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老城区，圣母教堂附近的‘咖啡公社’，半小时后见。”霍夫曼报出一个地址，语气不容置疑，随即挂断了电话。
林辰对着蝰蛇示意了一下，蝰蛇立刻会意，开始快速检索“咖啡公社”的位置，并规划前往路线。
“这老头，够神秘的啊！”太爷爷啧啧称奇，“约在教堂旁边喝咖啡？有意思。”
“越是老狐狸，越懂得伪装。”曾爷爷沉声道，“这个霍夫曼主动现身，是好事，也是变数。小子，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
林辰点头，心中快速盘算着。霍夫曼主动联系，要么是徐国强生前另有安排，霍夫曼是计划中的一环；要么，就是霍夫曼察觉到了什么，想要从中渔利，甚至……是李宏达或者“海妖”设下的陷阱。无论哪种可能，都必须谨慎对待。
“王律师，你留在安全屋，随时保持联系。蝰蛇、幽灵，跟我走。”林辰迅速做出决定。
二十分钟后，黑色奔驰停在了圣母教堂附近。林辰三人步行走向“咖啡公社”。这是一家隐藏在老城区小巷深处的咖啡馆，门面低调，但内部装潢典雅，颇具历史感。
林辰走进咖啡馆，目光扫视一圈，很快锁定了一个坐在角落位置的老者。那人穿着考究的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银行家的严谨和沉稳。正是霍夫曼。
霍夫曼也看到了林辰，起身示意。林辰走上前，蝰蛇和幽灵不动声色地分散在周围，警戒四周。
“霍夫曼先生，您好。”林辰在他对面坐下，目光平静地迎向对方审视的眼神。
“林先生，年轻有为。”霍夫曼微微点头，示意侍者上了两杯浓缩咖啡，“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找你，是因为徐国强先生。”
“哦？”林辰不动声色。
“徐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最敬佩的企业家之一。”霍夫曼的语气带着一丝缅怀，“他去世前，曾多次与我深谈。我知道他的担忧，也知道他为应对可能到来的风暴，所做的准备。”
“看来，您知道的，不仅仅是保管日记那么简单。”林辰端起咖啡杯，轻轻晃了晃。
“‘不死鸟’日记，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个信标。”霍夫曼的眼神锐利起来，“他信任我，委托我保管日记，并在特定条件下，协助启动那个信托基金。就在昨天，我收到了信托被激活的通知，这说明，你已经拿到了日记，并且，腾达正面临他最担心的局面。”
“您主动联系我，是徐先生的安排？”林辰问道。
“是，也不是。”霍夫曼坦诚道，“徐先生只交代了，如果信托被激活，说明他的后手已经启动，让我静观其变。但我看到了最近关于腾达和徐先生的那些污秽报道，我知道，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不能坐视不管，这不仅关乎徐先生的声誉，也关乎…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更深层的东西？”
“‘海妖’。”霍夫曼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徐先生曾向我透露过这个组织的存在，以及他们对‘启明星’技术的觊觎。这个组织能量极大，行事隐秘而残酷。李宏达，只是他们推到前台的棋子。”
这与林辰从视频中了解到的信息基本一致。看来霍夫曼确实是徐国强信任的人。
“您知道‘夜莺’吗？”林辰试探性地问道。
霍夫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知道。徐先生最信任的国内联络人，负责保管最核心的技术资料。但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这是徐先生的最高机密。”
“那么，关于那个艺术品保险库呢？”林辰追问。
霍夫曼沉吟片刻：“徐先生确实通过我的银行，进行过一次大额艺术品交易，并将拍品存入了另一家以保密性著称的私人银行保险库。他当时只说，那是给嘉嘉的‘嫁妆’，也是留给未来的‘武器’。至于如何打开那个保险库，他没有告诉我细节，只提过，钥匙和他送给嘉嘉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有关。”
“瑞士军刀。”林辰说出这四个字。
霍夫曼眼中精光一闪：“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是的，一把定制的瑞士军刀。徐先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设置了多重保险。”
“霍夫曼先生，您今天找我，除了确认情况，还有其他目的吗？”林辰直视着他。
“我想提供一些帮助。”霍夫曼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李宏达在瑞士的一些活动轨迹，以及他可能动用的一些资源。‘海妖’在欧洲的势力不容小觑，你需要盟友。”
