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妙手回春,权谋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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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缺跟着小狱卒往丙字号牢房跑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月光被狱墙切割成碎银,落在青石板上,照见小狱卒后背的汗渍已经洇透了囚服。大人,那囚犯是苍梧派押来的,说是犯了盗经罪。小狱卒喘得厉害,方才两拨人起争执,苍梧派弟子推了他一把,他就......就直挺挺倒了,脸白得跟纸似的。

陈缺的锁魂链在掌心微微发烫。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三分——这不是普通的暴毙。

丙字号牢房外早围了一圈人。

苍梧派的青衫弟子站在最前头,为首的是个络腮胡汉子,正揪着狱卒的衣领骂:老子押的人在你们这儿死了?

说!

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陈缺拨开人群,第一眼就看见地上的尸体。

那囚犯不过二十来岁,眉骨有颗红痣,此刻仰面躺着,嘴唇乌青,指甲缝里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尸体手腕,系统面板唰地弹出来:

【检测到异常毒素残留:蚀魂蛊(三阶邪物,需72小时孵化,宿主暴毙为蛊虫破体前兆)】

陈缺喉结动了动。

他故意伸手去探鼻息,指腹却悄悄按在死者耳后——那里有个极小的针孔,周围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黑纹。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他猛地站起来,锁魂链哗啦一声甩在地上,尸体要尽快送疗伤堂,毒理不查清楚,谁都说不清责任!

络腮胡汉子梗着脖子:你们狱里的疗伤堂?老子信不过!

信不过便报官。陈缺扯了扯嘴角,神捕司苏捕头刚来过,要查案的话,我现在就去请她。

汉子脸色瞬间发白。

苍梧派和神捕司的梁子江湖上谁不知道?

他瞪了陈缺两眼,挥挥手让开道。

陈缺蹲下身,单手将尸体扛上肩。

尸体比他预想的轻,后颈处有块硬邦邦的凸起——他不动声色地用拇指压了压,系统提示立刻弹出:【皮下异物(符咒类)】。

疗伤堂的烛火噼啪炸开。

陈缺把尸体平放在木床上,反手锁了门。

他摸出腰间的柳叶刀,刀刃在火上烤了烤,对着尸体后颈的位置划了个十字小口。

系统,机关破解熟练度。他默念。

熟练度面板唰地展开:【机关破解(100/100):已掌握基础拆解、微雕破译】。

刀尖刚触到皮肤,陈缺的灵觉感知突然敏锐起来。

他能看见皮肤下的肌肉纤维在颤动,那异物被一层薄膜包裹着,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是千机阁的蝶纹标记。

啪。符咒被镊子夹出来时,陈缺的指尖在发抖。

他认得这纹路,柳如烟的袖扣内侧就有同款,那是千机阁圣女的私印。

魔教的人......他攥紧符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连九幽狱都敢渗透?

陈兄弟!

敲门声惊得他手一抖。

陈缺迅速把符咒塞进怀里,拉开门,就见王刚长老站在月光里,手里提着个红漆食盒。听说你在疗伤堂,我让厨房炖了参汤。王刚挤进来,目光扫过床上的尸体,这是...

苍梧派的案子。陈缺把食盒推回去,王长老深夜来找我,可是有事?

王刚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块玉牌:松云宗疗伤院的供奉令牌,每月五十两例银,还能随意调阅宗门典籍。他压低声音,我听底下人说,你白天救了七八个弟子?

陈兄弟这手医术,放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

陈缺盯着玉牌上的云纹,突然笑了:王长老抬爱了。

只是我这狱卒当得自在,若真入了宗门,怕是要被规矩捆住手脚。他顿了顿,不过要是能借贵宗的《百毒纲要》看看......

小事!王刚立刻拍胸脯,我让书童连夜抄录送过来。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陈兄弟,最近别往演武场那边去......有人说你抢了医师的饭碗,我听着不太对劲儿。

门重新关上时,陈缺的笑意已经褪得干干净净。

他摸出符咒对着烛火,蝶纹在火光里泛着幽蓝——这不是普通的标记,是千机阁的问命符,只有执行死士任务时才会用。

窗外传来更漏声。

陈缺刚把符咒收进抽屉,就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吹灭蜡烛,闪身躲在门后,就见一道白影翻进院子,腰间的银剑穗子在月光下闪了闪——是苏清月。

这么晚......

嘘。苏清月塞给他一封信,指尖凉得像冰,赵虎的密信,我们在他鞋底夹层找到的。

陈缺借着月光扫了眼内容,瞳孔骤缩。

信里歪歪扭扭写着:子时三刻,镇物胎动,需引血祭。末尾的落款被撕了,只留半枚朱印,是大凉礼部的云纹章。

镇物?他捏紧信纸,是九幽狱镇压的上古邪物?

他们要唤醒它。苏清月的声音像淬了霜,礼部侍郎李大人的独子上个月死在狱里,我查过,那孩子中了和这封信里一样的蛊毒。她顿了顿,陈缺,你最近总在查囚犯的死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缺没说话。

他摸出怀里的符咒,放在信纸上——两者的褶皱竟完全吻合。

千机阁、礼部、苍梧派......他低声呢喃,他们在织一张网。

苏清月的手按上他的手背:我明日要去南边查案,最多七日便回。她的声音轻了些,你......当心。

等苏清月的身影消失在墙头上,陈缺才回到桌前。

他铺开从松云宗借来的《百毒纲要》,符咒、蛊虫残骸、还有一张泛黄的九幽狱舆图在桌上摊开。

当他的指尖划过舆图上丙字号牢房的标记时,突然顿住了。

舆图背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像血管,又像某种封印阵。

原来真正的封印......他倒抽一口凉气,不在某间牢房,而是整个九幽狱的地下!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了震。

陈缺差点摔下椅子,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终于翻了个身。

他盯着舆图上的朱砂线,那些线条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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