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摆脱那些生锈的破铜烂铁了！”渡鸦的战斗机体在停机坪上舒展机械臂，链锯剑在灯光下划出银色弧光，“再让我搬一次零件，就把阿虎的液压钳藏到沙砾星矿洞！”
李吾没空搭理兴奋的AI，风风火火地冲向总指挥室，作战靴在合金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推门而入时，李铭正对着全息星图揉太阳穴，领口的矿镐徽章歪在一边，比三天前苍老了十岁。
“年轻人就是能喝，”李铭扯出个疲惫的笑容，桌上摆着半凉的咖啡，“当年龙叔的儿子小林，能喝趴整个鹰隼小队，现在想想，那小子要是还在……”他突然摇摇头，切换到作战模式，“言归正传，紧急任务——西部星域。”
全息星图切换成暗蓝色区域，边缘闪烁着红色警告：“绿藤教的触手已经伸到首都，国会那帮老爷慌了。我们的线人掌握着邪教与西部本土势力勾结的证据，需要护送到中心星球‘铁砧星’。”李铭敲了敲桌面，“但只能用老烟斗的私人飞船，不能动用军部力量。”
渡鸦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星图上：“检测到李铭指挥官的褪黑素水平超标，建议——”
“闭嘴，AI！”李铭笑骂道，目光转向李吾，“老鬼虽然退伍，但西部星域的水有多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我们在‘三不管地带’被伏击，是他用义肢卡住敌方机甲齿轮，给小队争取了撤退时间。”
小队驻地的战术室里，阿虎正用液压钳修剪指甲，陆鸣在给陈野的狙击枪贴卡通贴纸，林秋的医疗箱打开着，里面整齐排列着37支不同颜色的血清。
“这次任务，所有人必须携带AI。”李吾的话让渡鸦的战斗机体发出得意的嗡鸣，却在接下来的指令中蔫了下去，“但为了隐蔽，渡鸦只能用球形载体——别瞪我，西部星域的扫描系统连螺丝钉都查得清楚。”
“歧视！这是对战斗AI的歧视！”渡鸦的电子音带着委屈，球形载体在战术桌上蹦跶，“我要求与链锯剑共存亡！”
阿虎笑得前仰后合：“得了吧你，上次在维修厂搬零件时，你连螺丝刀都拿不稳！”
老鬼的轮椅突然滑进门，义肢关节的SWAT-07徽章闪着微光：“别闹了，西部星域的麻烦比孢子工厂更难缠。”他调出星图，红色标记在“锈谷星”附近密集闪烁，“这里的指挥官是军部某位大佬的儿子，屁本事没有，走私倒是在行。部队里三分之二的飞船，明面跑运输，暗地运孢子核心。”
林秋的手突然顿住，手中的血清瓶轻轻摇晃。李吾注意到她的异样，却没来得及询问，老鬼已继续说道：“更麻烦的是‘铁藤帮’，本土武装，控制着三个资源星系。他们的老大‘铁藤女’，我当年在齿轮迷宫见过——”他指了指义肢，“这玩意儿就是被她的链锯鞭抽断的。”
航空港的私人停机坪上，老烟斗的“边境号”飞船正在进行最后检修，引擎喷口还沾着沙砾星的红土。看到老鬼的轮椅，老烟斗猛地丢掉扳手，上前捶了捶老鬼的肩膀：“老东西，以为你退休后只会晒太阳，没想到还敢往火坑钻？”
老鬼拍了拍轮椅扶手：“放心，这次带了群能折腾的小鬼。”他望向李吾，“记得我教你的‘齿轮共振’战术吗？在西部星域，可能要靠它救命。”
飞船穿越星门时，老鬼的声音在休息室响起，混着引擎的低频震动：“西部星域的核心矛盾，是齿轮与绿藤的战争。”他指了指舷窗外的红色恒星，“那些老爷们把这里当资源库，可本土势力觉得，他们才是星球的根。”
陆鸣突然指着星图惊呼：“看！‘锈谷星’的齿轮城，居然在自转！”
“那是用孢子核心当动力的反重力装置，”老鬼的目光沉重，“铁藤帮的杰作，吸干了整个星球的地核能量。”他转向林秋，“秋丫头，你父亲当年牺牲在‘锈谷星’，对吧？”
林秋的身体微微僵硬，低头盯着手中的血清瓶：“嗯，齿轮城的齿轮组爆炸时，他正在维修核心。”她突然抬头，目光坚定，“这次，我要亲自看看，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飞船进入西部星域范围后，渡鸦的扫描系统突然发出低鸣。李吾望着球形载体投射出的分析报告，瞳孔骤缩——前方三个跳跃点，都有走私飞船的信号残留。
“准备战斗，”李吾的手按在矿镐徽章上，“渡鸦，切换到战斗分析模式。阿虎，检查液压钳的齿轮间隙；陈野，准备狙击孢子核心；林秋，把抗辐射血清发到每个人手上。”
老鬼的轮椅滑到他身边，递出个金属盒：“里面是西部星域的走私者代码，关键时刻能换条生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还有，注意‘铁藤女’的链锯鞭，那玩意儿能切断机甲的神经束。”
林秋突然走到舷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齿轮城。记忆如孢子酸般涌来：父亲最后一次通讯时，背景音里有齿轮转动的异响，还有个女人的笑声，像生锈的链条摩擦。
“秋姐，你没事吧？”顾明的声音惊醒了她。林秋转身，露出个苍白的微笑：“没事，只是想起，有些齿轮，早就该被换掉了。”
飞船引擎的轰鸣愈发沉重，星窗外，铁砧星的轮廓逐渐清晰，表面布满齿轮状的防御工事。李吾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又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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