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全府上下都在为婚仪的事忙碌,
下人们都说我迟早要被新夫人赶走,便送来馊臭的饭菜。
而傅沉渊日日陪柳丝丝游玩,从不过问。
婚仪前夜,母亲病情加重昏迷不醒,
所幸九转还魂丹终于制成,
这都多亏那日芍药寄来的皇血草,
这皇血草极为珍贵,芍药在信中说是那人所赠。
多年未见,那位故人竟还如此念旧。
我心中暖暖的,拿着药瓶,正欲向母亲卧房走去,
柳丝丝突然出现,一手夺过药瓶,
“这就是叶家的祖传秘药?听说这还魂丹价值万金。”
“这稀罕物浪费在老家伙身上太可惜了!”
“妹妹不如就送我作新婚礼物吧!”
她摩挲着手中的玻璃瓶,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我再也无法克制怒火,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打我骂我,我都可以忍,
但谁也不能拿我母亲的命开玩笑。
“难道没人教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吗?”
我一把抢过药瓶,警惕地看着她。
脚步声传来,柳丝丝突然跌倒在地,
见傅沉渊推门进来,她立刻捂着脸啜泣,
“我好心来看望妹妹,不过好奇那里边装的什么罢了!“
“妹妹却说,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卖了,也比不上那瓶药值钱!“
傅沉渊瞬间暴怒,
“你敢!”
他大手一挥,我踉跄倒地,
手中药瓶啪地掉在地上,滚到傅沉渊脚边,
“不要扔我的药!”
我几乎是用吼的。
傅沉渊一抬脚,露出药瓶,我发疯似地爬过去抓住,
可他再次踩下来,传来药瓶破碎和手骨断裂的声音。
他单手用力捏住我的下颌,逼我直视他,
“你欺负丝丝还不够,现在连她的孩子都敢算计!傅容不下你这般恶毒的贱人!”
我用力摇头,指着柳丝丝,
“我没有……是她要抢我的药,没有这药母亲会死的!”
柳丝丝立刻反驳。
“我没有,沉渊你是知道的,我一闻药味就头疼,怎会抢药?”
说完故意露出泛红的脸颊。
傅沉渊一看,更是深信不疑,
他满脸怒色,
“我看你是舍不得药钱吧!你母亲都瘫痪多久了,还要被你拿来演戏?”
“看来你不仅继承你你爹的贪财,还是个说谎精,你怎配给我生孩子?”
想到孩子,我又气又怒,忍着骨折的剧痛大吼,
“如你所愿,我的孩子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柳丝丝脸上勾起一丝嘲讽,楚楚可怜地开口,
“真奇怪,刚刚妹妹不是还说,先出生的是嫡长子,让我别妄想争宠嘛。”
“够了!”傅沉渊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眸光渐沉。
“你真是无可救药!连孩子死了这种话都编得出?”
“叶锦岚,你从今日起降为侍妾,明日洞房就由你来给丝丝暖床!”
听到这话,柳丝丝脸上止不住地得意,
傅沉渊抱起她,回头看我,
“要是敢忤逆我!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我踉跄着回到里屋,
母亲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
我颤抖地抚摸她的脸颊,温温的,却已经没了呼吸。
我鼻子一酸,
“怎么会……”
母亲虽然病重,但不该这么快发作。
见她唇角突然滑下一缕鲜血,我眼皮一颤。
定是她听见了我们刚才的对话,不想拖累我,
所以选择了自杀!
我抱着母亲的遗体来到药园,和父亲一样,和他们最爱的草药葬在一起。
看着母亲的脸消失在尘土中,
我哭得瘫倒在地,
芍药突然推门进来,我抬头红着眼望她,
“你信中所提的事,我考虑好了。”
……
婚仪当日,锣鼓喧天,宾客络绎不绝。
管家一早便让我端着果品跪在门口迎客。
婚仪过程中,傅沉渊扫视客座,却一直没看见我的身影,
他难得地开口问管家,
“叶锦岚呢?”
管家谄媚道,
“少爷放心,按您的意思办妥了,没让她入座。”
傅沉渊眉头一皱,
“谁让你这么干的?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先进门的妻子!”
管家一愣,他明明记得柳夫人今早吩咐过。
他眼睁睁看着傅沉渊离开。
我正端着喜品,跪在门口,
傅沉渊一把拉住我,正欲拉我起来,
“怎么在这里丢人显眼?”
可当他看清我面前的人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