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纵横捭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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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深处,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唯有书房内,烛火如被惊扰的灵蛇,不安地摇曳不止,彻夜未息。昏黄光晕宛如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轻柔却又压抑地笼罩着宽大案几。案几之上,六国详尽的布防图与密报竹简层层堆叠,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恰似蛰伏在黑暗中的谋士,悄无声息地诉说着天下局势的波谲云诡。林峰身姿笔挺,仿若一棵苍松,专注地俯在案几前。他手中的狼毫饱蘸浓墨,如灵动游鱼,在羊皮纸上精心勾勒着复杂线条。墨迹方落,便被烛火散发的热气缓缓熏蒸,微微卷曲起来,好似在为即将开启的谋略画卷添上神秘褶皱,每一道褶皱都暗藏着改变战局的关键。

秦孝公背负双手,神色凝重得仿若承载着天下的重量,脚步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急切,踱步至林峰身后。他目光如隼,冷峻且深邃,仿若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阴谋与阳谋,缓缓扫过纸上标记的“邯郸”“新郑”“大梁”等一座座重镇名城。每扫过一处,他的眼神便多一分忧虑,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卿,韩魏两国此番虽按兵未动,但赵军败退归国,必定秣马厉兵、枕戈待旦。六国合纵抗秦的态势,依旧如乌云蔽日,阴云不散呐。”话语中,既有对当前局势的清醒认知,又饱含着对秦国未来的深深担忧。

林峰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如炬,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看到秦国一统天下的光明未来。他手中竹简递向秦孝公,其上详细罗列着赵王宠臣郭开的喜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准备开启赵国权力争斗的大门:“陛下,郭开此人,贪财好利、见钱眼开,对财富与享乐的渴望近乎疯狂。上等美酒,那醇厚的香气与醉人的口感,能令他瞬间沉醉其中,忘却一切;珍贵美玉,其温润的质地与精美的雕琢,可博其欢心,让他视若珍宝;而来自齐国的能歌善舞姬妾,那婀娜的身姿与婉转的歌喉,更是他心头所好,能让他神魂颠倒。若设法让他在赵王耳边进献谗言,离间赵王与廉颇的关系,赵军便如同折了臂膀,战斗力势必锐减。廉颇久经沙场,是赵国的中流砥柱,一旦他被调离,赵军内部必将人心惶惶。”稍作停顿,林峰手指移向地图上的韩国,继续说道,“新郑城内,咱们暗中扶持的商人已成功掌控三成粮市。待青黄不接之时,百姓们对粮食的需求最为迫切,只需略施小计抬高粮价,韩国国内必将陷入混乱。百姓们为了生存,定会怨声载道,社会秩序也将随之动荡,韩国自顾不暇,又何谈合纵抗秦。”

同一时刻,赵国邯郸城,郭开慵懒地斜倚在奢华至极的卧榻之上,周身被柔软锦被半裹着,仿若一只养尊处优的肥猫。手中正把玩着秦国使者呈送的精美和田玉璧,那玉璧质地细腻,触手生温。烛光轻轻晃动,玉璧上雕刻的螭龙仿若活物,在光影交错间,似要破璧而出、翱翔天际。郭开眯起双眼,眸中贪婪之光一闪而过,宛如夜空中划过的贪婪流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低声喃喃自语:“秦国愿以十座城池的通商权,换我劝说将军按兵不动?这买卖……倒也划算。有了这通商权,我能从中谋取多少私利,想想都令人心动。”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通商权,与各国商贾勾结,大肆敛财。三日后,赵王书房内,郭开“扑通”一声跪地,脸上涕泪横流,那眼泪和鼻涕仿佛不要钱似的往下淌,言辞间满是恳切:“陛下,廉颇手握重兵,却在边境一味按兵不动,迟迟不主动出击,臣深恐其心怀二心呐!他坐拥如此强大的兵力,却毫无作为,莫不是在等待时机,另谋出路?”赵王本就忌惮廉颇功高震主,心中对廉颇的权力早有不满,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内心在信任与猜忌之间挣扎,最终,猜忌占了上风,当即下令将廉颇调回邯郸。

而在韩国新郑,粮市已然乱成一锅粥。百姓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密密麻麻挤在粮铺前,望着飞涨的粮价,怨声载道。人群中,有人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叫嚷:“昨日还是五钱一石,今日竟蹿至二十钱,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家里老小都等着吃饭,这不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愤怒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如同熊熊燃烧的野火,无法遏制。有人猛地砸向粮铺门板,“砰砰”声响彻街巷,那声音中饱含着百姓们的无奈与愤怒。暗处,秦国商人正与韩国贵族把酒言欢,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酒香四溢。觥筹交错间,一份份关于韩国军备的密报,顺着隐秘渠道,如细流归海般源源不断送往咸阳。秦国商人一边笑着给韩国贵族敬酒,一边巧妙地套取着关于韩国军队部署、粮草储备等重要信息,而韩国贵族们在美酒与金钱的诱惑下,毫无防备地将这些机密泄露出去。

