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旧龙城落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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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悠悠历史长河中,龙城曾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封建时期的版图上。它地处险要,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更是守护边疆的关键据点。彼时,龙城作为军事制所,肩负着抵御外敌、守护家国的重任。向北数百里,便是长城前线的嘉峪关,那是与塞外风沙直接对峙的烽火之地,而龙城则像嘉峪关稳固的大后方,二者遥相呼应,共同构建起守护中原大地的坚固防线,见证了无数金戈铁马、战火纷飞的壮烈场景。这座古老的城池,不仅地理位置险要,还孕育出众多历史名人和边关大将,他们的传奇故事在岁月的流转中口口相传,成为龙城历史文化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历经无数朝代更迭、风云变幻,到了建国之后一千多年的 3018年,曾经辉煌的龙城却陷入了沉沉暮气之中。此时的龙城,已然变成了中国最落后的省会,毫无争议,没有之一。放眼全国,东三省凭借与邻国接壤的优势,频繁开展对外贸易,经济往来十分活跃;两广地区紧跟时代潮流,积极参与国际合作,在商业发展上成绩斐然;云南、XZ、XJ、内蒙等地,或是凭借独特的自然风光,或是依托丰富的资源,各自走出了一条发展之路;山东作为沿海大省,在经济和文化领域都有着独特的影响力。云南和海南更是将旅游产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在全国遥遥领先,吸引着无数游客纷至沓来。京都和魔都,分别稳坐政治和经济中心的宝座,汇聚了大量的人才、资源和机遇。即便是少数几个内陆省份,也都在时代的浪潮中抓住了各自的发展契机。可龙城却像是被时代遗忘的角落,既没有赶上发展的最佳时机,也缺乏促进经济腾飞的优越地理位置,更没有政治中心所带来的人才汇聚优势。种种不利因素相互交织,让龙城逐渐变成了一座老态龙钟的旧城,在岁月的侵蚀下,往昔的光彩渐渐黯淡。

林阳所租住的地方,位于迎新街,这条街毗邻太原工业大学。如今,工业的发展陷入了低谷,曾经辉煌一时的太原工业大学也受到了影响,正缓缓朝着太原工业学院转型。大学和学院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差别,相较于学院,被冠以“大学”之名的高校,在占地面积、师资力量、学科建设等多个方面都有着更高的标准和要求。而现在,这所曾经承载着无数人工业梦想的大学,正在无奈地进行着转变。

林阳居住的是一栋矮楼,里面住了七八户本地人家,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见证了周围的变迁。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户是在附近上学的学生,或是背井离乡来此打工的漂泊者。大家同住在这栋楼里,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梦想和生活的酸甜苦辣。

推开房门,便能看到楼下有几个小孩正在欢快地拍皮球,他们的笑声清脆响亮,充满了童真与活力。旁边,几个妇人正围坐在一起,悠闲地闲聊着附近的家长里短、奇闻趣事。她们的话语里,既有对生活琐事的抱怨,也有对邻里间温暖的分享。

“林哥,下来一起出去玩啊。”二楼的三个大学生刚准备出去通宵,抬头看到了林阳,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对夜晚的娱乐充满了期待。

“不了,还有事情没忙完呢。”林阳微笑着回应。他其实并不热衷于玩游戏,但作为一个大男孩,曾经和朋友一起开黑组队,在虚拟世界里并肩作战,无疑是最能打发时间的有趣活动。只是一个月前毕业之后,所有同学就如同四散的飞鸟,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如今,只有三个同学选择留在龙城发展,还有两个同学留在学校复读,准备第二次考研,试图在学术的道路上继续攀登。

“叮...叮叮...叮....”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那有些破碎的地方,显示着“荣荣老婆”四个字。看到这四个字,林阳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过去,这个名称既熟悉又陌生,让他的内心涌起万千波澜。

乔晓荣,是林阳的女朋友,也是他重生前的前女友。毕业之后,她回到了大同老家,在一家环境检测方面的三方检测公司找到了工作。说起三方检测公司,那可是一种有些特殊的存在。表面上,他们依据各种标准开展检测工作,可背地里,检测结果却常常会随着被检单位孝敬钱财的多少而发生改变。这类公司通常具备一定的能力,一方面,在应对国家的检测能力考核时,他们有办法顺利通过;另一方面,还能凭借各种手段揽下大量检测项目内的业务。这也是林阳宁可在外面奔波,做一名四处推销的业务员,也不愿意回老家去这类检测公司工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喂。”林阳接起电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在心中产生了一丝隔阂。

“喂,老公啊,在干嘛呢?”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依旧如当年一样甜蜜温柔,让林阳一瞬间产生了恍若隔世的感觉。对啊,他突然意识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分手,这段感情还在继续。

“没干嘛啊,当然是赚钱养老婆呗,嘿嘿,你呢,忙不忙啊?”林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仿佛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人家当然忙啊,对了,人家看上一套护肤品,才六百块,你买给人家好不好啊!”乔晓荣撒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些许期待。

“好啊,我一会儿给你转钱过去,你自己买吧。”林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尽管他心里清楚,自己毕业后其实没挣到多少钱,花的还是家里人偶尔给的一点接济。

