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风裹着花香钻进阳台，江若棠裹了裹睡衣，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里那枚硬币大小的灵能接收器。
金属外壳还带着她体温的余温，却让她后颈泛起一层薄汗——这东西是她今早假装摔倒时，不小心从林霄外套口袋里蹭出来的。
当时那男生手忙脚乱扶她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衣袋里少了什么。
可以开始了。楚牧之的意识在她识海里泛起涟漪，蛋壳上的银纹随着话音亮起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子。
江若棠深吸一口气，将接收器贴在耳边。
灵能波动瞬间涌进耳膜，是电流杂音里夹杂的模糊人声。
她攥紧接收器的手微微发抖，却听见楚牧之的声音在脑海里格外清晰：别慌，系统已经锁定了加密频段。
下一秒，接收器表面浮起淡蓝色的光雾，那是系统正在解析数据的标志。
江若棠望着窗台上的龙蛋，银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成龙形，龙尾轻扫过蛋壳边缘，像是在安抚她。
找到了。楚牧之的意识突然一凝，龙形银纹在蛋壳上骤然绷直，林霄的任务记录，还有楚家情报组的密令——他确实只是探路的先锋。
江若棠喉结动了动：那真正的
他们在等龙蛋孵化的关键期。楚牧之的银纹泛起冷冽的光，太古龙蛋破壳前三天，灵能波动会呈指数级增长，到时候整个京都的御兽师都能感应到。
楚家想等我们暴露位置再动手。
江若棠的指尖在接收器上掐出月牙印：那我们现在...
反将一军。楚牧之的龙形银纹突然蜷起，又猛地舒展成更庞大的形态，系统启动灵力逆流程序，我要往楚家服务器里种颗种子。
江若棠看见龙蛋表面腾起淡金色的雾气，那是楚牧之在调用龙属性能量。
雾气钻进接收器的瞬间，她听见耳边传来叮的轻响，像是某种程序启动的提示音。
伪造的情报已经发送。楚牧之的意识里带着几分冷冽的笑意，内容是龙蛋已转移至城南旧仓库区。
他们不是想找吗？
就让他们去翻那些破铁皮房吧。
林霄是被手机震动惊醒的。
晨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他后颈的龙鳞印记上投下一道光斑。
那印记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发烫，此刻更是像块烧红的炭，贴着皮肤灼得他皱眉。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楚家管家的消息：目标可能藏匿于城南旧仓库区，立即前往确认。
又是仓库区？林霄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后颈的印记。
记忆像团被揉皱的纸——他明明记得昨晚在女生宿舍楼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再睁眼就躺在操场草坪上；明明记得在307门口听见江若棠的声音，可灵能记录仪里的录音却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或许...是我太紧张了？他翻身下床，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后颈的印记突然一阵刺痛，他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却在镜中瞥见自己眼底的血丝——像被人抽干了精气的傀儡。
监控车停在城南旧仓库区的巷口时，A正对着后视镜刮胡子。
这破地方能藏龙蛋？他把剃须刀往副驾一扔，上个月刚被流浪汉烧了两间仓库，现在连老鼠都不愿来。
B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楚家的命令。他指节泛白，昨晚那小子发的情报说龙蛋在这，说不定是我们之前漏了。
A嗤笑一声，抓起腰间的灵能探测器：行吧，我去东边，你去西边，半小时后汇合。他推开车门，踩过满地碎玻璃，探测器在掌心震得发麻——除了几团流浪猫的灵能波动，什么都没有。
天快亮时，B在仓库区最深处的铁皮房里找到了A。
那男人正踹着锈迹斑斑的卷帘门，探测器摔在脚边，屏幕裂成蜘蛛网。
什么都没有！A的声音带着哭腔，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B的喉结动了动，摸出手机。
楚家高层的语音留言炸在耳边：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目标根本不在那里！他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警服上，染出深色的斑：可能...可能情报有误？
有误？高层的声音突然拔高，林霄那小子昨晚也说龙蛋不在女生宿舍，现在又说在仓库区，你们是被人耍了吗？
B的手开始发抖。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昨晚在监控车里瞥见的307窗户——那盏灯一直亮到凌晨三点，隐约能看见个身影在窗前走动，像是在哄什么东西睡觉。
江若棠是被新闻推送的提示音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点开手机，城南旧仓库区突遭袭击的标题刺得她瞳孔微缩。
照片里，几间铁皮房被烧得只剩框架，消防队员正往废墟里喷水。
她转头看向窗台，楚牧之的银纹正随着呼吸般的节奏明灭。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她轻声问，指尖轻轻碰了碰蛋壳。
他们打自己的影子，我们坐山观虎斗。楚牧之的意识里浮起龙尾轻扫的画面，等楚家发现仓库区什么都没有，他们的指挥系统就该乱成一锅粥了。
话音刚落，江若棠的识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敌方指挥系统紊乱，是否继续执行下一步计划？
她望着龙蛋上流转的银纹，突然想起林霄今早经过教室时的模样——那男生走路时总下意识摸后颈，眼底的迷茫像团化不开的雾。
继续。楚牧之的龙形银纹在蛋壳上缓缓扬起头颅，让他们再尝几次甜头...等他们彻底放松警惕时，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吹得龙蛋轻轻晃动。
江若棠望着楼下匆匆路过的林霄，看见他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按住后颈的龙鳞印记。
那印记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某种正在苏醒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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