赵国临阵换将、韩国内乱的消息传回咸阳,秦孝公猛地一拍案几,案几上的竹简都被震得跳动起来,眼中兴奋光芒一闪而过,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高声道:“此乃天赐良机!林卿,即刻点兵出征!”林峰心中早有定计,他精心挑选五万精锐之士,其中神机营占两成。出征前,他神色庄重,仿若肩负着天下的使命,将一枚刻有墨家机关图案的铜符递到商鞅手中,沉声道:“商君,咸阳防务便托付于您了。若甘龙余党再生事端,可凭此物调动墨家暗卫。墨家暗卫训练有素,忠诚可靠,定能助您稳定局势。”商鞅接过铜符,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

大军浩浩荡荡,如黑色洪流行至赵国边境。林峰并未贸然进攻,而是下令士兵在赵军必经之路挖掘壕沟,士兵们手持锄头,奋力挖掘,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沟内插满削得尖锐无比的竹刺,这些竹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再用繁茂杂草仔细覆盖伪装,远远望去,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毫无破绽。同时,他让士兵收集大量牛羊粪便,与硫磺、硝石混合,制成简易“烟雾弹”。士兵们捂着鼻子,忍受着刺鼻的气味,将这些材料混合在一起,制作出一个个威力巨大的“烟雾弹”。夜幕笼罩,万籁俱寂之时,士兵们点燃“烟雾弹”,刺鼻浓烟裹挟着辛辣气息,借着风势,如狰狞巨兽般迅速扑向赵军营地。刹那间,赵军营地内咳嗽声、呼喊声交织一片,士兵们被熏得睁不开眼,营帐内乱作一团。有的士兵慌乱地寻找水源,想要缓解被烟熏的痛苦;有的士兵则在黑暗中四处乱跑,互相碰撞,场面一片混乱。

赵军新任主将赵括,身着华丽战甲,骑在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腰间配剑的白玉剑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望着远处秦军营地升起的浓烟,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将兵书在手中重重一拍:“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传令下去,全军出击!”随着号角声响起,赵军如黑色浪潮般涌向前方,马蹄踏碎晨露,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

当赵军踏入壕沟陷阱的瞬间,凄厉的惨叫声撕破天际。走在前列的战马被尖锐的竹刺穿透马腿,轰然倒地,将后方的士兵重重压在身下。埋伏在两侧山坳的神机营士兵立即行动,改良后的连弩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一名赵军小校举起盾牌试图抵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连人带盾滚入壕沟,瞬间被竹刺吞没。

赵括面色骤变,手中令旗慌乱挥舞:“结盾阵!后撤!”然而,退路早已被秦军的拒马桩和铁链封锁。秦军战鼓震天,身着玄甲的士兵从两侧杀出,他们手中的青铜戈经过林峰改良,增加了倒钩设计,一旦刺入人体便难以拔出。一名赵军士兵被戈刃勾住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身旁战友的脸庞。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与伤者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赵军士兵们在狭窄的山谷中挤作一团,连弩的箭矢不断穿透他们的皮甲,鲜血将脚下的土地染成暗红色。赵括的战马被流矢射中眼睛,疯狂嘶鸣着将他甩落,他狼狈地爬起身,望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秦军,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就在赵军陷入绝境之际,魏国边境突然传来异动。三万魏军举着火把,如同一条蜿蜒的赤蛇,沿着山道疾驰而来。林峰站在高处的瞭望塔上,望着魏军的动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手中令旗一挥,早已埋伏在魏军必经之路的千人小队立刻行动。这些士兵身着魏军服饰,趁着夜色摸到魏军粮草大营,将浸透火油的麻布抛向堆积如山的粮草。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魏军士兵们惊恐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粮草,一时间手足无措。有的试图救火,却被热浪逼退;有的想要组织防御,却发现秦军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改良后的霹雳罐在魏军阵营中接连炸开,罐体碎裂的瞬间,飞溅的铁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割着生命。一名魏军将领被铁片削中咽喉,他捂着喷血的伤口,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缓缓倒在血泊中。

林峰亲率主力回师,与魏军展开激战。秦军的战车上,士兵们操作着改良后的抛石机,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魏军。魏军的盾牌阵在石块的轰击下土崩瓦解,士兵们被砸得血肉模糊。战场上尸横遍野,断肢残臂随处可见,鲜血汇聚成溪流,顺着山坡蜿蜒而下。

此役过后,赵国精锐损失殆尽,韩国元气大伤,魏国也遭受重创。六国再无联合抗秦之力。林峰班师回朝那日,咸阳城万人空巷,百姓们自发夹道欢迎,欢呼声震耳欲聋。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高声呼喊着林峰的名字,眼中充满了敬仰与感激。秦孝公亲自出城相迎,将象征军权的虎符郑重交到林峰手中,满脸欣慰地说道:“林卿,这天下,迟早是秦国的!”林峰望着西方落日,余晖洒在身上,他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下一个目标,齐国。他深知,齐国国力强盛,又有众多谋士辅佐,想要攻克齐国,必将面临一场更为艰难的挑战,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坚信,凭借自己的智慧与秦国的实力,定能实现秦国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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