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走出百达银行厚重的大门，日内瓦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装着文件和木盒的特制内袋，那张父女合影的温度仿佛透过布料传到心口，带来一丝暖意，却也沉甸甸的。
“啧啧，百达银行，果然名不虚传，这安保，比当年老子守的军火库还严！”太爷爷的声音带着惊叹，随即又不屑，“不过再严，东西还不是被咱家小子拿出来了！”
“重点是里面的东西，”股神爷爷的声音透着兴奋，“那些股权和账户只是零花钱，真正值钱的是‘启明星’的技术资料！这玩意儿要是运作得好，别说福布斯榜首，未来全球能源格局都得看咱们林家的脸色！小子，这波操作，爷爷给你打满分！”
曾爷爷则比较冷静：“东西到手是第一步。霍夫曼提醒过，‘海妖’在欧洲的力量不容小觑，我们现在等于抱着金砖走在饿狼环伺的路上，必须立刻转移，确保安全。”
“嘉嘉那孩子的生日做密码……”太奶奶的声音带着几分唏嘘和后怕，“徐国强这心思……也亏你想得到，辰儿。那把军刀，看来真不只是开锁那么简单。”
林辰坐进早已等候在路边的防弹轿车，车辆平稳启动，汇入车流。他没有立刻说话，目光扫过车窗外，看似在欣赏日内瓦湖光山色，实则眼角余光警惕地捕捉着后视镜里的每一辆车。
“蝰蛇，萧鸿那边情况如何？”林辰低声问道。
“林总，孤狼团队已带领萧鸿先生抵达第一个安全中转站，过程有惊无险，遭遇两波拦截均被成功摆脱。目前正在进行短暂休整和信息核对，预计两小时后按计划进行下一步转移。”蝰蛇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但效率不减。
“有惊无险？”太爷爷立刻嚷嚷起来，“怎么个有惊无险法？是不是打得很过瘾？”
“闭嘴！”曾爷爷呵斥道，“蝰蛇，说重点。”
“……途中遭遇一次EMP干扰，通讯短暂中断三十秒，险些造成车辆失控。另一次是追击车辆试图进行自杀式撞击，被孤狼预判，提前规避并反制。对方行动坚决，不计伤亡，判断‘海妖’对萧鸿势在必得。”蝰蛇简要汇报。
林辰眉头微蹙。EMP干扰？自杀式撞击？“海妖”的手段比预想的更激烈。“让孤狼团队务必谨慎，下一步转移，启用最高级别的反侦察和迷惑措施。萧鸿先生的精神状态和安全是首位。”
“明白。”
“对了，‘货物’呢？”股神爷爷忽然插嘴，“萧鸿带出来的东西，没受损吧？那可是关键证据！”
“报告林总，萧鸿先生确认，核心数据存储介质完好无损，已按预案进行物理隔离和加密保护。”蝰蛇回答。
林辰稍稍松了口气，看向窗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宝马已经跟了他们两个街区。
“幽灵。”
“林总，我监控到附近有至少三个可疑信号源在向我们靠近，频率和行为模式符合专业追踪特征。另外，后方七点钟方向，那辆黑色宝马，车牌号在五分钟前进行过伪造更换。”幽灵冷静的声音响起。
“妈的！这么快就咬上来了！”太爷爷骂道，“干脆停下来，干掉他们！”
“不可鲁莽。”曾爷爷否决，“我们在明，敌在暗。日内瓦不是我们的地盘，贸然交火只会引来更大麻烦。必须想办法甩掉他们，同时不能暴露我们的真实目的地。”
林辰看着前方一个复杂的交通枢纽，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蝰蛇，通知霍夫曼，我们可能需要他的人在前面制造一点小小的‘交通意外’。幽灵，准备干扰对方的通讯和导航系统，时间点我来定。王浩，把我们刚拿到的银行文件，挑几份无关紧要但看起来很重要的，准备好。”
“明白！”三人同时应声。
王浩虽然脸色还有点白，但动作麻利地从文件堆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嘀咕：“制造交通意外？这……这得多少钱？保险赔不赔啊？”
股神爷爷立刻来了精神：“哎，小王律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风险对冲的必要成本！跟咱们即将撬动的万亿市场比起来，这点修车钱算个屁！回头让系统报销！”
【系统：……合理范围内的行动开销已获授权。】
林辰没理会脑海里的插科打诨，注意力高度集中。车子即将进入交通枢纽的隧道。
“就是现在！幽灵！”
“收到！”
几乎在林辰下令的同时，他看到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宝马的车速似乎顿了一下，像是失去了导航指引。紧接着，前方隧道入口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几辆车“恰到好处”地堵住了入口。
林辰的车技艺精湛的司机猛打方向盘，从一个预留的紧急出口匝道驶离了主路，瞬间消失在复杂的城市道路网络中。
“漂亮！”太爷爷喝彩，“这招调虎离山，有点老子当年的风范！”
“甩掉了？”林辰问。
“暂时失去了直接追踪信号，”幽灵确认，“但他们肯定会通过其他方式重新搜索。我们争取到的时间不多。”
