恨不得冲去夏家约个架。
“宝,我下飞机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夏以琛的经纪人和我是一个哦”
祁染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挑挑眉,叶黎月的经纪人,那个雍晴文娱的执行副总裁?
提及叶黎月的叛逆经历,尽管叶家拥有娱乐公司且家人对她涉足娱乐圈持开放态度,但叶黎月却偏偏没有选择自家的公司,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踏入了本市首屈一指的文娱公司——雍晴文娱。
因为叶黎月的身份,纵使大小姐本人不想太惹人注目,可公司还是把已经不带艺人升职的王牌经纪人分配给了她。
苏漓轩,作为雍晴文娱培养出的王牌艺人之一,不仅在多个领域全面开花,而且在每个领域都取得了显著的成就。
夏以琛交给苏漓轩也正常,毕竟…雍晴文娱是夏家的公司。
“知道了。”
下午四点,叶黎月到了祁家,带着文件夹。
“hello,宝贝。”
祁染颇有闲情逸致地修剪着窗台的花草,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悦耳的小提琴声。
“看你也没有很急的样子嘛?”
祁染转身坐下接过叶黎月递过来的文件,“我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作为艺人,夏以琛的这份履历可谓是非常优秀了,17岁?
“夏以琛还没成年呢?”
叶黎月喝了口水,“还有四个月比你家祁枫还小呢。”
“我昨天看他可高了。”
“现在小孩儿都营养好。”
祁染将文件放下,“你也就20说得好像你步入中年了。”
叶黎月耸耸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既然跟你关系这么近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没闹太僵就行。”
“ok知道了。”叶黎月看了眼时间,“宝贝我得走了哦,我还有个广告要拍。”
“嗯嗯,慢走不送。”
晚上十点半,叶黎月结束通告在车上休息,苏漓轩递给她一份合同。
“公司定的,一个综艺,你就当放松吧。这个综艺导演口碑很好,目前其余人员都是保密的,每个人都是导演亲自挑选的,所以你好好表现。内容说白了就是观察艺人的生活,一个居家式团综放轻松啦。”
叶黎月皱眉:“一点风声都没有吗?”
苏漓轩微微一顿,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仿佛在揭开一个秘密。
叶黎月闻言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过合同,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北区的小少爷,我可是很期待与你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