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中,一支特殊的队伍缓缓向襄阳城行进。陈路怀抱熟睡的幼童策马在前,赵云、魏延各领着二十名军士左右护卫。队伍中,有的孩童坐在军士肩头,有的被安置在临时征用的马车上。小诸葛亮牵着黄月英的手走在队伍中央,不时回头查看其他孩子的情况。
正午时分,襄阳城门大开。刘表亲自率领文武官员出迎,见到队伍中安然无恙的孩童们,这位素来沉稳的州牧竟红了眼眶:“快!立即传令各乡里,让失孩父母速来认领!”
消息如春风般传开。未时刚过,城门前已聚集了数百名百姓。当第一个母亲从陈路手中接过孩子时,那声撕心裂肺的“我的儿啊”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夫妻相拥而泣,祖孙抱头痛哭,整个襄阳城都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氛围中。
貂蝉捧着碗正在给孩子们喂水,忽然抬头望见风尘仆仆归来的陈路,手中的碗叮当落地;甄宓正在安抚受惊的孩童,见状立即起身;何太后本在凤辇中观望,此刻也不顾礼仪地掀起珠帘。三位佳人眼中皆是掩不住的欣喜与柔情。
刘表当众宣布:“此次能找回孩童,全赖朝廷太傅陈大人鼎力相助!”百姓闻言,纷纷跪地高呼:太傅千岁!
陈路却摆手道:“诸位不必谢我,此乃天子仁德,命我前来相助。要谢,当谢圣明天子!”百姓们闻言,又转向长安方向,虔诚叩首,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太后望着这一幕,凤眸中泛起晶莹泪光。她看着阳光下陈路挺拔的身影,看着他温柔安抚百姓的模样,看着他凡事都为小皇帝树立威望,素手不自觉地抚上心口。
经过一夜休整,次日清晨,陈路与刘表在州牧府升堂会审蔡瑁、张允。
大堂之上,陈路目光如炬,沉声问道:“那妖灵究竟是何来历?它口中的主人又是何人?为何要掳掠孩童?”
蔡瑁跪伏在地,颤声答道:“回禀太傅,此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日末将与张允将军在牛家村外勘察地形,不慎误入一处隐秘山洞。洞中供奉着一只通体莹白的玉花瓶,末将一时失手......”他说到这里,声音愈发颤抖,“那玉瓶摔碎的瞬间,竟从瓶中涌出一团黑雾,转眼间就化作了那妖灵!”
“随行的二十余名亲兵当场就被它撕成了碎片......”张允接话道,额头上渗出冷汗,“它用妖法控制了我等,逼迫我们提供各村孩童的消息。更可怕的是,它连牛家村的村民也一并控制了......”
陈路眉头紧锁:“那妖术至今未解?”
“正是!”蔡瑁重重叩首,“即便那妖灵受了重伤逃走,村民们仍如行尸走肉般被操控着。至于为何要抓孩童......”他面露惧色,“那妖灵自己也说不清楚,每次只是念叨主人要的。不过......”
“不过什么?”刘表拍案追问。
“末将注意到一个古怪之处,张允压低声音,每次抓完孩童,那妖灵都要面朝北方跪拜,口中喊着主人快回来。我们猜测,它的主人可能正在北方某处......”
陈路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景升兄,蔡瑁、张允虽被妖灵胁迫,未能及时上报,但念在他们竭力保全百余孩童性命......”他顿了顿,“死罪可免。”
蔡瑁、张允闻言,顿时伏地叩首,额头抵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谢太傅不杀之恩!谢太傅不杀之恩!”
陈路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凌厉:“然活罪难逃!即日起,着你二人分赴南阳、新野任县令——”他目光如刀,“若再有半分差池,数罪并罚!”
二人浑身一颤,却不敢有半分违逆:“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护佑一方百姓!”
陈路此举一石三鸟:既夺了二人兵权,绝了后患;又全了不杀之诺;更将二人置于刘表眼皮底下,便于监察。
陈路转向刘表,低声道:“景升公需即刻加强荆州防务,那妖灵背后之人,恐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城楼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警钟声!
“报——!”一名哨兵连滚带爬冲下城墙,“西北方向出现不明黑云,正朝襄阳压来!”
众人急忙登城远眺——只见天际线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正以诡异的速度蔓延,细看之下,那竟是由无数蝙蝠、乌鸦组成的恐怖阴云!更可怕的是,阴云下方尘土飞扬,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行尸走肉!还有那仅剩下一个头的妖灵飞在半空之中带领尸傀大军冲锋。
蹒跚而来的尸群中,除了残缺不全的人形尸傀,更有扭曲变异的野兽:三条腿的黑犬拖着腐烂的肚肠,半边脑袋的老虎露出森森白骨,山羊的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兔子的门牙竟长到一尺有余。它们共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硫磺的恶臭。
陈路目光一凛:“子龙,可觉得眼熟?”
赵云银枪一震:“将军是说...官渡之战?”
“正是!”陈路太阿剑铿然出鞘,“不过这些比贾诩、于吉在官渡炼制的差远了。”
他立即转向刘表,“景升公,先以箭雨试探!”
刘表当即挥手下令:“放箭!”
刹那间,城头万箭齐发。箭雨落入尸群,那些可怖的怪物竟如朽木般纷纷倒地,伤口处渗出粘稠黑水,转眼间就化作一滩滩恶臭的泥浆。
“不可能!这不可能!”空中盘旋的妖灵发出刺耳尖叫,灰雾构成的脑袋剧烈扭曲,“主人耗费心血炼制的尸军...怎么会...”
“白起!”陈路一声暴喝,太阿剑凌空飞起,剑身上蟠龙纹路绽放出耀目金光,“去斩了这孽障!什么狗屁主人,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江湖术士!想效仿贾诩、于吉?简直贻笑大方!”
剑灵白起在虚空中显化真身,先秦战甲上的血煞之气凝若实质。他凌空踏出一步,整个襄阳城都为之一震:“本将当年横扫六国时,这等邪祟连跪地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城墙上,守军将士目睹这神迹般的场景,纷纷跪倒在地。有人高呼“武安君显圣”,更多人朝着陈路的方向叩首——能将这等上古杀神如臂使指,这位太傅大人莫非是天神下凡?
妖灵闻言突然停滞在半空,灰雾构成的头颅剧烈翻腾:“不准你侮辱我主人!”突然它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三个黑洞般的嘴同时发出困惑的呓语,“等等...贾诩...于吉?我主人好像就叫于...”
“聒噪!”白起剑势如虹,太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弧光。那剑光所过之处,灰雾如雪遇烈阳般消融,妖灵最后一声吉字还未说完,便彻底灰飞烟灭。
千里之外,江东一处幽暗古宅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于吉那张枯瘦如柴的脸。他正与贾诩、吕布低声商议,忽然,身后案几上的青玉花瓶咔嚓一声,裂成数片。
贾诩眉头微皱:“于仙长,这是......?”
于吉回头瞥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无妨,不过是早年练手的小玩意儿罢了。”他枯槁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碎片,“当年在荆州初习炼化之术,以天地浊气糅合人兽残躯,炼了个不成器的妖灵。”
吕布猩红的眼眸眯起:“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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