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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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走后,家里动荡了好久,爸爸带走了姐姐,蒋姨带走了我,我和姐姐就此分别了很久很久,直到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分辨不出。

“嘻嘻,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别看了,她都走了。”风收看着我,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厌恶我了,我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我,他认为是我害母亲离开的,我从小调皮捣蛋,没有姐姐安静,母亲带我花了很大的功夫,因此落下了病根,这些母亲都瞒着我,直到一次蒋姨酒后失言才告诉我。

那时候我对母亲的依赖似乎到了病态的样子,所有人都不能够安抚我,我只依赖母亲一人。母亲日夜操劳,在加上在月子期间受了风寒,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在我面前总是温柔强大的模样。

“我就要看着她,她为什么不醒过来,为什么?!”我晃动她的身体,冰冷的有些刺骨,我看着她冰冷的身体,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宛如一座冰雕只是带上了人的皮囊。

“妈妈,我好想再让你抱我一次。”我爬上她的床依偎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冰冷的胳膊,眼泪无声的落下,我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依偎在她的身边,这就像她能在抱我一次一样。

“你闹够没有,她在的时候你缠着她,她走了你也不防过吗?”父亲扯着我,把我拽下床,冷眼看着我。

“她是我妈妈,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反过来指责我?”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母亲是拼了命的要把我留下,尽管我会让她的身体垮掉。

“嘻嘻,你跟我走吧。”蒋姨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对着父亲说,“她也是慧怡的孩子,是慧怡的半条命,我把她带走,你带着妍妍继续在这里吧。”

“她也是我的女儿,是我爱的人的半条命。”风收对于蒋嘉熙的这个提议不同意,尽管他讨厌我到极致,他也不愿意放我走。

“嘻嘻,你先去找妍妍玩去吧,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讲。”蒋姨看着怀里的我,我看着母亲的身体出神,他们讲的如过耳的风呼啸而过,我不以为意,只是一味地看着母亲。

“你去和妍妍一起找找你妈妈的东西好不好呀。”她看我这样的失神换了话术,让我重新精神来。

我回过神来说“好”,蒋姨把我放下来。

我朝着里屋走。他们见我进了房间,就开始了话题。

“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留着她,让我带走不好吗?”蒋嘉熙坐在堂屋的台阶上,漫不经心的抽着烟。

“她跟你走,然后变成你这样吗?”风收示意她手里的烟。

“这你不用管,她是阿阮的孩子,我不会亏待她,会让她成为阿阮想象中的样子。”蒋嘉熙,掐灭手里的烟,摁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执意带走她?”风收他不想放手得一点原因是我跟母亲长的很像,看到我他就会想到母亲的模样。

“她是我爱人的孩子。”蒋嘉熙终于说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风收沉默苦笑,他知道这她和她的关系不一般,没有想到这么不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大概还是自由的,不会被小家伙缠上。”蒋嘉熙这一刻是懊悔的,如果当初带她离开的再远一点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风收看着母亲除了神,朝夕相处的爱人,竟然爱着其他人。

“你带她走吧,反正我对她也爱不起来。”风收的话,把我的心打入了谷底。

那时候小小的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是爸爸不要我了,蒋姨把我带走。

风妍妍,拍了拍我的肩膀“嘻嘻你在干嘛?”我看到风妍妍就生气,一把推开了她,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选择我,而是选择风妍妍,小孩的嫉妒心理是明确的。

“你干嘛?风嘻嘻,你疯了吧?你推我干嘛?”风妍妍不明白一向可爱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妈妈离开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伤心?”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风妍妍。

“因为她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风妍妍的话,让我如遭雷劈。

我晕倒了。

年仅五岁的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姐姐也不爱我,我只有蒋姨了。

在晕倒的过程中,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好的梦。

在梦里面我很幸福的长大,母亲没有离开我,姐姐还是我的姐姐,爸爸还是爱我的爸爸,蒋姨还是那个洒脱的蒋姨,所有人都很幸福快乐。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蒋姨的家里了,父亲最后还是放开了手,让蒋姨将我带走抚养,姐姐也没有挽留,他们在母亲去世后对待我就像陌生人一样,对我的爱一天天的变少,知道现在这个样子。

“嘻嘻,你醒了?你这两天都饿成什么样子了,看你这营养不良的样子。”蒋姨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拉着我的小手,在我眼前晃晃。

“我想妈妈了。”我看着蒋姨眼睛里洇满了泪花。

蒋姨替我拂去泪水,“你妈妈也不希望你一直这样,她肯定希望你一直开心快乐的生活,像你的名字一样。”

“那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她不希望你在她陪伴你的日子里是担惊受怕的,她希望你在那些日子里有一个完整的回忆,那些回忆是快乐的。”

蒋姨抱着我,擦去我脸上的泪“别哭了嘻嘻,你还小以后什么都会明白的。”

蒋姨的话我一直都听的云里雾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是看着妈妈的照片发呆,想“如果她会陪着我多好。”

时间是无情的,她抹去了我对母亲的思念,总是推着人长大。

因为母亲的事情,我并没有上幼儿园,但是在蒋姨带着我离开了故乡,她带我来到了她和妈妈一起上大学的城市,并带我接触了很多新东西,虽然失去了母亲但是蒋姨给足了我缺失的亲情,她像母亲一样对我很好,又像父亲一样是家庭的遮风树。

在她的教导下小小的我显得有点老成在这个都是小孩的学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