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临淄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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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城的晨雾中,秦军玄甲映着初升的朝阳,如钢铁洪流般涌入这座东方大城。林峰骑在乌骓马上,望着城门上斑驳的“齐”字大旗在风中摇摇欲坠,耳边回荡着昨日海战的最后一声炮响——那艘悬挂齐王旗号的楼船沉入海底时,溅起的浪花仿佛浇灭了齐国最后的倔强。

“大人,齐国王室退守稷下学宫,有贵族带领死士埋伏在巷口!”副将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林峰轻抚剑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紧闭的门窗,突然瞥见街角酒肆的幌子在风中摆出特定弧度——那是墨家暗卫的警示信号。“传令下去,前三队改用‘北斗阵’,重点保护粮仓和盐库。”他压低声音,“让细作放出消息,说秦军只惩首恶,百姓缴械者皆可领取三日盐粮。”

稷下学宫的藏书阁内,齐王紧握青铜剑的手在发抖。案几上摆着刚收到的密报:“苏秦已说服楚魏援军西进,五日后抵达济水。”殿外,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秦国神机营的连弩队,正用改良后的三棱箭头,将躲藏在廊柱后的齐国死士逐一清除。“陛下,秦军的箭能射穿三寸厚的楠木门板!”侍卫长的汇报让殿内贵族们脸色惨白,有人甚至偷偷解下腰间玉佩,准备向秦军投降。

林峰站在学宫前的广场上,看着齐王的车驾缓缓驶出。车帘掀开的瞬间,他注意到齐王袖口绣着的盐晶纹样——那是齐国鱼盐之利的象征,如今却沾满灰尘。“寡人的江山,就毁在你这深谙商道的秦人手里。”齐王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却又带着解脱。林峰下马行礼,目光扫过车驾后跟着的稷下先生们:“稷下学宫的典籍,在下会派专人封存。只是这天下的学问,不该困在城墙里。”

然而,真正的危机藏在临淄城南的冶铁坊。齐国贵族田儋带着三百死士,正试图引爆囤积的硫磺——若让火光映红夜空,便是给城外的楚魏联军发送进攻信号。林峰通过墨家传讯鸽收到消息时,正与稷下先生们讨论“士农工商”的治国之道。他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案几上的竹简:“取我的牛皮甲!带二十名神机营精锐,走下水道!”

冶铁坊内,田儋的火把即将触碰硫磺堆。忽听头顶传来机括轻响,改良后的钩索从天而降,秦军士兵倒挂着破窗而入,手中弩箭精准射灭所有火把。田儋刚要呼救,脖颈已被冰凉的剑锋抵住——林峰的佩剑,正是用齐国工匠都未曾见过的新型合金锻造,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冷光。“你以为封锁消息就能保住齐国?”林峰看着田儋惊恐的双眼,“楚魏的援军,此刻正在济水河畔喝着掺了巴豆的河水。”

原来,早在三天前,秦军细作便在楚魏联军的必经之路上,用现代化学知识制造了“疫病”假象:将腐烂的动物内脏与芒硝混合,散发的恶臭让联军误以为前方有瘟疫。更关键的是,秦军斥候故意让楚魏士兵“缴获”了伪造的齐王密信,信中称“愿割让淮北三城求和”——这正是林峰利用齐王与贵族的矛盾,布下的最后一道反间计。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临淄城头,林峰站在齐国太庙前,看着工匠们将“秦”字大旗换上。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商鞅派来的律法吏,正带着竹简记录齐国的户籍与田亩。“大人,墨家工坊已清点完毕,发现了失传的‘司南车’图纸。”副将的汇报让林峰眼前一亮——那是能在迷雾中辨别方向的神器,正是他计划中征讨楚国丘陵地带的关键。

突然,有百姓捧着陶罐挤过警戒线,罐中装着刚腌制的咸鱼:“秦军老爷,收下吧,这是俺们齐人谢您开仓放粮的心意。”林峰接过陶罐,看着百姓袖口露出的盐渍——那曾是齐国百姓身份的象征,如今却成了秦国治下安居乐业的凭证。他转身对律法吏说:“传令下去,齐地盐商可与秦商合资,五年内免关税。”人群中响起低低的欢呼声,比任何战报都让他感到踏实。

是夜,临淄宫的议事殿内,林峰展开从稷下学宫找到的《管子》残卷。烛火摇曳中,他提笔在空白处写下现代经济学理论,笔尖划过“仓廪实而知礼节”的字句时,仿佛看见千年前的智慧与现代思维在竹简上交织。窗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惊起栖在檐角的寒鸦——这座历经八百年的东方商都,终于在战火与新政的洗礼中,迎来了破晓的曙光。

而在千里之外的函谷关,一封加急密报正送往咸阳:“苏秦逃往燕国,随身带着六国合纵盟约残卷。”林峰看完密报却笑了——他早已在盟约中埋下了致命漏洞:那些用现代密码学改良的结盟条款,看似公平,实则暗藏着让六国互相牵制的“机关”。正如他改良的连弩,每一颗齿轮的转动,都在为秦国统一天下的宏图,射出最精准的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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