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尔山脉,纳罗德尼亚山,熔炉工坊。
特制的精工动力戟映射着炉火的光辉,在那巨大熔炉的红光之中,十位凤凰卫队们默默地肃立着,在沉默之中拱卫着自己的原体父亲。两道明显比这些终结者高大的身影——福格瑞姆和奈芙蒂斯,此刻正伫立在铸铁的护栏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护栏下的场景。
那同样是一个巨人,他的脸是一种久经锻炼的棕色,黑色的头发留的很短,几乎是一根根地竖立在头皮上,眉毛粗且浓,下颌与唇边都有淡淡的胡茬,似乎他并不介意自己没有将胡子剃干净。
他没有穿动力甲,而是一身和铁匠们一样的粗布衬衫和一个皮质的围裙,这套衣裳看着既脏又旧,很明显,它的主人常穿着它工作。
“不,我能锻造那些矿石,就凭着双手。”
巨人举起了他的双臂,那双手很特别,并不是普通的肤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金属的,暗灰的银色,仿佛其上镀着一层金属,又像是一件金属铸就的精美塑像。巨人将双手握了握,发出了金属的的摩擦声。
“是的,这些矿石炼出的金属很难处理,但是如果处理得好,它们也能变成最好的武器。”
福格瑞姆几乎可以确定,这位与众不同的巨人是他的兄弟,而奈芙蒂斯则明确的知道,这位就是费努斯·马努斯。
我超,无头学姐!
费努斯对那些工匠们说着,他在讲授着他所掌握的一切与锻造有关的知识,一位原体能够掌握的技术是如此渊博而丰富,工匠们显然都听得很入迷。
就连福格瑞姆和奈芙蒂斯也一样,切莫斯是一座采矿星球,因此原本就是采矿工人的他们,对于矿石和锻造也有着自己的一份专业的理解。福格瑞姆很喜欢这位兄弟诉说的知识,它们如此专业而高效,任何一位工匠都会对这样渊博的人表达出敬意。
“打起精神来,我们要锻造的是一柄完美的武器。”
在讲述完了大致的思路,以及所需的工艺之后,费努斯这样为那些锻造工人们说道。这位钢铁之手的原体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是否精致,亦不关心自己的住处是否华丽,但是对于武器与战争,他的要求就只有一个:完美。
他要求钢铁之手必须完美地平衡收益与效率,要尽可能在最高的效率之下,同时使得战争的收益最大化,因此服务于战争的武器也必须做到这一点,它们可以不必美丽,但必须实用、高效、无与伦比。
然而他口中的“完美”二字,却触动了另一条神经,站在铸铁的栏杆边的福格瑞姆实在没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微小的笑声,此刻却显得如此清晰,于是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这边。奈芙蒂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福格瑞姆会整这么个开场,于是只能慌忙地向看过来的费努斯行了一个天鹰礼。
他看到费努斯身边的,那个钢铁之手的战士同样也在向福格瑞姆行礼。
“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刚才您是说……完美?”
福格瑞姆的脸上挂上了他那标志性的,高贵而迷人的微笑。他在向费努斯道歉,但是语言中似乎并没有多少认错的意味,正相反,他的语气听上去倒更像是带着某种挑战意味的讨教,福格瑞姆缓缓地走下台阶,来到了费努斯的面前。
费努斯也在打量着福格瑞姆,他刚刚当然注意到了有人在注视这边,但是他此时正沉醉于自己关于锻造的构想,而注视这边的人也没有打扰他,因此他并没有过多把注意力放在那边。他也没有想到,来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巨人。
凤凰大公也没有穿动力甲,而是一身裁剪妥贴的礼服,其上花纹繁琐,但福格瑞姆俊秀的容貌,搭配着银色的长发,却令这份繁琐不至于落于庸俗。费努斯也在第一时间看出了他的身份——这是自己的兄弟,另一位基因原体。
“福格瑞姆,第三军团帝皇之子之主。”
福格瑞姆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向费努斯伸出了右手,费努斯看了看福格瑞姆的动作,他知道这个古老的礼仪,于是也将自己的右手握了上去,那只覆盖着异族金属的手厚实、宽大,而又带着一丝凉意。
“费努斯·马努斯,第十军团钢铁之手原体。”
那位穿着终结者动力甲,跟在费努斯身边的钢铁之手战士,此时也走了出来,他带着那种外交官应有的笑容,走向了福格瑞姆身侧的帝皇之子。长期以来的政治训练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位动力甲装饰朴素,披着一件粗布斗篷的战士,一定是与他职务类似的特殊人物。
“阿马迪乌斯·杜凯因,费努斯大人的书记官。”
“奈芙蒂斯……度亚特隐修会祭司长。感谢您的迎接,前辈。”
奈芙蒂斯笑了笑,很显然,他给杜凯因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的:他并不高傲,既率先向费努斯马努斯行礼,给了原体应有的尊重。
其实奈芙蒂斯在介绍自己的职位的时候稍有些犹豫,毕竟“祭司长”这种职位并不能明确地昭示自己的职责,反而有可能让对接的人感到云里雾里,但是他现在就这么一个职位,总不能直白地说他是福格瑞姆义兄吧?
“啊,我听说过您,一位了不起的灵能者。”
杜凯因的反应倒是人奈芙蒂斯有些意外,度亚特隐修会并没有出名的理由,从成立到现在他们也就只处理过两件大事,一件是亚空间航行中的混沌入侵,这是第三军团的秘密;而另一件是伊弗林战役,由于涉及到混沌,帝国根本不可能宣传。
那么杜凯因知道自己,就只能说明,他是一位优秀的外交官,能够及时而迅速地掌握各个军团的调度编制等信息,并准备好相应的外交措辞。
杜凯因也有类似的想法,对方虽然是新近出现的人物,却知道自己是原体回归前的老兵,叫自己前辈,这便足以说明他已经事先调查了其他军团,这是一个外交官应当做到的工作。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资料奈芙蒂斯前世就已经很熟悉了。
“您刚刚是说,您要锻造一把完美的武器,兄弟?”
就在杜凯因和奈芙蒂斯转心眼子的时候,福格瑞姆又一次开口。他的眼角带着笑意,那并不是轻蔑的嘲笑,而是一种小孩子一般的胜负欲,福格瑞姆很认同费努斯所诉说的锻造相关的理论,但是他并不相信凭借这种构思锻造出的武器可谓完美。
每个原体都有着各种不同的固执,像是莫塔里安从不离身的毒气、基利曼的圣典、马格努斯的灵能、珞珈的信仰,而对于福格瑞姆而言,他所固执的是两个字:完美。
在他看来,完美并非如此简单可以说出的词汇,一件完美的武器代表着:从外观到性能,从应用场景到使用者,从大体设想到每一个细节,一切都必须恰到好处,它必须兼有实用和美的特征,而费努斯所言的完美实在过于草率。
“哦……您也懂锻造,兄弟。”
从费努斯的视角来看,他当然承认自己的这位兄弟的出色,无论是样貌还是气度,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费努斯承认,这位兄弟是如此出色而美丽,但是如果论及锻造,他并不相信这位看上去过于阴柔的兄弟能够超过自己。
“是的,事实上,我正是为了亲手打造一把武器而来。父亲说我的一位兄弟恰巧在这里,因此才让我也到这里来。”
福格瑞姆说道,他确实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这是荷鲁斯告诉他的,作为原体他必须有一把适合自己的武器,因为制式的枪械和兵器,对于一位原体而言并不是合适的选择,它们很难让福格瑞姆展示他应有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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