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归家
胡妍回家了。
她不知怎么回的家,只知在那个恶人离开后,她在珊瑚亭的长椅中躺了好一会儿,生怕立即跑开又会被他抓回杀害。
胆战心惊地等了几分钟,胡妍赶忙起身,穿好裤子,一路夺命跑出珊瑚路。
她拼命地跑啊跑,泪流满面,似要把整条街甩在后面,似要把今夜受到的屈辱甩开。直至她抵达灯火通明的商城广场,看着广场中央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胡妍才敢放下脚步,崩溃大哭起来。
她不知怎么回的家,在喧闹的街区,似是一具行尸走肉般,朝着家的方向踽踽独行。
抵达家楼下后,看着幽黑的楼梯口,胡妍不敢上楼,她绕到自家阳台所在的一面,朝着五楼的妈妈撕心裂肺地哭喊。
“妈妈!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妈妈!”
在得到回应后,胡妍哽咽地呼喊道:“快下来接我!快下来!”
......
妈妈以为她是和同学玩闹不敢归家,耐着性子下了楼,正准备数落训斥胡妍,哪知一下楼,看到胡妍哭肿的双眼,凌乱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胡妍扑进妈妈的怀中,已是泣不成声。
“刚刚......一个坏人......把......我......拖到了珊瑚亭里......”胡妍努力把话说完整,已是没了力气。
听完这几句话,妈妈的天已经是塌了。
她瞬间无力瘫倒,抱着胡妍跌坐到地上,母女二人,痛哭起来。
***
2.报警
听完胡妍的表述后,妈妈在第一时间打了110报警。
再多的痛苦,都化作了对胡妍的心疼。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到这样的伤害,她的痛苦和绝望,一点也不比胡妍少。
胡妍的父亲出差在外地,在接到妈妈的电话后,也在2小时后驱车抵达。
胡妍的爸爸是个沉默的男人,只能把心事放在肚子里。看到崩溃的妻子,受伤的女儿,他的悲愤,都只能化作无声的握拳。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也不懂该如何保护他们或减少他们的伤害,只知沉默,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沉默地接受,尽管内心早已心如刀绞,千疮百孔。
警察来得很及时,在听完妈妈的陈述后,迅速带领他们前往事发地,封锁现场,取样侦查,以及连夜带着胡妍前往医院检查身体......
警察的工作很细致,但是每一次的询问和每一次胡妍的回答,都是对她犹如情景再现般更残忍的伤害。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任何人在看到受害人年龄如此之小时,也不得不摇头叹息。要想立案侦查,要想抓住犯罪嫌疑人,在调查中,胡妍只能一次次接受警方的询问,在绝望中把自己的只言片语重新拼凑表述清楚,从而配合警方的工作。
警方并无恶意,他们也只是想尽快抓住犯罪嫌疑人。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问询,又何尝不是对她的再次伤害?
***
3.空缺的座位
胡妍的妈妈向老师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尽管她极力掩饰悲伤,电话那头的许老师也察觉到些许不对,但是不好多问。
胡妍的座位空了好几天,期间陈露传过几条短信询问胡妍的情况,胡妍都只是淡淡地回复:“没事,晚几天来上课。”
看着右侧的座位空了几天,于非已然着急,却不敢表露。只好趁课间,旁敲侧击打趣般地询问陈露:“胡妍怎么几天没来啊?”
这是自上次秋游的吊桥事件于非出手相助后的第一次和陈露主动说话。喧闹的课间,起初陈露还没听到,在于非用手指关节敲打了几下胡妍桌子后,震感传到正在伏案写作业的陈露笔尖,她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左边那组的于非在与自己对话。
脸扑地一下就红了,虽然知道关心的不是自己,陈露还是难掩羞涩道:“她生病了,晚几天来。”
于非还想追问具体情况,却又怕落人口舌,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回复道:“哦。”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于非还是在意胡妍的,他自己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如鲠在喉,或许,是思念的滋味?不过,目前最让于非懊恼的是,在身边时,他竟然没有及时问到并存下胡妍的手机号,这会她几天没来,心里怪是空落落的,又没法直接询问她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