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为河西凿光明
“啾！”
翌日，一道霞光刺破天空，大漠响起第一声鸟鸣！
随即百鸟苏醒，纷纷振翅高飞，一只沙鼬将头探出洞穴，看到又是一个明媚清晨，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窜出，很快便隐没在大漠之中...
洞窟内，众将士陆续醒来，昨日长途跋涉，又费力劳作，已然睡得深沉，却也香甜。
炊事兵先于众人早起，他与两名士兵开始准备早饭，刚刚离开沙州城，所带食材很是充足，小哥自当调整食谱，尽量让众将士感到满意。
大漠中又升腾起人间烟火气，让一直躲在暗处的狼群，感到躁动不安，看来这些人类不是匆匆过客，想要长期在此驻扎，便要更加耐心，决不能贸然出击。
众人就要开始享用早餐，但雷浩天王维还未走出洞窟，刘九赶紧上前打探。
“刘副尉，我二人已商议，今晨用罢早饭，即令众将士沿山崖开挖洞窟，直至千佛现身。”
雷浩天见刘九到此，直接下达指令，王维默不作声，显然已商定好此事，刘九闻言，不敢多问详情，立刻领命而去。
崖壁上留下曾开凿过的几处洞窟，雷浩天王维仔细勘察，决定从现有洞窟入手，依次向纵深开凿，雷浩天非常自信，卷轴所喻千佛所在，定然深藏于崖壁之内。
雷浩天勘察完崖壁构造后，心中更加豁然，崖壁由石灰岩构成，岩石颗粒相对较粗，硬度适中，既不像花岗岩那般坚硬难以开凿，也不像页岩那样过于松软。
石灰岩具有一定抗压强度，能够承受洞窟和佛像重量，同时在开凿过程中易于成型，可以通过雕刻工具进行细致加工，塑造出各种精美的佛像造型。
此处已发现几处佛像便是有力证明，王维感到非常信服，浩天果然学识渊博，深谙美术之道。
“众将士已然不用浴血杀敌，却要奋力劳作，暂且放下武器，拿起工具，为河西凿光明，为大唐开太平，此举利在当下，功在千秋啊！”
雷浩天一改往日姿态，登上一处高台，向众位河西勇士加油助威，犹如为即将奔赴疆场，奋勇杀敌的将士摇旗呐喊，慷慨壮行一般。
“为河西凿光明，为大唐开太平，利在当下，功在千秋！”
王维带头高声呐喊，众将士齐声唱和，声音高亢雄浑，犹有千军万马之势，雷浩天不经意间，举行了一场开工仪式，并在仪式上激昂陈词。
王维兴起，即刻面向西南方向跪倒，双掌合十，口中念诵佛经，意在为开凿壮举祈福，众人保持静默，只待摩诘诵经完毕。
“开工！”
卯时三刻，阳光明媚，雷浩天一声令下，开凿工程正式启动。
刘九充当工头，早已换上工匠衣着，腰间捆扎一根布带，半裸上身，显出健壮剽悍肌肉，只见他一手持大铁锤，另一只手紧握钢钎，率先爬上一处崖壁。
“副尉不可使蛮力，依据山形崖缝开凿，若有所见，即刻停工，待浩天勘验后，方能继续开工。”
雷浩天充当监工，见刘九已然登上崖壁，欲抡起大锤开干，深怕其用力过当，很可能毁坏里面造像或壁画，赶紧高声提醒道。
“得力！”
刘九马上回应一声，即刻放缓速度，慢慢开凿，其余工匠心领神会，依次爬上崖壁，小心开凿。
“叮叮当当！”
一时间，工匠在崖壁处四散开来，各自开工，远远看去，犹如攀岩走避的灵猿。
王维目不转睛看向眼前奋力劳作的工匠，不由诗兴大发，随吟道：
“寒崖寂寂斧凿鸣，瘦影孤灯伴月行。汗浸荒岩镌圣像，心倾佛国绘莲程。”
此诗触景生情，映射出王维求佛修行之念，也在赞颂工匠不辞辛劳，开创千秋伟业之功。
“千锤敲落星辰梦，万凿雕开法相情。岁月消磨人未悔，残痕犹记匠工名。”
雷浩天思忖片刻，为王维诗句补充下阕，一首七言律诗完美接续，为开工之举，又营造出几分诗情画意。
久久为功，开凿崖壁洞窟绝非一日之功，虽说此处为石灰岩结构，但岩石经千万年风吹雨淋，已然异常坚固，岂能轻易凿开。
众工匠从卯时开工，直至戌时天黑，也未凿开一处洞窟，雷浩天王维深感工程艰巨，任重道远。
待夜幕降临，二位统领回到洞窟歇息，雷浩天提出新建议：
“摩诘，经过一日观察，崖壁外部确实异常坚固，浩天以为，可从内部向纵深开凿，极有可能取得事倍功半效果。”
王维也在思忖对策，听闻雷浩天要另辟蹊径，改变开凿方式，不由点点头。
“浩天言之有理，崖壁在外裸露，已然坚不可摧，从内部开凿不失为上乘之选，大可放手一试。”
二人商定后，雷浩天随即向刘九下达新指令，刘九正独自郁闷，苦干一日，竟无法撼动顽石，心中又急又恼。
“娘的，刘九使出浑身力气，却拿区区石头毫无办法，要换作敌人头颅，刘九早已砍杀无数！”
河西勇将杀人无数，可纵马恣意驰骋疆场，对付任何悍将，却无法凿开崖壁，刘九自然无比郁闷，但天地之大，造化之功，岂是人力所及。
“副尉不必愠怒，明日从洞窟内开凿，定然有所收获！”
雷浩天安慰面前勇将，蛮力无法改天换地，巧劲才能撼动巨石，寻求正确方法最为重要。
翌日，众人按雷浩天吩咐，开始进入洞窟开凿崖壁，墙壁果然较为松软，钢钎铁锤立刻发挥出威力，开凿速度明显加快，令众工匠充满成就感。
雷浩天王维自然欢喜，证明指挥措施得当，并未造成重大决策失误，雷浩天犹感欣慰，心中对探寻千佛之谜，更加充满信心。
开凿进展顺利，每日都能向山体内部凿开一百余步，已然形成一人高，三尺余宽山洞，人可来回自由走动。
“左右依然要探查，不可只向纵深开凿，众将士提高意识，不可错过任何可疑之处。”
雷浩天不断提醒道，为此，特意告知工匠，此番开凿洞窟，只为探查佛像壁画所在，万不可使用蛮力，造成人为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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