“足够了。”林辰呼出一口气，“去备用安全屋。”
车辆七拐八绕，最终驶入一处位于市郊的僻静庄园。霍夫曼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进入装饰低调奢华的客厅，林辰将文件和木盒放在桌上。
“霍夫曼先生，多谢。”
“林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正是霍夫曼本人，“不过，你们刚才动静不小，‘海妖’在日内瓦的眼线比预想的更灵敏。这里暂时安全，但不是长久之计。”
“我明白。”林辰点头，“萧鸿那边还需要时间转移。我们必须在这里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曾爷爷，‘千面’那边，李宏达有什么新动静？”
“哼，”曾爷爷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李宏达快被逼疯了。最新的消息，他动用了所有关系，想查清是谁在背后搞他，甚至不惜重金雇佣了国际顶级的私家侦探和黑客团队。可惜啊，方向全错了，他以为是国内的商业对手或者某些想摘桃子的势力，根本没往我们这边想。”
“更好。”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让他继续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王律师，把我们掌握的，关于李宏达和‘海妖’可能联系的间接证据，再通过‘千面’匿名释放一部分，真假掺半，让他更加疑神疑鬼，最好能让他和‘海妖’之间产生嫌隙。”
“明白！”王浩兴奋地应道，立刻开始整理材料。
“这招叫‘疑兵之计’，不错！”太爷爷赞道。
“现在，三个关键点，我们已经掌握了两个。”林辰目光落在桌上的瑞士军刀上，“只剩下这最后一把钥匙了。”
他拿起那把精致的军刀，翻来覆去地看。除了徐嘉嘉的生日作为密码提示，这把刀本身，是否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这刀……”太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总觉得，国强那孩子不会只留这么简单的线索。这刀，会不会……本身就是个什么东西？”
林辰心中一动。他仔细观察着军刀的每一个细节，接口、缝隙、材质……突然，他注意到军刀侧面一个极不起眼的微小凹槽，似乎可以插入某种细小的芯片或卡片。
“幽灵，扫描这把军刀的内部结构，看看有没有异常的电子元件或者存储单元。”
“正在扫描……林总，检测到微型加密存储芯片！嵌入在刀柄内部，物理隔绝，需要特定方式激活读取！”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果然！
这把瑞士军刀，不仅是物理钥匙和密码提示，其本身，就是第三把钥匙——存储着某种关键信息的数字钥匙！
“能破解吗？”
“需要物理接触和专门设备，强行破解风险极高，很可能触发自毁程序。最安全的方式，是找到徐先生预留的读取设备或接口。”幽灵回答。
读取设备……徐国强会把这个放在哪里？
林辰脑海里飞速思索。徐国强的办公室？实验室？还是……徐嘉嘉身边？
“太奶奶，您之前说，嘉嘉可能会把刀贴身带着，或者放在最私密的地方……”
“是啊，”太奶奶肯定道，“女孩子的心爱之物，又是父亲的遗物，肯定宝贝得很。”
林辰眼神一凝。如果这把刀本身就是数字钥匙，那么读取设备，会不会就在徐嘉嘉最常用的物品里？比如……她的电脑？或者某个她常用的电子设备？
“蝰蛇，立刻联系保护徐嘉嘉的团队，除了留意军刀本身，还要秘密检查她常用的笔记本电脑、平板、甚至手机，查找是否有非标准的、可疑的接口或者需要特殊设备才能读取的加密文件。记住，绝对不能被她察觉！”
“是，林总！”
就在这时，霍夫曼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快步走到林辰身边，低声道：“林先生，刚收到紧急情报。‘海妖’在欧洲的最高负责人，代号‘塞壬’，已经亲自抵达日内瓦。而且，我的人发现，他们似乎调动了一支……非常规的小队，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非常规小队？”太爷爷的声音变得警惕，“什么意思？”
霍夫曼脸色难看：“不是普通特工，更像是……基因改造或者经过特殊强化的‘战士’。情报显示，这支小队代号‘深潜者’，专门负责处理最棘手、最高优先级的目标。他们……来了。”
窗外，夜色渐浓，庄园四周的虫鸣声似乎都消失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深海的巨浪，悄然袭来。
林辰握紧了拳头，心脏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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