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见她,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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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放学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考虑着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啊......”只听一声哀嚎,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瞬间,时间静止了,是她。

一个在我前路未知时选择与我结婚的她;一个将青春年华全部交到我手里的她;一个在我人生低谷时依然选择与我共同度过的她,凌雪。

再次看到她的瞬间,我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是在大三的时候,校内网盛行,我无聊时登录校内网,看到推荐了可能认识的人中第一个就是她,我的高中校友。鬼使神差,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后来,通过校内网聊天熟悉起来,再然后加了QQ好友,随着深入了解,我们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一段时间以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再然后,大学毕业,我们选择了结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骑车走神儿了,没注意前面有人,所以不小心撞到你了”一位老大爷忙放下手中的自行车扶起眼前这个女孩。

“大爷,我没事,一会儿就好,您走吧,以后骑车要注意些,骑车走神儿很危险”凌雪边揉着自己的脚踝,边笑着对面前的大爷说。

“真是不好意思,你站起来看看能走路吗?”大爷还要确定一下眼前的女孩真的没事才可放心。

“您看,真的没事”凌雪站起来,原地踏了两步,笑着说。

“好、好、没事就好,以后我骑车注意,谢谢提醒啦,没事那我就走了”大爷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再看凌雪,又蹲了下来,轻轻揉着自己的脚踝。

媳妇,曾经对你承诺过,下辈子,还娶你。

我擦干眼泪,快速的向凌雪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是不是扭到脚了?”我跑到凌雪跟前,蹲下来关心的问道。

凌雪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我。

我看着眼前的她,心中思绪万千。她面色白皙,如同名字中的雪一样洁白无瑕,眉弯小嘴,发挽双鬓,一缕青丝垂落眼前,给人一种雅静之感,这就是我媳妇曾经的样子。

“没事儿,就是脚有点疼而已”她抬头看着我,眼睛清澈无比。

“你家也是在中街那边吧,我平时上学总是看见你从这边走,我扶着你吧,我家也住中街,都是校友”说着,我伸手搀起她的胳膊。

她见此立刻躲闪了一下“没事,我能自己走”。说着,她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啊”只见她左脚着地后立刻收回,右脚跟着跳了一步稳住了身形。

我赶忙扶着她的左侧小臂,“你看,你自己走肯定不行啊,没事,我送你回去吧,我又不是坏人,你看,跟你一样的校服哦”。

“你家也住在中街?”凌雪疑惑的问我。

“对呀,我小学就搬到中街来了,我家住在中街三区,没事,我送你吧

“那......那就谢谢你了”凌雪低下头。

媳妇,跟我还客气啥?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说:“客气啥?都是校友,相互帮忙应该的”。

于是,我搀着她的小臂一起慢慢的朝家的方向走着。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见两人都非常尴尬的往前走,便找了个切入点缓解尴尬的气氛。

“凌雪”

“这名字好听,我叫项宇,怎么样,霸气不?”

“嗯,真霸气,如果是你,你会过江东吗?”凌雪转头看了看我,问道。

“我肯定过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才能东山再起啊,我估计一般人都会选择过江吧?”

“所以人家项羽能留名千古”凌雪转头看向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

“嘿,不过江成英雄,过了江,难道就成枭雄啦?兴许以后比现在名气还大呢”凌雪没有再回答,我扶着继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你高三?”我明知故问道。

“嗯,你呢?”凌雪也反问我一句。

“我高三6班的,你打算报哪?”我知道,她后来毕业于B市工商大学,学的会计专业,我俩结婚时,她已经在事业单位做会计,也算是铁饭碗了。

“嗯......我想报服装学院,因为我喜欢各式各样的衣服,我想要学设计,将来能自己设计出自己喜欢的衣服,一想到这个,我就特别激动”凌雪面色红润的说着。

“服装设计,不错啊,有想法”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去工商大学吧,后来她进入事业单位当个公务员,一直以此为由说自己的命好呢。

“你呢?打算考哪?”凌雪突然我问。

“我?也许是联合学院吧,我学习不太行,将将能够上本科线”

“哦,那也不错,好歹是个本科,上大学以后好好学其实都一样”凌雪似乎是在安慰我一般。

“嗯,也许是吧,对了,还没问你是几班的呢?”

“我2班的”

“哦,我说怎么在学校没见过你,你班在楼道东侧,我班在楼道西侧,平时上下楼都不走一个楼梯。”

媳妇,你知道吗?五年以后的每一天,你我都会生活在一起,起初我们生活的很幸福,后来,是我不好,让这个家中失去了爱。

媳妇,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幸福,爱你一生一世,不,以我现在的经历来看,一生一世远远不够,那就永远爱着你吧。

媳妇,我也不知道在那个空间的我现在是什么样,希望能踏踏实实的和你继续过下去吧。毕竟,那个空间的我已经不敢奢求太多了。

“嗯,不过我见过你”凌雪说到此,右手捂着嘴就开始笑。

“啊?你见过我?你笑什么呢?”我看她快乐的笑着,真好。不知多久,没见她如此开心的笑过了。

“哈哈哈......你先.....等会啊.....等我笑完......哈哈哈......”凌雪没回答,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好......好吧,您先笑”我尴尬又不失礼节的回答。

过了一会,她逐渐的冷静下来,看着我说:“你猜我在哪见过你?”说完,她有开始大笑起来。

“哪儿见过我?中街?”我猜到。

“不是”

“操场?”

