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铸造世界伊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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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边缘号静静地悬浮在伊弗林的轨道上。

这里是帝国的一处铸造世界,与荷鲁斯的远征舰队相隔不远,前不久向荷鲁斯发去了求援的星语,在评估了战场态势之后,牧狼神认为这里正是一处适合帝皇之子的战场,于是搭载着帝皇之子第一连的世界边缘号出现在了这里。

舷窗外的伊弗林,如同一个浑圆的铁球,挂在宇宙这块纯粹黑暗的的幕布上。

伊弗林没有火星的那种壮观的,连接成星环的空港,本地的机械教对这颗星球的改造,采取了更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星球表面有一道明确的分界线,一般覆盖着一层工厂组成的金属外壳,另一半则是荒芜的灰黄土地。

指挥室的中央的显示器上,显示着这颗星球的一切已知信息,卡奈斯与帝国军以及当地的护教军完成了接洽,海量的军报不断地被送到纳芙蒂斯的面前。奈芙蒂斯不觉得这种程度的工作算得上有多累,甚至——说句公道话——与军团的事务相比,这份工作让奈芙蒂斯感到了难得的放松。

所谓好用就往死里用,从切莫斯到泰拉,从泰拉到远征舰队,常年的工作,让由马卡多亲自指导的奈芙蒂斯,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政务专家。而自从福格瑞姆发现,自己对大部分内政事务不如奈芙蒂斯熟练而全面,他就干脆将军团内政扔给了奈芙蒂斯。

另外,影月苍狼和帝皇之子,这两个军团都是相当注重礼仪和辞令的军团,而作为以压倒性的胜利,在决斗中击败了阿巴顿的战士,几乎两个军团的所有宴会都会邀请奈芙蒂斯出场,尽管瑞拉诺体贴地为他拦下了很多邀请,但是不得不参加的社交场合依旧让奈芙蒂斯疲于奔命。

奈芙蒂斯渐渐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些贵族们讨厌参加这些社交活动:这并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外交”。他不得不注意自己的所有言行,一切举止,一场宴会下来或许身体不会多么疲惫,但是精神上还是难免筋疲力尽。

仿佛就像回到了切莫斯,他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感谢这些神甫们,孢子没法在钢铁上生长,至少我们有一小半星球的阵地相当稳固。”

阿库尔杜纳的声音从音阵系统传来,奈芙蒂斯听到了音阵系统那一头隐约而杂乱的脚步声,不知道在说什么混乱的吼声,已经搬运重物的声音,阿库尔杜纳正在构筑他与帝国军的联合指挥系统。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就像是泰伦不会去咬死灵,机械神教这些极端崇尚无机机械的家伙们,对于绿皮无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那么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另外大半个星球,长期没人居住,遍布绿皮,如果要深入那里彻底解决问题,麻烦不小。”

奈芙蒂斯点了点头,认可了阿库尔杜纳的说法。行军、协调、补给……另外一般的星球实在过于荒芜,如果要深入其中作战,那么要考虑的问题就会相当繁杂而多样,这不光是对指挥官的考验,同样是后勤官的难题。

“第一连已经完成集结了吗?”

“已经完成了集结,感谢卡奈斯修士,凡人辅助军的指挥官对这孩子的评价很高。多亏了这孩子的接洽,帝国军和护教军的战报都能送到我的手上。”

虽然按照惯例,同为阿斯塔特,阿库尔杜纳应该管卡奈斯叫“兄弟”,或者按照职务称之为“修士”,但是他依旧将这位新兵叫做孩子。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一位无畏,不自觉地带着长者的慈爱去看待这些为第三军团带来新的活力的新兵们。

在凡人辅助军中,帝皇之子一直以来都有着还算不错的口碑,因为这个军团是少见的,愿意同凡人协调指挥的军团;即使如此,阿库尔杜纳也不得不承认,有了卡奈斯那亲和的态度,他与凡人辅助军和护教军的合作更加顺畅了。

因此,阿库尔杜纳已经完全撇去了第三军团中普遍的,对度亚特隐修会的偏见——他们决不是单纯的密探,他们对于协调指挥有切实的帮助。

“往好处想,阿库尔杜纳,至少比远征舰队那些处理不完的文书工作好得多。”

奈芙蒂斯说道。帝皇之子与影月苍狼的合作,带来了大量的事务性工作:两个军团日常的各项工作的协调,例如训练、武器装备的调度等;军团内部的各事项——最重要的就是对于艾多隆的处置。

他暂时被免除了二连长的职务,由卡利昂·扎文副官代为指挥第二连,而艾多隆则在对影月苍狼表达了歉意之后,被派往一处战场作为士官战斗,以作为惩罚。

除了第二连的一系列麻烦事,还有与帝国之间的各种文书往来。奈芙蒂斯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帝国内政部的效率,他为第三军团的凡人辅助军申请武器补给的文书的星语通信,已经传出去了半年,别说是装备了,就连回信都没有收到。

奈芙蒂斯甚至在怀疑,帝国到底有没有收到他的申请。

“完全同意,对于战士而言,战场才是应该待的地方。”

阿库尔杜纳对奈芙蒂斯的话表达了认同。他不算那种完全不通文书工作的粗人,事实上,作为追求完美的帝皇之子,阿库尔杜纳对政务的擅长程度,可以说超过了绝大部分阿斯塔特,只不过比起这些内务,他更喜欢发挥自己的战争才能而已。

奈芙蒂斯是自己申请跟着第一连,来执行这一次救援任务的。阿库尔杜纳能够想到,这位祭司长大概也快要被文书工作逼疯了。有的时候,你真的不能怪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战狂,相比让人发疯的工作,战争算是为数不多简单明了的事了。

“还有什么需要记录?您对这一次作战有什么规划?”

