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风尘仆仆地回到府中,径直来到甄宓的书房。烛光下,他神色凝重地开口:“夫人可曾听闻冀州有一妖人名叫于吉,炼有一种血色丹丸,服用之后气力倍增,但凶险异常。”
甄宓纤指一顿:“妾身却曾听闻过于吉,此人行踪诡秘,常隐于深山幽谷,或混迹市井陋巷,无人知其年岁几何。他身形瘦削,一袭灰袍常年不换,腰间悬一串风干的人指骨,行走时叮当作响,如鬼铃轻摇。
于吉嗜药成痴,尤爱以活人试丹。传闻他常在荒村野店掳走壮年男子,喂以血色丹丸,观其药效。服药者初时力大无穷,双目赤红,可徒手裂石,但不出三日,必经脉爆裂而亡,尸骨焦黑如炭,触之即碎。冀州百姓闻其名而色变,称其为血丹老鬼。
更诡异的是,坊间传言于吉通晓起死回生之术。曾有樵夫亲眼所见,他将一具曝尸三日的乞丐浸入药池,不过半日,那乞丐竟睁眼喘息,只是目光呆滞,浑身散发腐臭,七日后再毙,尸身迅速化为血水。夫君怎么问这个?”
陈路剑眉紧锁,沉声道:“吕布投靠了袁绍后可能服用了于吉的丹药,如今战力暴涨,连赵云都险些不敌。我们必须设法破解此局。”
冀州邺城。
报!传令兵跌跌撞撞冲入议事厅,单膝跪地:“主公!吕布将军急报,太傅、大将军潘凤率十二骑夜袭乌巢!虽被击退,但粮草损毁三成有余!吕布将军特来请罪!”
袁绍闻言,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啪地落在案上。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潘凤何时到的冀州?本公竟毫不知情......”
主公!传令兵继续禀报,“吕布将军还说,那潘凤在长安时化名陈路,此番怕是也以此名潜入冀州!”
“什么?!”袁绍猛地站起,案几被他一掌掀翻,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他怒极反笑:“好一个陈路!原来甄家的乘龙快婿,就是朝廷的大将军!”寒光闪过,佩剑出鞘,面前的地图应声而裂。“袁谭!袁熙!”
两位公子慌忙出列:“儿臣在!”
“即刻点兵,包围清河甄府!”袁绍眼中杀意凛然,“我要甄氏满门,一个不留!”
袁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这下终于能得偿所愿,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甄宓弄到手了。
当袁氏铁骑撞开甄府大门时,迎接他们的只有萧瑟的秋风。庭院里落叶堆积,厅堂中灰尘满布,连灶台里的余烬都已冰冷多日。
“搜!给我仔细地搜!”袁熙气急败坏地踹开一扇扇房门,最后冲进甄宓的闺阁。精致的绣床上锦被整齐,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纹丝未动,唯独案几上静静躺着一封火漆封缄的信笺。
袁熙颤抖着拆开信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甄氏百年基业,岂会毁于匹夫之手?若要寻仇,深山老宅恭候大驾。落款处鲜红的私印刺得他双目生疼。
袁谭一把夺过信纸,指节捏得发白。他早该想到,甄氏作为河北望族,岂会没有后路?那深山老宅位置隐秘,粮草储备足够全族两年用度,就算派大军搜山,没有半年光景也难觅踪迹。
而此时,关羽率领的五万精锐趁着月黑风高,如幽灵般悄然渡过黄河。这支铁骑行军诡秘异常,白日里隐匿于山林沟壑,待到夜幕降临才悄然行进。马蹄裹布,铠甲蒙纱,就连兵器都用麻布缠裹,行军时不闻金铁之声,只见黑影幢幢。
这支奇兵专挑袁军防守薄弱处穿插,遇城则绕,见寨则避,却在袁军毫无察觉间,将各处粮道尽数切断。他们神出鬼没,今日焚毁黎阳粮仓,明日截断邯郸粮队,后日又在巨鹿城外伏击运粮兵马。所过之处,粮草尽毁,却不伤一兵一卒,只留下关字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冀州各郡守将惊慌失措,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向邺城。袁绍案头的军报堆积如山,却始终摸不清这支神出鬼没的敌军虚实。他暴跳如雷,接连斩杀数名斥候统领,却仍无法探明关羽大军的动向。邺城粮价一日三涨,军心浮动,袁绍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废物!都是废物!”袁绍在军议上怒摔茶盏,“连一支五万人的军队都找不到!关羽莫非会飞天遁地不成?”
谋士们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却不知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陈路亲率长安十二骑,换上了袁军服饰,混在溃散的败兵之中,直奔邺城。
“擒贼先擒王。”陈路勒马立于邺城郊外的山岗上,远眺城墙上的守军,“若能劝降袁绍,冀州可免刀兵之灾。”
赵云银甲映着晨光,沉声道:“袁绍刚愎自用,恐怕不会轻易归顺。”
“所以我们要给他一个台阶下。”陈路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赫然是天子手书的赦罪诏书,“只要他肯投降,既往不咎,仍封冀州牧。”
魏延咧嘴一笑:“若他不识抬举呢?”
陈路目光一冷,手按剑柄:“那我们就送他最后一程。”
当夜,邺城城门守将突然暴毙,十二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城中。
夜风呜咽,似在低诉即将到来的杀戮。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