“不是”

“图书馆?”

“NO、NO、NO”凌雪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摆动着,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问了一句让我十分尴尬的问题:“你去过图书馆吗?”

我左手抹了一把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好像真没去过”。

“哈哈哈,你可真逗,没去过你还真敢说啊”凌雪又是一阵大笑。

媳妇,你知道你多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吗?

“大姐,咱别闹了行不?求解,到底在哪见过我呀?怎么莫名的,我感觉自己当时......不一般呀。”我一边陪着傻乐着一边问。

“哈哈哈哈......我在老师办公室桌子底下见过你啊,哈哈哈哈......”凌雪一边说着,一边捧腹大笑。

“桌子底下?你看错了,不是我,不能是我,你一定看错了。”我坚定的回答,但我知道,她一定没看错,因为,我确实钻过一次老师的桌子底下。

一次上课,我双手环抱靠着椅子低头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最主要的,惊醒的同时,我大喊了一声:“卧槽”。

于是,张老师觉得我上课坐姿太舒服了,课间就让我蹲在了他的办工桌底下,怕我犯困,在眼睛下面抹了两条牙膏,给我熏得眼泪直流。

“不不不,不可能看错,一定是你。那次我去办公室找我们李老师,刚进门就看见你蹲在办工桌底下,眼睛下面还抹着什么东西,好像还留着眼泪呢,说,到底是不是你?”凌雪歪着头,用手指点着我问道。

“什么留着眼泪啊,那可不是哭啊,眼睛下面抹的可是牙膏,给我熏出眼泪的。”我连忙做解释。

“哈哈哈哈......牙膏......哈哈哈哈......抹眼睛......哈哈哈哈......蹲桌子底下......哈哈哈哈”凌雪停下脚步,原地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着。

“嘿、嘿、嘿,当事人还在这呢,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嘲笑,合适吗?”我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便也开起了玩笑。

“合适,非常合适,哈哈哈哈......”凌雪继续捧腹大笑着。

“哈哈哈哈......”我也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喂,你这是咋还哭上了?”凌雪停止了大笑,突然看着我。

看着眼前的凌雪,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紧紧的抱着她,亲吻她。但是,我不能,一旦这样做了,以我对她的了解,这辈子,我俩就真的算是没戏了。

“你知道有个成语,叫作哭笑不得吗?”我看着她,表现出一副幽怨的表情。

“凌雪,你怎么啦?”没等凌雪回答,忽然有个人走到凌雪面前搀扶着她问道。

我见来人,是凌雪的亲姐姐,凌月,她们两人关系一直极好,她比凌雪大8岁,一直很照顾凌雪,现在应该是已经结婚了,2014年的时候,生了个儿子,一直很幸福。我和凌雪结婚以后,每周末都会一起回她们娘家吃饭,陪我岳父一起喝点酒。

“姐,你怎么在这呢?”

“买烧饼,我问你怎么弄的?脚怎么了?”凌月急切的问道。

“刚有个大爷骑车不小心碰我一下,脚扭到了,不过没大事儿”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你同学?”凌月看着我问道。

“嗯,我们邻班的,他家就住前院,刚看见我受伤,就顺便把我送回来了,项宇,这是我姐姐”凌雪介绍到。

“姐姐好”我礼貌的叫了一声。她姐姐这个人挺好,也很上进,现在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2020年的时候,已经成这家公司的高层了。

“项宇,谢谢你啊,正好我买了烧饼,去我家吃点饭吧”凌月客气的说。

“不去了,姐姐,既然看见您了,我就回家了,凌雪,再见”我挥手跟凌雪道别,然后转身便走了。

“谢谢了啊,再见”凌雪在后面向我喊道。

我猜她一定挥着手向我道别呢。就如同我们谈恋爱时,每次送她回家,都是她挥着手向我道别一样,直到等我出了小区再也看不见时,她才会走上楼。

我已泪流满面,没有回头,一边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高举右手,挥舞着。

媳妇,我是你老公,你知道吗?我们曾经彼此深爱,你知道吗?我们有个女儿,叫项婉婷,你知道吗?对不起,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越走越快,慢慢的我跑了起来,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没有去擦拭,任由它在我脸颊上滑落,就如同最后的那个晚上,我抱着酒瓶在马路牙上大哭那样,没去有擦拭,泪流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