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邪祟再临,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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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缺的后颈金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

赵严的脚步声每近一步,阴影里的苏清月就攥紧一分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全是冷汗,雁翎刀的刀鞘抵着他的腰,随时准备出鞘。

小狱卒,你以为能阻止这一切?赵严的笑声像生锈的铁链在磨石上刮擦。

陈缺透过锁链缝隙瞥见那盏灯笼的光晕,暖黄的光映着典狱长扭曲的脸,八个巡狱卫端着淬毒弩箭呈扇形散开,箭头正对着他们藏身的方向。

苏清月在他耳边压着嗓子:弩箭淬的是腐骨毒,沾到皮就烂到骨。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带着点火药味——是方才用刀鞘撞开邪祟时崩裂的火折子残留。

陈缺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锁魂链,面板上【锁魂链法】的进度条还停在82/100,此刻却半点用不上。

赵严要玉牌。陈缺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镇定,他知道我怀里的东西是封印关键。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面板,【上古封印解析】停在15/100,像根扎在肉里的刺——差85%,差一点就能看清这破石头里到底压着什么。

可赵严的灯笼光晕已经漫过他们脚边,再晚半秒,弩箭就要破空而来。

苏清月突然拽着他往石碑另一侧滚去。

锁链在头顶哗啦作响,一支弩箭擦着陈缺后颈飞过,钉进石碑的力道震得他耳膜发疼。走!她低喝一声,雁翎刀挑断两根拦路的锁链,两人借着锁链崩断的反冲力撞向石门。

陈缺在奔跑时瞥见赵严的脸——那家伙的瞳孔缩成针尖,手里攥着块和他玉牌纹路相同的碎片,在阴影里泛着幽蓝的光。臭小子!赵严的怒吼被石门关闭的轰鸣截断,陈缺反手甩出锁魂链扣住门闩,锁链与青铜门摩擦出刺啦刺啦的火星。

赵严早有准备。苏清月靠着墙喘气,刀身还在嗡嗡震颤,他手里的玉牌碎片,应该是从你身上偷换走的。陈缺摸向怀里的玉牌,触手温凉,这才想起半月前赵严以检查私藏为由搜过他的柜子——原来那时候就动了手脚。

回到丙字号牢房时,老狱卒李伯正蹲在门口剥蒜,竹篓里的蒜瓣被月光照得发白。

他抬头看见陈缺额角的血痕,浑浊的眼睛突然眯成两把刀:地下封印的动静,我在伙房都听见了。

陈缺把苏清月推进门,反手闩上木栓。

杨威正靠在炕头擦他那把断刃刀,刀身映出陈缺青黑的脸;张涛抱着酒坛坐在窗台上,酒液顺着他下巴滴在青砖缝里,却没像往常那样呛声开玩笑。

赵严要放九幽冥主。陈缺扯下领口,后颈金纹还在发烫,那东西的封印和我玉牌相连,他手里有碎片,随时能破封。

更麻烦的是——他指了指窗外,远处传来乌鸦的尖啸,邪祟要跟着冲进来了。

李伯把剥好的蒜往竹篓里一摔:三十年前我当副典狱长时,见过一次邪祟潮。他枯瘦的手按在陈缺肩膀上,掌心的老茧硌得人疼,那些东西专挑封印松动的时候钻空子,你小子得赶紧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

杨威的断刃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舔过陈缺鼻尖:我这条命是你从牢头手里救的,要砍邪祟尽管开口。张涛把酒坛往地上一墩,酒液溅湿了他的麻鞋:老子上个月被邪祟抓花了后背,正愁没处报仇!

陈缺盯着面板上的寿元数值——69年,比三天前多了1年,却像攥在手里的沙,随时会漏光。

他咬了咬牙,调出武学列表:我需要速成破邪拳法。那是他在典籍室翻到的古武,专门克邪祟,可修炼要十年功底。

用寿元换。苏清月突然开口,她的手指搭在陈缺手腕上,能摸到他脉搏跳得像擂鼓,1年寿元换1日修炼,你现在有69年...

够了。陈缺打断她。

他闭上眼睛,面板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消耗5年寿元,开始灌注破邪拳法】。

剧痛从后颈金纹处炸开,像有人拿烧红的铁钎往骨头里钻。

陈缺踉跄着扶住桌角,瓷碗里的凉水被震得泼出来,在他手背上凝成冰珠。

李伯赶紧扶住他后腰:小子,这法子伤根本!

总比被邪祟啃成白骨强。陈缺咬着牙笑,汗水顺着下巴砸在青砖上,面板提示进度到30%了......50%......70%......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突然一拳砸在墙上,青砖应声碎裂,露出里面裹着的朱砂镇邪符,成了!

