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清漪坐在角落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口。
五年了，她还是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家她和许言常来的咖啡馆。习惯是个奇怪的东西，即使理智告诉她不该再期待什么，身体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重复着曾经的习惯。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许言的消息：“我到了，在咖啡馆门口。“
清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突然加速的心跳。她站起身，缓步走向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许言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样子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他的目光扫过来，在看到清漪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清漪。“许言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和紧张。
“好久不见，许言。“清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两人走进咖啡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许言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服务员过来时，他们默契地点了曾经最爱的饮品——许言的美式咖啡，清漪的榛果拿铁。
“五年了，“许言打破沉默，“你还是喜欢榛果拿铁。“
清漪微笑，“有些习惯不会轻易改变。你呢？还是那么喜欢苦咖啡？“
许言点点头，“在国外的时候，每次喝到美式咖啡，就会想起和你在这里度过的时光。“
清漪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接话。五年的时光，改变了太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许言轻声问道。
清漪抬起头，对上许言的目光，“还不错。工作很稳定，生活也挺规律的。你呢？在国外的学习顺利吗？“
“嗯，还算顺利。“许言点点头，“虽然过程很艰辛，但最终还是完成了学业。现在在一家跨国公司工作，刚刚调回国内。“
“那很好啊，“清漪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恭喜你。我知道这一直是你的梦想。“
许言的目光柔和下来，“是啊，终于实现了。只是...“他顿了顿，“只是少了一个人分享这份喜悦。“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清漪低下头，盯着杯中的拿铁，不知该如何回应。
“清漪，“许言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当我们再次见面时，要对你说什么。现在真的坐在你面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清漪抬起头，看着许言的眼睛，“我也是。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许言点点头，“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希望永远不会改变。“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还记得我离开时的承诺吗？“
清漪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当然记得，那个承诺曾是她坚持五年的动力。但现在...
就在许言准备打开盒子的时候，清漪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抱歉，我得接这个电话。“清漪匆忙起身，走到一旁。
许言看着清漪的背影，听到她低声说着：“明昊，我在外面有点事...嗯，晚点回去...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许言的心沉了下去。当清漪回到座位时，他强作镇定地问：“男朋友？“
清漪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歉意，“许言，我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很快锁定了清漪的位置。
“清漪，“那人走过来，语气温和，“原来你在这里。“
清漪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复杂，“明昊，你怎么来了？“
陆明昊笑了笑，“想给你个惊喜。“他这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许言，“这位是？“
清漪深吸一口气，“明昊，这是许言，我的大学同学。许言，这是陆明昊，我的...未婚夫。“
许言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机械地站起来，与陆明昊握手，“你好。“
陆明昊热情地说：“原来是清漪的老同学，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许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聊。“
说完，他拿起外套，快步走出咖啡馆。清漪想要追上去，却被陆明昊拉住了手。
“清漪，怎么了？“陆明昊疑惑地问。
清漪看着许言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的老同学。“
夜幕降临，街头的霓虹灯次第亮起。许言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内心翻腾着难以平复的情绪。他掏出那个小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戒指，苦笑着摇了摇头。
五年的等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许言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来自清漪的短信：“对不起，许言。我们能谈谈吗？“
许言盯着手机屏幕，内心挣扎。最终，他还是回复了一个地址。
半小时后，清漪出现在了许言指定的酒吧。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许言，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许言，“清漪轻声唤道，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
许言转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醉意，“你来了。“
“对不起，许言。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清漪的声音中带着歉意。
许言摇摇头，“不必道歉。是我食言在先，没资格怪你。“
清漪眼中泛起泪光，“不是这样的。我...我也有责任。这些年，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我以为...“
“以为我不在乎了？“许言苦笑，“清漪，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想着回来后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惊到的是我自己。“
清漪低下头，“对不起，许言。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许言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你爱他吗？那个陆明昊。“
清漪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我...我不知道。他很好，对我很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我。“
许言的心一阵刺痛，“什么意思？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清漪深吸一口气，“三年前，我父亲生了重病。医药费几乎耗光了家里的积蓄。那时候，是明昊帮了我。“
许言愣住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清漪苦笑，“那时候你正在准备重要的考试，我不想打扰你。而且，我们的联系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密切了。“
许言握紧拳头，“我应该在那里的。是我辜负了你。“
清漪摇摇头，“不全是你的错。我们都有责任。“
两人陷入沉默。许言又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现在呢？“许言突然问道，“如果...如果我请求你重新选择，你会考虑吗？“
清漪震惊地看着许言，“许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已经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