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曾小贤呢？”胡一菲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曾小贤的身影。
“他啊！刚才跟那个欧阳医生进去了，估计在说什么事吧！”苏风指着紧闭的房门说道。
这时曾小贤走了出来，对着吕子乔挥手道：“子乔，进去吧！欧阳医生在里面等你！”
吕子乔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走了进去。
曾小贤看到吕子乔的表情，以为是紧张，连忙安慰：“别紧张，欧阳医生很专业的！”
随着吕子乔走进去，苏风三人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苏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本书在看着，曾小贤坐在椅子上发呆，胡一菲则是在两人面前走来走去。不知道她是对子乔过分担心，还是对秃头医生没有信心。
曾小贤被晃得有点头晕：“喂！我说你能不能坐下来，走得我眼睛都花了！”
“是啊一菲，不用着急的，结果得等医生诊断完才能知道。”苏风对胡一菲说道。
胡一菲抛出心中疑云：“曾小贤，你找的这个心理医生到底行不行啊？”
曾小贤反驳道：“是你哭着嚷着要找心理医生，现在又问我，你觉得他行就行呗！”
“是这个医生的容貌让一菲产生了怀疑。”苏风对曾小贤解释道。
“没错，一看他我就觉得悬！你看看他，人又不聪明，还学人家秃顶！”胡一菲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希望子乔没什么问题，希望展博不要让姑姑在家里放火。为什么我周围心理有问题的人那么多？”
曾小贤顺口说：“哪儿有？”
胡一菲掰起指头：“我姑姑、子乔、还有你！一下子就碰到三个。”
“切！”曾小贤嗤之以鼻。
“一菲，今天都没见到展博，他是去接你姑姑了？”苏风好奇地看着胡一菲。
“是啊，他说想把姑姑接过来家里看一下！”
“不是说你姑姑精神不太好吗，让展博和你姑姑两人独自在家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吧，疗养院说姑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错，所以才可以这么容易接出来！”胡一菲解释道。
三人聊得热闹，冷不防被曾小贤长椅旁边坐的中年妇女听见了。那女人以为曾小贤是精神病，赶紧往远处挪了挪。
曾小贤见状瞪了胡一菲一眼。
屋外谈得欢，诊所办公室里则是一场暗战。吕子乔四叉八爪地躺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大”字型。欧阳医生正抱着双臂跟他谈话。
“说说你以前做过的最恐怖的梦是什么？”欧阳医生先问了一个常规的问题。
吕子乔声音幽怨：“最恐怖的梦？”
欧阳医生解释：“对，就是让你能够突然惊醒的梦！”
吕子乔眼睛上翻：“那还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梦到自己在考试，太恐怖了！”吕子乔闭上眼睛真摇头。
欧阳医生还是以鼓励为主：“ok继续。后来呢。”
吕子乔皱紧眉头：“后来我就一下子惊醒了。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原来我真的在考试！”
欧阳医生觉得得改变策略：“下一个问题，你依旧非常怀念的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
吕子乔哭丧着脸：“现在的世界有太多的事情让我黯然神伤，我是个被命运诅咒的人！”
见问答的形式不起作用了，欧阳医生化繁为简，给出选择题：“你的忧郁痛苦历史有多久了？一周，一个月，还是半年？”
吕子乔眼望着天花板：“我的忧郁历史，要从8岁开始说起。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那时候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债是要还钱的，丈母娘嫁闺女是不图你房子的，孩子的爸爸也是明确的。。。”
吕子乔说了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而且就没停下过。
欧阳医生听的眼睛瞪着都要挤出来了，无奈地闭上了眼。
吕子乔似乎没有察觉到欧阳医生的异样，依然继续滔滔不绝。
欧阳医生眼睛闭着闭着就在吕子乔的滔滔不绝中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子乔一抬头，发现欧阳医生已经睡着了，还不时传来鼾声。
吕子乔便以战胜者的轻蔑姿态摇了摇头，大摇大摆地走到欧阳医生跟前，做了一个鬼脸。
忽然，吕子乔看见书桌上有一份写着曾小贤名字的资料，好奇心驱使他想偷偷地翻看那份资料，但是资料被欧阳医生的臭脚压着，他只好捏着鼻子把资料抽出来。
吕子乔终于看到了这份资料，看了之后表情大变。
『“哇噻，原来曾老师和我一样，也带过绿帽子啊！哈哈哈，咦？我什么时候带过绿帽子？”』
吕子乔慢慢地把资料放回去，却不小心把欧阳医生惊醒了。
欧阳医生大声惊呼：“你干吗？”
吕子乔连忙应变：“医生，你怎么睡着了，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说着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欧阳医生心道：我都快被你说抑郁了都！但是面上不显，配合地点了点头：“嗯！”
“曾老师，怎么那么久？都快两个小时了！”苏风看了眼手表疑惑道。
“应该是子乔的情况比较复杂吧！”曾小贤也有些不确定。
诊所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吕子乔掀开帘子走出来，欧阳医生随后跟出来。
胡一菲赶忙迎上去，关切地询问：“子乔，感觉怎么样？”
吕子乔哭丧着脸看了看一菲，又转过去看了看欧阳医生：“我是个无药可救的人了，医生说我的病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欧阳医生为难地点点头。
吕子乔哭叫着冲出诊所：“我还是回去筹备后事吧。”
“曾老师，你说他。。没事吧？”苏风看着曾小贤惊讶道。
“看他这样子。。很难说！”
等吕子乔离开后，欧阳医生几个人带进屋里，语气平稳地说：“你们的朋友子乔的情况确实很罕见！”
“不会真的很严重吧？”苏风疑惑地看着欧阳医生。
曾小贤也抢着寻求答案：“你直说好了，我们有心理准备。”
欧阳医生不急不慢地坐回椅子上：“经过我刚才的临床诊断，总体的结论是。。。”
胡一菲焦急地想要确认：“忧郁症？”
“恶作剧！”欧阳医生表情严肃地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胡一菲和曾小贤两人呆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我就说嘛，吕子乔这货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得抑郁症，感情都是装的！”苏风一脸的愤愤不平。
胡一菲抓了抓头皮：“对不起，医生，我不明白！”
欧阳医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学术上的定义是：他试图让你们认为他很沮丧，抑郁，从而获得额外的关心以及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上海话里简称为‘作死’”。
胡一菲不敢相信：“不可能吧，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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