【破邪拳法(入门)】的提示在面板上亮起时,陈缺感觉有团火在丹田烧起来。

他活动手腕,指节发出爆豆似的脆响,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浪——这拳法每一拳都像在抽邪祟的魂,连空气里飘着的腐臭味都淡了几分。

三天后的深夜,第一声惨叫划破狱墙。

陈缺抄起锁魂链冲出门时,看见张涛正被三只一阶邪祟按在地上,指甲抠进青石板里拖出半尺长的血痕。

他低喝一声,右拳裹着赤金色气劲砸在最近那只邪祟心口——那东西的白骨胸膛瞬间崩裂,黑血溅了陈缺一脸,面板提示【寿元 1年】。

涛子!陈缺拽起张涛,锁魂链甩出银弧套住另一只邪祟的颈椎。

锁链刚收紧,那邪祟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骨节暴长三寸,指甲刺破了陈缺的衣袖。

他反手又是一拳,这次气劲里多了道金纹——是封印解析时学来的纹路,邪祟的头骨当场碎成齑粉。

二阶的!杨威的断刃刀劈开两只邪祟,刀尖却突然卡住——邪祟首领从地底下钻出来,身上缠着和地下空间石碑一样的锁链,眉心嵌着块幽蓝玉牌碎片。

它的骨架比寻常邪祟大出一倍,肋骨间飘着绿色鬼火,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似的缝隙。

陈缺的后颈金纹又开始发烫。

他能听见面板在疯狂跳动——【破邪拳法(入门)→小成(55/100)】、【锁魂链法(82/100)→88/100】、【上古封印解析(15/100)→22/100】。

邪祟首领的鬼火扫过他面门时,他突然看清那玉牌碎片上的纹路——和赵严手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是赵严放进来的。陈缺擦了擦脸上的黑血,嘴角勾起痞笑,正好,拿你祭我的新拳法。他脚下一错,避开首领横扫的臂骨,右拳直捣其咽喉——这次气劲里的金纹更亮了,竟在空气中画出半道锁链形状的光痕。

首领的咽喉骨咔嚓断裂,鬼火猛地窜高丈许。

杨威趁机从侧面劈出一刀,断刃卡在首领肋骨间;张涛抄起烧火棍砸向其膝盖,木棍当场碎裂,却也让首领晃了晃。

陈缺借势扑上,双掌按在首领眉心玉牌碎片上——金纹与玉牌共鸣的刹那,他听见一声来自地底的怒吼,像有人在极深的井底尖叫。

首领的骨架瞬间崩解成漫天骨粉,陈缺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勺撞在青石板上,眼前直冒金星。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牌,这次不是发烫,而是刺骨的凉——像有什么东西正隔着玉牌,轻轻碰了碰他的魂魄。

赢了?张涛跪在地上喘气,手里还攥着半根烧火棍,这邪祟首领比上个月那只厉害十倍......

没赢。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缺抬头,看见她举着雁翎刀,刀身映出远处狱墙——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黑色的藤蔓,正顺着砖缝往牢里钻,赵严的玉牌碎片,和九幽冥主的封印......连上了。

陈缺挣扎着站起来,后颈金纹还在隐隐作痛。

他摸出怀里的玉牌,月光下,玉牌表面浮起新的纹路——是方才和邪祟首领对抗时,从它眉心碎片上拓下来的。

面板突然弹出提示:【上古封印解析(22/100)→23/100】。

回宿舍。陈缺扯了扯苏清月的衣袖,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李伯说过,邪祟潮的前兆是地脉异动......可刚才那声地底的吼,不像是邪祟发出来的。

回到宿舍时,李伯正坐在炕头抽烟袋,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

他看见陈缺怀里的玉牌,烟杆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这纹路......是九幽冥主的魂印。他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小子,你刚才是不是碰了那邪祟首领的玉牌?

陈缺点头。

李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他骨头里:赵严不是要放邪祟,他是要引九幽冥主借邪祟还魂!他的声音发抖,你怀里的玉牌,是锁魂钉......现在,它松了。

陈缺摸了摸后颈发烫的金纹,又看了看面板上【上古封印解析(23/100)】的进度条。

窗外,乌鸦的尖啸声越来越密,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挠狱墙。

他突然想起地下空间里,九幽冥主骸骨眉心的玉牌——和他怀里这块,还有赵严手里的碎片,合起来应该是完整的。

还差77%。陈缺低声说,等解析完,我就能知道怎么把这破玉牌重新钉回去。

苏清月把雁翎刀插在桌上,刀身映出陈缺紧绷的下颌线:需要多久?

不知道。陈缺扯下染血的外衣,扔在地上,但赵严不会给我时间。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狱墙爬满的青藤,月光下,那些藤蔓的脉络竟和他后颈的金纹一模一样,今晚开始,我要住在地下空间。

李伯的烟袋又掉了。

杨威的断刃刀嗡的一声出鞘半寸。

张涛酒坛里的酒晃出来,湿了他的裤脚。

你疯了?苏清月抓住他的胳膊,赵严在那设了弩箭阵!

可只有在封印旁边,解析进度才会涨。陈缺掰开她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方才对抗邪祟时的余温,李伯说过,九幽冥主最怕锁魂钉认主......而它现在,认的是我。

深夜,陈缺抱着玉牌坐在地下空间的石碑前。

金纹从后颈蔓延到手背,像活过来的蛇。

他的面板疯狂跳动——【上古封印解析(23/100)→24/100】、【25/100】、【26/100】......

远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陈缺抬头,看见石门缝隙里漏进的月光,在地上投出个扭曲的人影——是赵严,举着那盏灯笼,手里攥着玉牌碎片,正一步步逼近。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牌,又看了看面板上的进度条。还差74%。

而赵严的脚步声,已经离石门,只剩三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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