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日轮初现,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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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缺盯着密室石壁上跳动的烛火,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锁魂链的青铜环。

三天前突破天灵阶时震碎的经脉还在隐隐作痛,可他更在意的是寿元面板上跳动的数字——62年1个月。

方才他咬着牙点下寿元灌注时,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消耗5年寿元,大日玄功突破至第二层巅峰。】

剧痛如滚油泼身,他蜷在蒲团上浑身发抖,额角的冷汗将青布囚衣浸透。

丹田处那团灼热的气团突然膨胀开来,像要撑破他的肚皮。

他听见骨骼发出细密的爆裂声,眼前浮现出幼年时老狱卒临终前的话:小缺啊,这九幽狱的天,从来不是顶在头上的青石板。

当最后一丝剧痛化作暖流游走四肢时,陈缺缓缓睁眼。

铜镜里的人影让他一怔——原本清瘦的轮廓被一层淡金色光晕包裹,双瞳深处竟有细碎的金芒流转,连呼吸都带起灼热的气浪。

他抬手按在石壁上,指尖刚触到石面便腾起一缕青烟,石屑簌簌掉落处,赫然是个焦黑的掌印。

典狱大人!密室门被叩响,张涛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神捕司苏捕头来了,说有急事。

陈缺扯了扯皱巴巴的官服,将锁魂链重新系紧。

推开门时,穿堂风卷着银杏叶扑进来,他却在看见廊下那道月白身影时顿住脚步——苏清月的绣春刀未佩,腰间挂着个鼓囊囊的布包,发簪歪了半寸,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赵府抄家时,有批黑匣子被劫了。苏清月直接掀开布包,里面躺着半块焦黑的铜片,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守库的禁军说,劫货的人使的是千蛛手,那是...

邪修手段。陈缺接过铜片,指腹蹭过上面模糊的纹路,赵恒养的暗桩,怕不是只养了他一个。他抬眼时,正撞进苏清月泛红的眼底——那抹焦急藏得极深,却还是从紧抿的嘴角泄了出来。

您还在闭关?苏清月扫过他发梢未干的汗,声音突然低了半分,张涛说您已经三天没吃东西......

要掀翻这潭浑水,总得先磨快刀。陈缺把铜片塞进怀里,转身时闻到她袖间淡淡的沉水香,去偏厅等我,我让厨房煮碗酒酿圆子——你最爱加桂花的那种。

苏清月的耳尖瞬间红透,她别过脸去咳嗽两声:谁...谁爱那甜腻东西。可脚步却不自觉跟着陈缺往偏厅走,绣春刀在腰间轻撞出细碎的响。

三日后卯时三刻,陈缺站在典狱司的卷宗堆前,指尖停在某页记录上。

杨威凑过来时,他正用炭笔在丙字狱卒王二牛的外出记录旁画了个圈——那行夜巡采买的批注墨迹新鲜,与其他记录的陈旧色泽截然不同。

大人,这王二牛是张典狱的远房侄子,上月才调过来。杨威攥紧腰间的斩马刀,末将这就带人把他拿下!

急什么?陈缺抽出王二牛的入职文书,纸页边缘有被水浸过的褶皱,他前夜去的是城南破庙,今早才回来。他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案上的沙漏,你现在抓人,庙门口的土还没干呢。

杨威愣了愣,后颈冒起冷汗——他怎么没想到,那王二牛若真是细作,此刻怕是正往庙里送消息。

陈缺却已经起身,锁魂链在腰间晃出清脆的响:带二十个兄弟,换便衣去破庙蹲守。

记住,只看,别碰。

月上中天时,陈缺蹲在丙字号牢房的墙根下。

他指尖顺着砖缝摸索,在第三块青砖处触到一道极浅的刻痕。

机关破解技能熟练度100%的提示在眼前闪过,他屈指一弹,青砖咔地陷进去半寸,墙内传来机簧转动的轻响。

一块巴掌大的羊皮纸从墙缝里滑出来,陈缺借着火折子的光,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九幽镇物,可启万古封印......七月十五,血祭......

镇物?陈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老狱卒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最后只说出镇字便断了气。

原来这九幽狱底下,真压着连典狱长都不知道的东西?

夜风突然转冷,墙外传来铁器摩擦的声响。

陈缺将羊皮纸塞进怀里,锁魂链唰地绷直——那声音太熟悉了,是邪修特有的骨刃刮过青砖的动静。

陈典狱好手段。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一道黑影从狱墙上跃下,手中血刃泛着幽蓝光芒,可惜你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陈缺借着余光数了数——来者共有七人,为首者气息在天灵阶巅峰,其余六个也都是凡境九段的好手。

他摸了摸腰间的锁魂链,突然笑出声:正好,我新练的大日玄火,正缺人试温。

掌心腾起的金红火焰映亮了夜空,陈缺的身影在火光中拉得老长。

他往前踏出一步,脚下青砖瞬间炸裂成齑粉:你们以为劫走黑匣子就能翻云覆雨?他屈指一弹,火焰如利箭射出,为首者慌忙挥刀格挡,却见那火舌绕开刀刃,嗤地烧穿了他的左肩。

啊!惨叫声刺破夜色。

陈缺趁势欺身而上,锁魂链如灵蛇缠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丹田处——大日玄火顺着经脉窜入,邪修的皮肤瞬间泛起焦黑的纹路。

说,谁派你们来的?陈缺的声音冷得像九幽狱底的寒潭。

邪修却突然咧嘴笑了,嘴角溢出黑血:你杀了我......还有一百个我......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成一团血雾。

陈缺皱眉后退,却见血雾中飘出七道幽光——是邪修的本命魂灯。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击杀一阶邪修×3,获得寿元3年。

当前寿元:60年4个月。】

陈缺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狱墙外翻涌的阴云。

方才邪修临死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摸出块桂花糖含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混着血腥气在舌尖炸开。

张涛!他提高声音唤道,让所有狱卒把玄铁锁链再紧一遍。

杨威,带三十人去城南破庙——现在。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得人心慌。

陈缺抬头望向天际,阴云里隐约有红光翻涌,像极了某种巨兽的眼睛。

他握紧腰间的锁魂链,指节泛白——这局棋,终于要摊开最后一张底牌了。

而在九幽狱外三里的乱葬岗,韩风捂着烧焦的左肩跪在坟堆里。

他望着掌心逐渐熄灭的魂灯,喉间发出低沉的笑:陈缺啊陈缺,你以为杀了三个小喽啰就能太平?他从怀里摸出半块黑玉,上面的血色纹路正随着心跳跳动,等百鬼夜行时,这九幽狱......

他的话音被夜风吹散,只余下黑玉上的血纹愈发鲜艳,如同即将绽放的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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