“哦？您能提供什么？”
“我可以帮你查清那个艺术品保险库的具体位置和所属银行。虽然徐先生没有明说，但我经手了那笔交易，总会留下一些痕迹。”霍夫曼说道，“另外，李宏达最近在瑞士有异常的资金流动，似乎在为后续的舆论攻击做准备，我可以帮你盯住这条线。”
“条件呢？”林辰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没有条件。”霍夫曼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我说了，徐先生是我的朋友。而且，‘海妖’这样的组织，如同毒瘤，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正常商业秩序的破坏。帮助你，也是在维护我们这个圈子的规则。”
“老狐狸！”太爷爷在林辰脑海里哼了一声，“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怕‘海妖’把水搅浑了，影响他自己的生意？”
股神爷爷倒是比较赞同：“嗯，这话说得有水平。互利共赢嘛，银行家都懂这个道理。小子，可以暂时相信他，但留个心眼。”
林辰心中有了计较：“好，霍夫曼先生，我接受您的帮助。我需要尽快知道那个保险库的位置。”
“给我一点时间。”霍夫曼点头，“另外，林先生，我必须提醒你，‘海妖’的行事风格，远比你想象的要狠辣。他们既然已经开始泼脏水，下一步很可能会有更激烈的动作，甚至不排除物理层面的威胁。你和你的人，务必小心。”
“多谢提醒。”林辰起身，“保持联系。”
离开咖啡馆，坐上返回安全屋的车，林辰立刻在脑海中下令：“系统，结合霍夫曼提供的信息，交叉验证艺术品保险库的可能位置。”
【系统：收到指令，正在整合信息……根据霍夫曼提及的‘以保密性著称’、‘私人银行’等关键词，结合徐国强可能的交易习惯和资金规模，初步锁定三家位于日内瓦的顶级私人银行。正在进一步排查……】
“太爷爷，‘孤狼’那边，‘夜莺’的身份确认有进展吗？”
“那小子刚传来消息，基本锁定目标了！”太爷爷的声音带着兴奋，“就是那个前军方密码专家，代号‘鹰眼’，真名叫萧鸿！退役后开了家不起眼的安保公司，业务主要是给一些富豪做信息防护。孤狼正在尝试用你们之前约定的暗号进行接触！”
“好！一旦确认，立刻安排最高级别的安全对接！”林辰精神一振，找到“夜莺”，就等于拿到了对抗“海妖”最核心的技术底牌！
“曾爷爷，国内的舆论反击战，可以开始了。”林辰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让‘千面’动手，把我们准备好的‘料’，一点点放出去。记住，要虚虚实实，真假掺半，把水彻底搅浑！”
“放心，我已经拟好了详细的投放计划，保证让李宏达焦头烂额，首尾难顾！”曾爷爷胸有成竹。
“还有，太奶奶，”林辰想起了什么，“您老人家不是懂点玄学吗？帮我算算，嘉嘉那把瑞士军刀，现在最可能在哪？”
“去！臭小子，拿你太奶奶寻开心！”太奶奶笑骂道，“不过嘛……女孩子家家的，重要的生日礼物，多半是贴身放着，或者锁在自己最私密的抽屉里。让保护她的人，留意一下她的卧室或者随身包包。”
林辰笑了笑，虽然知道是玩笑，但太奶奶的话也提醒了他。
车辆驶回安全屋。王浩律师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林辰回来，连忙迎上来：“林总，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一下，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去日内瓦了。”
就在这时，林辰的加密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孤狼”通过特殊渠道打来的。
“‘不死鸟’，‘夜莺’已确认！”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但难掩激动情绪的声音，“暗号对接成功！‘鹰眼’萧鸿，就是‘夜莺’！他一直在等我们的消息！”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握紧了手机：“他现在安全吗？”
“暂时安全，但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被盯上了，只是对方还没动手。他要求立刻转移，并希望尽快与你的人当面交接他保管的东西！”
“告诉他，我们的人立刻就到！启动最高级别的保护和转移预案！”林辰斩钉截铁地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他和东西的安全！”
挂断电话，林辰眼中精光爆射。
夜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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