从职责来说,奈芙蒂斯这一次算是福格瑞姆的监军,主要负责记录和评测阿库尔杜纳在这一次行动中的表现,他有义务对一连长的战略规划进行询问。

“是的,根据目前的情报,这个铸造世界有两项值得注意的stc。”

“stc?”

奈芙蒂斯来了兴趣,只要不是技术遗失,每一个世界几乎都会有一些特殊的stc。而一个铸造世界所拥有的,能够让阿库尔杜纳说一声“值得注意”的stc,对于第三军团今后的发展绝对有相当大的用处。

“是的,一项是名为‘图坦卡门’快速坦克的stc,而另一项则是名为‘朗格努斯’的重型火炮,我将相关的情报传给您。”

眼前的数据板上,出现了阿库尔杜纳已经收集到的,关于这两项stc的报告:

图坦卡门是一种基于斯巴达型突击坦克的底盘产生的衍生型坦克,主武器采用本地独立设计的,射速更快且不易过热的双联激光炮,副武器为重爆弹,牺牲了部分装甲性能以换取更高的速度。

而朗基努斯炮,则是一种类似40k美杜莎榴弹炮的重型攻城炮。光看基础的概念图,就能够体会到这门炮身上简单的暴力美学:它有着极其离谱的口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阿斯塔特,炮弹的装药量让奈芙蒂斯很好奇炮身用的什么材料。

“确实是很有意义的发现……”

奈芙蒂斯说道。帝皇之子擅长“突击”与“决斗”,所以大部分军团所青睐的,那种可以用作移动火炮的重型坦克,并不适合帝皇之子的战术风格。而图坦卡门的高机动性,则恰好契合了第三军团重视迂回包抄的打法。

而朗基努斯则正好补充了第三军团攻城火力不足的缺憾。如果有了这两项stc。奈芙蒂斯觉得帝皇之子能够攒出一支“装甲骑兵”,和一支重型炮兵……奈芙蒂斯有些心动,他在思考是否要与这个名为伊弗林的铸造世界展开合作。

“那么泰坦呢?”

“现在并没有收到相关的报告,当地的机械修会依旧对我们保持谨慎的态度,就连两个stc我们都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内容机械教没有交出来。”

阿库尔杜纳无奈地说道,虽然从明面上来说,机械教与帝国是一体合作的,但是事实上,机械教中依旧有不少人,他们对帝皇的“欧姆弥赛亚代言人”身份依旧存在质疑,而不少锻造世界也因此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独立倾向。

所以锻造世界伊弗林,对第三军团有所隐瞒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应该说,他们能够同意将护教军临时编入帝国的指挥系统,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没有见到这里的监造大贤者吗?”

对于帝国和军团来说,一个掌握着两项重要武器stc以及全套的生产线的铸造世界,毫无疑问是相当重要的,阿库尔杜纳能够选择的战略目标实际只有一个——清剿绿皮,将这个铸造世界夺回来。

在那之前则必须将这个世界的贵重资产转移到相对安全的轨道上,而这个星球最为贵重的资产,无疑就是掌握了多项stc的监造大贤者。一连长当然能够想明白这一点,但是奈芙蒂斯并没有受到任何关于撤离大贤者的报告。

这让奈芙蒂斯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大贤者并没有出意外,我们刚刚取得了通信。”似乎是猜到了奈芙蒂斯的担心,阿库尔杜纳直接打消了他的疑虑,“我下达了请他撤离的命令,但是他并不打算离开。”

“为什么?”

“他告诉我他需要拿到一份数据,但是并没有解释那数据为什么重要……”

好吧,说得过去的理由。奈芙蒂斯知道这些红袍子小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各个都是颠佬。并不是所有机械神甫都会对阿斯塔特保持敬意,尤其是一位大贤者,其在帝国的地位并不低于阿斯塔特,他们往往将阿斯塔特视作不懂技术的粗俗战士,不屑与之过多交谈。

“那么我想,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第一步行动。”

奈芙蒂斯听到了音阵系统那头阿库尔杜纳的苦笑,很显然,他应该已经与那位大贤者进行了很多次无效交流。

“是的……大贤者笃定那份数距不可能损坏或者丢失,所以我将派遣一队战士去大贤者指定的某处工厂,将那份数据传回来。”

“收到,那么在作战结束后,将名单和行动详情传一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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