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抢先一步，抱拳高声道：“主公，武乡公，许褚愿打头阵！”
话音未落，曹操府内一位独眼将军也站了出来，沉声道：“夏侯惇也请出战！”
陈路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场众将：“曹公若派许褚和夏侯惇将军出战，那我这边便由赵云、魏延......”他顿了顿，“还有我，亲自上阵。”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武乡公乃三军主帅，岂可轻易冲锋陷阵？”
陈路淡然一笑：“无妨。那孙策勇冠三军，非一般人能敌。况且——”他压低声音，“此次比试，根本目的便是拖延时间。待黄忠将军率大军赶到，合围之势一成，孙策必退。”
大乔站在一旁，听到拖延时间四字，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她轻声道：“武乡公此计甚妙。孙策性情刚烈，最重英雄之约，必不会在比试期间另生枝节。”
徐庶补充道：“五日之期，足够黄将军的大军赶到。届时孙策即便想反悔，也为时已晚。”
曹操抚掌大笑：“好！就依武乡公之计！”他转向许褚和夏侯惇，“你二人务必全力以赴，扬我军威！”
许褚拍着胸膛，声如洪钟：“主公放心！俺老许定叫那江东小儿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豪杰！”
夏侯惇虽未多言，但独眼中精光闪烁，战意昂然。
当晚，一支羽箭带着帛书破空而去，直射入孙策大营。士兵不敢怠慢，连忙将帛书呈给孙策。
孙策展开一看，顿时大笑：“好！竟是天策上将军陈路亲至！他们要五场比试，那便比试五场！”
陈武在一旁皱眉道：“少主，此恐是陈路的缓兵之计。若朝廷援军趁此期间赶到，我军恐陷不利。”
孙策不以为意，傲然道：“无妨！若我们赢了，陈路依约献城，那便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许昌；即便他背信弃义，朝廷援军赶到，我军士气正盛，又有于吉仙长的无敌力士助阵，他们又能奈我何？”
他猛地一拍案几，高声道：“来人！给陈路回信，就说我孙伯符应战！明日便开始第一场比试！”
孙策目光炯炯，环视帐内众将：“陈武、潘璋、甘宁、黄盖，还有我，我们五人出战！此战定要打出江东军威！”
他看向陈武：“明日由你打头阵，如何？”
陈武抱拳，沉声道：“末将定不负少主所托！”
月色如水，洒在许昌城内的曹操府邸后花园。陈路独自站在一株老梅树下，仰头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目光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大乔披着一件素色斗篷，缓步走近。月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武乡公，”她轻声开口，“可是在忧心后几日的比试？”
陈路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不是。”他顿了顿，又望向月亮，“只是……想歇一歇，有点累了。”
大乔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位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武乡公，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沉默片刻，走到他身旁，也抬头望向夜空。
“武乡公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确实该歇一歇。”她柔声道。
陈路笑了笑：“乔姑娘不也是吗？为了江东百姓，不惜孤身犯险。”
大乔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斗篷的边缘：“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辜之人枉死。”
“是啊，”陈路轻叹，“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可我们偏偏要争那一线生机。”
夜风拂过，梅枝轻摇，几片花瓣飘落，落在两人之间的石阶上。
“武乡公，”大乔忽然开口，“您为何要亲自犯险上场对战孙策？如何是为了拖延，那完全可以让其他将军上场即可。”
陈路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因为……我想跟孙策聊一聊，给孙策一个机会。”
“机会？”
“他本是一代豪杰，不该被妖人蛊惑，沦为祸乱天下的棋子。”陈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若能以堂堂正正的对决让他醒悟，或许……就能少流些血。而且，孙权……”
大乔一愣，“孙权，你是说孙策的弟弟孙权？他在哪？他还活着吗？”
“孙权到了长安，孙权跟我们说，孙策可能被于吉要妖法控制了。所以，我想跟他在擂台上对话，希望他能自己摆脱于吉的控制。”
大乔怔住了。她望着陈路的侧脸，月光下，他的神情平静而坚定，没有半分虚伪。她忽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在谋划一场战争，更是在试图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武乡公……”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您比我想象的……更了不起。”
陈路摇头失笑：“我只是个凡人，也会累，也会犹豫。”
“但正是这样的您，才更让人钦佩。”大乔认真地说道，“因为您从未忘记，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陈路转头看她，两人目光在月色下交汇，一时无言。
夜风渐凉，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陈路收回目光，轻声道：“夜深了，乔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比试。”
大乔点点头，却仍站在原地，似有未尽之言。
“武乡公，”她最终开口，“若有一日……孙策醒悟了，摆脱了妖法的控制，您会如何待他？”
陈路望向远方，淡淡道：“那便看他是否愿意，为天下人而战。”
大乔深深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一抹浅笑：“我明白了。”
她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瘦而坚定。
陈路望着她远去，再次抬头看向那轮明月，嘴角浮现一丝释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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