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女人轻飘飘地进了玫瑰夜总会大门,门口站着闲聊话常的两位姐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她们也不会知道,自己腿上的裙子为何会无缘无故被阴风吹动。
甚至在看到我朝她们那边看后,两位姐儿还向我笑着摆了摆手。
我心里一阵无语,这两个女的真是太迟钝了!然后转身走进了旅馆。
一进门,我就开始大声呼唤青丘:“青丘你死哪里去了?”
我觉得玫瑰夜总会今晚可能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想让青丘帮忙过去看看情况。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最后终于在柜台下面发现了正在打盹的青丘。
我急忙把他拖了出来,用力拍着他的脸:“青丘,青丘,快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青丘才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不耐烦地问:“干嘛?”
“玫瑰夜总会那边要出事,你快点过去看看,刚才我看到有只女鬼往里面去了。”我焦急地对青丘说道。
然而,青丘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翻了个身,嘟囔道:“别烦我,我今天做一天护肤水,累得很。”
我顿时感到一阵无语。青丘的瞌睡非常大,一个月前我曾经试过一次,如果他不想起来,即使刀削斧劈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身冲上了楼,直接来到婆婆的房间里,拿起了几张她之前画好的符咒,然后匆匆忙忙地下楼,准备去玫瑰夜总会。
就在这时,我却被门口的两位姐儿拦住了。她们好奇地问道:“锦绣,你找谁呀?”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去找鬼吧!于是,我只好撒了个谎:“找鸡姐。”毕竟,那天正是鸡姐看到了那女鬼,而且一般情况下,阴灵不会轻易让普通人看到它们,除非是像我这样拥有阴阳眼的人。
一姐妹就说:“不行,鸡姐今晚有贵客。”
“我不会打扰她的,只是进去和她说句话,给她送样东西就出来,求求两位姐姐了,你们还怕我跟你们抢客人不成?”我故意眨着眼睛问道。
两位姐姐被我给逗笑了,捂着红唇道:“好了,快去快出来,别影响到其他客人。”
“知道了。”我笑着应道,然后走进了玫瑰夜总会。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来玫瑰夜总会了,再次来,感觉就是热闹不已,相比起我小旅馆,这里简直就是聚人气、纳贤良之地,我在大厅里找了一圈。
看到男人和女人搂成一对对的,喝酒聊天,牛吼马叫的唱歌,就是没有看到鸡姐,倒是看到了那个女鬼,只见她站在大厅舞池的一角,目光忧怨,看着池子里的人。
确切来说,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些男人身上,逐个审视他们的面容,最终,她的目光锁定在了角落处的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正独自喝着闷酒。
婆婆曾经告诉我,当人们精神状态不佳、神情恍惚时,正是鬼魂接近的绝佳时机,此刻,这个男人的身影略微弯曲,显得十分颓废。
我刚要向前走,手臂忽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风情万种的鸡姐,她微笑着问道:“锦绣,你可是个稀客啊!听说是来找我的。”
“是的,鸡姐。”我也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去,发现那个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于是,我转过头来看着鸡姐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
正当我准备开口回答时,却注意到鸡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只女鬼,不知道何时起,她悄无声息地站在鸡姐身后,双眼阴沉地盯着我。
那意思,大概是叫我别多管闲事吧。
我嘴角抽了抽,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然后伸手拉过鸡姐的手,快速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符咒,压低声音说道:“什么也别问,把这个东西装在衣袋里就好。”
鸡姐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她眼神微闪,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将那个符咒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鸡姐身后的女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冷哼,这声冷哼十分怪异,仿佛是从扩音器里直接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一样,我心中一惊,给鸡姐打了声招呼就急忙转过身,快步离开了玫瑰夜总会。
回到店里后,我立刻将在柜台下睡觉的青丘抱了出来,然后将它冲着门口放在了柜台上,我心里暗暗叹气,感到有些悲哀。
如今为了防止那只女鬼进来报复,我竟然只能拿一只正在打瞌睡的青丘来当挡箭牌。
幸运的是,那只女鬼一直没有再出现,也许她根本没有进来,或者是从其他地方进入了店里,但我并没有察觉到罢了。
总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折腾了一天,困意排山倒海的袭来,就那样趴在柜台上,和青丘凑在一块儿,迷迷糊糊地开始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进入了梦境之中,但又好像并未完全沉睡过去。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在我耳畔响起:“一、二、三、四、五……”这声音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天际,却又如此真实地萦绕在我的耳际。
随着那一声声数数声,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轻轻地捏住,一下接一下,这种感觉让我有些疑惑,难道有人在数我的手指头吗?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接着我对那种逐个捏住我手指头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下一刻,我猛然从半梦半醒之间惊醒过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当我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住宅303室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她正紧紧握着我的手,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看到我醒来后,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轻声说道:“姐姐,你的手指头好多哦。”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纯真与好奇。
我苦笑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因为手臂被自己睡的时候给压得血液不通,所以一阵麻疼感开始漫延,只好急忙甩甩手:“玉米,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睡觉,你爸爸妈妈该着急呢,听话,快点上楼去好吗?”
玉米倏地收起笑容,苦恼的歪着头:“可是,不把你的手指头数清,我睡不着怎么办?”
“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好吧,让你数,数清楚了就上楼好吗?”我无奈地说道。
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察查到自己的手指头有什么异常,而是大大方方的把那只麻木的手递给了玉米,玉米的笑容里掠过一丝阴霾,是不付合她小小年纪的阴沉,她捧起了我的手:“好沉哦。”
是啊,好沉,我的目光定在自己的手掌上,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沉,我看到自己细长的手掌上,密密麻麻全是手指头,有的和正常的手指头长成一排。
有的长在手背上,手心上也有,还有的,像刚刚露出头的新芽,正在努力的挣扎着往外长,这些手指如同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梦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啊~”尖叫,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恐惧给包围,唯一能做的就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全部释放出来。
玉米却始终看着我,得意地笑着,他那阴森森的笑容让我感到更加无助和绝望。
而我却只能看着自己这只恐怖的手,尖叫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直道,头皮一紧。
有人揪住了我的一撮头发,慵懒惺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叫这么大声,杀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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