“好的,谢谢老公呢!”乔晓荣欢快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随后,两人开始煲起了电话粥,一聊就是半个小时。他们说着各种各样琐碎的闲话,偶尔还会跳出一两句略带荤味的玩笑话。这样的电话粥,林阳已经煲了整整四年,曾经的他,或许会在电话里听得满心欢喜,可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皮笑肉不笑。毕业后的生活,远比想象中艰难,他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只是,重生前的他早就实现了经济独立,所以现在对于家里人给的钱,他心里是有些抵触的,不过,这也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家人对他的关心和爱护。

挂掉电话后,林阳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手机上点击,打开扣扣,搜索“649***438”。看着对方扣扣头像,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没错,这个头像的主人就是上辈子自己的挚爱——文静。然而,这辈子文静还不认识他,所以他知道不能贸然联系对方,否则很可能会给文静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她心生芥蒂。

夜幕降临,迎新街迎来了属于它的热闹时刻。两条小吃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上,到处都是附近的年轻人,他们或是三两成群地闲逛,或是在小吃摊前大快朵颐,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马路旁,时不时能看到太工大(太原工业大学)的学生在跑步锻炼,他们充满活力的身影,为这条老街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大哥哥,要花吗?玫瑰花哦,送给自己的女朋友。”一个可爱的小女生站在路边,看到林阳走过来,连忙上前推销自己的玫瑰花。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看着那鲜艳欲滴的玫瑰,林阳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曾经的他,也会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在街头倒卖玫瑰花。从花圃里批发来的玫瑰,一朵成本不到五块钱,拿到街上就能卖到十块。要是碰上情人节这样特殊的日子,价格更是能涨到二十块。买花的人大多是为了表达爱意,所以也不太在意这十块和二十块的差价,这样一来,利润就有三倍之多。情人节那一天,他常常能赚到七八百块,这也是他在大学期间能够有钱给女朋友花的小秘密。

“要一朵!十块是吧?给你转过去了哈!”林阳下意识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青涩的自己。

“不是哦,大哥哥,一朵二十的,你看,我的花很鲜艳的!”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价格。她心里也明白,眼前的大哥哥可能不是第一次买花,但自己挣钱也着实不容易,而且还是逃了晚自习偷偷跑出来卖花的。

“哈哈哈”林阳听到小女孩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并不在意这多花的十块钱,小女孩的这番话,反倒让他看到了曾经那个为了生活努力打拼的自己。“好,就二十!”他拿起一朵玫瑰,转身缓缓离开。

小女生看着林阳远去的背影,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这个小哥哥长相并不是特别出众,但他说话时那种潇洒自然和自信的气质,却让她觉得格外迷人。“额,不对,乱想什么呢!不过,他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小女孩暗自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追随着林阳的背影。

“姑娘,你这花卖吗?”这时,一个路人走上前来问道。

“啊?啊!卖!一朵二十。”小女孩回过神来,连忙回答。

“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啊!”路人听到价格,忍不住抱怨道。

林阳手持玫瑰,漫步在街头,街边的灯光昏黄而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时而长时而短。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乔晓荣和文静的面容,一个是此刻名义上的女友,四年的感情在现实的重压下逐渐变得有些模糊;一个是上辈子刻骨铭心的挚爱,这辈子却还处在陌生人的阶段。他的心中满是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段复杂的感情,未来的情感之路就像眼前被雾气笼罩的街道,迷茫而充满未知。

走着走着,林阳来到了一个公园门口。公园内树木繁茂,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不知为何,林阳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公园。公园里人很少,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老人在远处的长椅上休息,昏黄的路灯间隔甚远,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林阳找了个长椅坐下,将玫瑰放在身边,抬头望着夜空。夜空中繁星闪烁,却没有一颗能为他指引感情的方向。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林阳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可当他环顾四周时,却只有随风摇曳的树木和寂静的小径。

“谁?”林阳大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公园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阳以为又是乔晓荣打来的,可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时,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林阳试探性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某种低沉的咆哮,声音扭曲而诡异,让人毛骨悚然。林阳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紧紧握着手机,提高音量问道:“你是谁?说话!”

然而,电话那头只有那令人胆寒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林阳感到一阵恐惧,他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一个冰冷且模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心……危险……在你身边……”说完,电话便“嘟”的一声挂断了。

林阳呆呆地坐在长椅上,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差点掉在地上。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个神秘的警告,“小心……危险……在你身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人在故意吓唬他,还是他真的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他身边的人,乔晓荣、文静,还有那些同学、邻居,难道会有什么危险人物隐藏在其中?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困惑和恐惧。

他捡起手机,决定不再在公园里停留,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他起身匆匆离开公园,一路上,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他加快脚步,却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在跟着自己。当他猛地回头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什么也没有。

回到出租屋楼下,林阳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他抬头望向自己房间的窗户,发现里面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亮闪烁。他记得自己出门时明明关掉了所有的灯,难道家里进人了?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他来到了家门口。他缓缓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化学药品的气味。他打开灯,发现房间里的东西似乎被人翻动过,抽屉半开着,里面的物品有些凌乱。

林阳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大声喊道:“谁在里面?出来!”然而,没有人回应他。他开始仔细检查房间,发现自己的一些重要文件似乎被动过了,但又好像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这让他更加疑惑,到底是谁进了他的房间?他们想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