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铁壁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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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栎阳城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中,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砂砾,无情地拍打着城墙,发出阵阵呜咽。林峰伫立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地平线处那片如乌云般缓缓移动的黑点——魏军二十万大军正浩浩荡荡地压境而来,旌旗蔽日,马蹄声如闷雷般在天地间回响,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震碎。

“大人,魏军先锋已至十里外!”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身上的衣甲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林峰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将士和民夫。经过连日的奋战,防御工事已基本完成:三重壕沟深达丈余,沟内布满尖锐的木桩,如同潜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新打造的投石机整齐排列在城头,巨大的弹弓蓄势待发;改良后的连弩手们紧握武器,眼神中透着紧张与坚毅。但他心里清楚,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这一切仍显得那么单薄。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进入战斗位置!民夫们准备滚木礌石,随时听候调遣!”林峰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转身看向身旁的黑犬,“你带一队人马,在城外接应可能突围的斥候,务必保证消息畅通。”

黑犬重重地点头,带领人马疾驰而去。此时,杜衡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最新的兵器产量和物资储备情况。“大人,投石机的石弹只准备了半数,箭矢也还差三千支……”老匠师的声音中带着焦虑。

林峰拍了拍杜衡的肩膀:“尽力而为,我们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争取最大的胜算。对了,那些改良的喷火装置准备得如何?”

“已经安置在城头两侧,只等敌军靠近便可发动。”杜衡回答道。

说话间,魏军已抵达壕沟前。魏军主将庞涓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青铜令旗,目光阴鸷地望着栎阳城。他大手一挥,顿时战鼓震天,魏军开始了第一轮攻击。一队队士兵扛着木板和沙袋,朝着壕沟冲去,试图填平障碍。

“投石机,放!”林峰一声令下。霎时间,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魏军,惨叫声此起彼伏。但魏军训练有素,很快便调整阵型,盾牌手组成密集的盾牌阵,掩护着填沟的士兵。与此同时,魏军的投石机也开始反击,石块呼啸着砸向城头,城墙上顿时硝烟弥漫,尘土飞扬。

“弩手,瞄准填沟的敌军,射击!”林峰再次下令。改良后的连弩发出凌厉的破空声,箭矢精准地射向魏军。然而,魏军人数众多,前赴后继,很快便将部分壕沟填平。

“不好,敌军要冲锋了!”一名士兵大声喊道。只见魏军骑兵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城墙,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林峰立即指挥士兵点燃事先准备好的柴草,浓烟滚滚而起,暂时阻挡了魏军的视线。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随着风势的变化,浓烟渐渐散去,魏军骑兵已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峰下令启动喷火装置。刹那间,城头两侧喷出熊熊烈火,火舌舔舐着靠近的魏军,惨叫声响彻云霄。但庞涓早有准备,他指挥士兵推出装有水囊的战车,试图扑灭大火。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一时间难分胜负。

而在咸阳城中,一场看不见的战争也在悄然进行。甘龙等人在密室中与魏国使者密谋,烛火摇曳,映得众人的面容狰狞可怖。“只要你们能攻破栎阳,里应外合之事包在我身上。”甘龙阴笑着说,“待事成之后,我等会说服秦王,废除变法,与魏国议和。”

魏国使者满意地点点头:“甘大人果然深明大义。这是魏王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他示意随从抬上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金饼和精美的玉器。甘龙贪婪地看着眼前的财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要能除掉林峰,恢复旧制,这些都是小事。”

与此同时,秦孝公也收到了栎阳的紧急军报。他坐在咸阳宫的书房中,眉头紧锁,反复看着竹简上的内容。商鞅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君上,栎阳乃秦国命脉,不可有失。臣愿亲自率军支援。”

秦孝公摆了摆手:“如今咸阳局势也不稳,旧贵族蠢蠢欲动,你不能离开。传令下去,让蒙骜将军即刻增兵栎阳,务必守住铁矿。”然而,甘龙等人却在朝堂上极力阻挠,他们以国内兵力空虚为由,反对增兵,企图让栎阳孤立无援。

回到栎阳战场,战斗愈发激烈。魏军开始使用云梯攻城,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如蚂蚁般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城墙上的秦军和民夫拼命投掷滚木礌石,用长矛刺向攀爬的敌军,但魏军实在太多,不断有人登上城头。林峰亲自带领一队精锐士兵,与登上城头的魏军展开肉搏战。他手中的精铁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生命,但魏军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大人,西南角城墙快守不住了!”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林峰心中一紧,立刻带领人马前往支援。只见西南角的城墙上,魏军已经占据了上风,秦军节节败退。林峰大喝一声,冲入敌阵,他的勇猛鼓舞了秦军的士气,士兵们纷纷奋勇杀敌,终于将魏军赶下城墙。

但此时,林峰发现魏军的攻击节奏突然变了,他们不再一味地强攻,而是开始对城防设施进行重点破坏。庞涓亲自指挥投石机,专门瞄准城头的投石机和床弩。在魏军的猛烈攻击下,秦军的远程武器不断被毁,局势变得越来越危急。

林峰意识到,这样下去栎阳迟早会被攻破。他决定冒险一试,派出一支敢死队,从城后秘密绕到魏军后方,偷袭魏军的投石机阵地。这支敢死队由黑犬率领,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摸向魏军阵地。然而,他们的行动却被魏军的斥候发现,一场激烈的遭遇战随即展开。

黑犬带领敢死队奋勇拼杀,但敌军人数众多,他们渐渐陷入困境。就在这时,林峰在城头上看到了这一幕,他当机立断,率领城中剩余的精锐士兵出城支援。双方在魏军投石机阵地前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决战,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土地。

经过一番苦战,秦军终于摧毁了魏军的投石机阵地,暂时缓解了城防的压力。但此时的栎阳城已经伤痕累累,士兵和民夫死伤惨重,物资也消耗殆尽。而魏军虽然暂时受挫,但主力尚存,随时可能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林峰站在满目疮痍的城墙上,望着远处魏军的大营,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而他和栎阳城的军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为了秦国的未来,为了变法的希望,坚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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