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那种奇怪的声音,他经过的地方,声控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我抬头紧紧地盯着天花板,屏住呼吸,倏地一下,那个声音突然停住了,我知道,就在楼梯口近处,前不久有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青丘一直没有来得及修。?
此时那块地方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而里面的哧啦声突然停住,是因为他已经走到了那个没有天花板的缺口处。?
寂静无声,我死死地盯着那个黑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带来一丝勇气。
而对方也静止不动,似乎在思考是否继续行动。
这种黑暗中的对峙和死寂般的沉静让我的神经逐渐崩溃。
我慢慢地向后退,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见声音,颤抖的手伸出去,试图推开自己的房门。
手扶在门把手上,却不敢轻易转动,生怕这声门锁的响动会成为定时炸弹,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哧啦”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那个没有天花板的缺口处突然有东西掉落下来。
黑色的,看起来像是一截烧焦的木炭,但它却是柔软且摇晃着的,仔细一看,那东西更像是一条巨大的壁虎尾巴,它晃动着、翻滚着、蠕动着,直到最后,像破壳而出一样,“扑通”一声整个掉到了地上。
我惊恐地盯着眼前这个像一团黑色烂破布似的东西,它仿佛从黑暗中渗透出来,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立刻扭动着门把,试图将自己藏进屋中。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凉意,紧接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握着门把的手腕上竟然多了一条腥红色的舌头!那条舌头在空气中舞动着,分叉的舌尖如蛇一般在空中摇摆,似乎正准备攻击我的脸庞。
青丘……我被吓得语无伦次,声音颤抖着喊出了这个名字。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或许青丘睡得太深,又或许他再次前往了对面的玫瑰夜总会。
此时,舌尖已经触及到了我的脸颊,滑溜溜的感觉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与此同时,舌尖还留下了一块类似果冻的透明液体,黏糊糊的触感令我恶心至极。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那条乱舞的舌头,同时扭过头去,想要看清楚这个怪物的真面目。
当我转过头时,一张黑乎乎的脸映入眼帘,那张脸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鳞片,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宛如一只巨大的蜥蜴。
那眼睛里只有一抹横横的黄绿色,但已经足够让我感受到一种寒入骨髓的恐惧。
我开始颤抖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这时,我注意到对方身后那条翻动着的黑色硕大尾巴,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蛇皮!这个念头瞬间闪过我的脑海,我恍然大悟。
几乎在同一秒钟,我意识到自己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于是,我发疯似地紧紧拉住门把,另一只手用力掰着他的舌头,试图将它扯出来。
他已经出现在这里,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进入屋内并找到妖魔录。
然而,就在我拼命挣扎的时候,手中的舌头哧溜一声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的舌头猛地一扫,如同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我毫无防备地被这股力量击中,整个人失去重心,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头部重重地撞到门上,接着是肩膀,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我几乎无法动弹。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这才是我遇到的第二只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念头,就在这时,青丘那边的门猛地打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就看到他伸出手,粗鲁地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整个人拖进了他的屋子。
“青丘!”我被他拖得晕头转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被人请进门,但还是忍住全身的疼痛说道:“那是蛇皮,它是妖啊。”
“嘘……”青丘用修长的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然后转身伏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才说:“它走了。”
“怎么能让它走呢?我们应该收服它啊。”我着急地说道。
“艾呀……”青丘突然转过身来,发出一声尖叫,眼神惊恐地看着我,仿佛看到了鬼魂一般,他吓得连连后退,直接撞到了门上:“锦绣,你中毒了。”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
他一言不发,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扶住我的双肩,然后用力将我推到了他的穿衣镜前,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顺从地站在了镜子前。
“你看。”他轻声说道。
我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肿胀得厉害,一半脸都红肿透亮的面容,甚至连眼睛也只剩下一条狭小的缝隙。
我愣住了,瞬间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道。
“别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一样的漂亮。”青丘安慰道,并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到他的床边坐下,然后用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神看到内心深处。
“别怕,等天亮后我会立刻带你去找医生。”他温柔地说道。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可是,蛇皮的毒医生能够解开吗?青丘,我真的不会有事吗?”
“傻瓜,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你这条小命可是硬得很呢,哪有那么容易死掉。”他微微一笑,试图缓解我的紧张情绪。
然而,我仍然无法释怀,想起刚才与蛇皮的搏斗场景,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收了它?要是让它逃走了,再去祸害其他人怎么办?”
“锦绣,收它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修力还没有恢复,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冷静处理才行,嗯?”?
我哭了起来。?
也许是早就想哭这么一场,脸也疼,说不上来,那种疼密密麻麻像是针尖轻轻地挑破皮肤的感觉,直往骨子里钻。
“乖啦,越哭越疼。”青丘就叹了口气,抬手帮我拭掉眼泪,接着伸手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我靠在他精壮的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你管我,让我哭会儿。”?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之我一直哭到青丘就那样用肩膀支撑着我的头,笔直的坐在地毯上,而后睡着了,其实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这十几分钟里面,他没有一句安慰我的话,倒是没心没肺的坐着睡过去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
……?
隔天早晨,脸已经肿得戴不下一个口罩了。?
青丘翻箱倒柜找出一块丝巾让我包在头上挡住脸,又去跟红盖老板借了面包车,然后把我送到了医院。?
紧接着按照医生的意思,抽血化验,拍片,心电图,各种初步检查全都做了一遍,七七八八下来,竟然共用掉了小两千块钱。?
这时候青丘彼有些得意:“看到了吧,如果我平时不好好打理生意,今天看病这两千块钱到哪里拿?”
说实话我还是挺感激他的,只是我们都天生造就了倔强的性格,所以这一声‘谢谢’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最后检查结果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反正就打消炎针水吧,挂上几瓶总该好了。?
我打点滴的时候,青丘离开了。
也没说去哪里,只是欣长的身影就那样很随意的,像是去上个厕所之类的晃了出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直到打第二瓶点滴时,依涵打来电话来知道我的情况,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哎呀我的妈,可怜了,怎么会搞成这样。”依涵的神情告诉我,我的脸又变得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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